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肖的徒弟
當天下午，老肖在樓下支了個攤子，打出去的口號是，隻要拿出照片，現場就能給你編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
一開始因為免費，加上老肖本身的名氣，所以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前五個小人編完，老趙就宣布接下來就要收費了。
在當時老趙一切都是自信滿滿的，他相信這樣一定能賺錢，但他沒想到的是，也因為柳編，讓他差點丟掉性命，最終無法收場。
一切都在老趙意料之中，經過這麽一宣傳，引來不少人付錢編織，有些要編織領導人、偉人，有些要編織亡故的親人，也有人要心儀的女孩，或者仇人。
當天晚上兩人一數錢，短短一下午的時間，竟然賺了五百多塊錢。
那個年代的五百塊錢，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老趙一個月工資也就一百多塊錢，而且還累死累活的。
兩個人數完錢以後，就開始暢想未來，談天說北的，已經沒了邊際。
最後還是老趙把得住神，他嗬斥住老肖，沉聲說：“咱們不能就賺這一筆錢，全國十幾億的人，還有外國人，咱們的生意能做的更大。”
老肖苦笑一聲，說：“說的簡單，我一個人哪能做那麽快，這一下午就忙的我腰酸背痛的，年紀也大了，頂不住呀。”
老趙笑了，他說：“你可以收幾個徒弟呀，手藝交給徒弟們，徒弟來給你做工，你躺下數錢就行了。”
老肖心想這也是個好主意，於是就應了下來，隔天在賣柳編小人的時候，就豎起了招徒弟的招牌。
很快經過老趙的物色，給老肖招了三名徒弟，這三名徒弟統一的愣頭青，也就是人有點傻，老趙解釋說，這樣的徒弟好管教，當年戚繼光練兵的時候，要的也都是這種傻乎乎的人。
老肖沒什麽說的，經過那天五百塊錢一賺，老趙現在在他心裏就是老大，老大說什麽跟著做就是了，反正有錢賺。
之後的一個多月，老肖每天除了支攤子賣柳編小人，晚上回來就教徒弟，三個徒弟各有所長，也都很勤快，但學起柳編來，領悟的程度各不相同。
其中有一名叫小賈的徒弟領悟能力最強，短短半個月，就能編的像模像樣了，而且拿出去賣也能賣出好價錢。
當即老趙就不願意了，他旁敲側擊的跟老肖說：“你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不能傾囊相授，要慢慢的養。”
老肖也是實誠人，徒弟既然願意學，他哪有不教的道理，雖然老趙一再跟他說要悠著點，但一旦教起來，他就控製不住，想教好徒弟們。
小賈這小徒弟也真爭氣，半年以後就能自己支攤子賣柳編小人了，而且生意並不比老肖的差。另外年輕人新潮，小賈經常會編一些電視上熱播的人物，因此在汕橋當地大受歡迎。
漸漸汕橋就有傳言，說老肖已經老了，眼力也不行了，後續就要看小賈的了。
老肖看到徒弟有本事了，自然開心，但老趙就不開心了，他漸漸發覺掙的錢越來越少，久而久之就有了想法。
之後他就跟老肖說要讓小賈離開，但老肖喜歡這個徒弟，還說要將畢生的柳編經驗傳給小賈。
一聽這話，老趙當時就生氣了，他說：“小賈學好了，你還拿什麽手藝吃飯？”
老肖挺無奈的，支支吾吾的半天，反正就是不答應將小賈逐出師門，但可以考慮少教他一點。
也是小賈這孩子有邪心，這天下午老趙和老肖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小賈在老肖老婆邊上畏畏縮縮的，看的老肖很不舒服。
當時天已經熱了，老肖的老婆穿著裙子，進屋以後裙子已經拉到大腿上了，小賈趴在老肖老婆的腿邊上。
老肖的老婆三十多歲，正值豐韻的年紀，雖然長的較為普通，但身材的確一流。
見老趙和老肖進門以後，兩個人明顯有點慌張，老肖老婆連忙說：“你看小賈這孩子，多大的人了，還要我跟他看動畫片，真是的，老肖你怎麽管教徒弟的。”
老肖幹咳了幾聲，也沒有多說，畢竟就這回事，也沒看到別的什麽。
也是第一次，老肖並沒有當回事，但老趙卻看出來老肖心中不喜，於是借題發揮，多次旁敲側擊的提到這事。
一來二去老肖也急了，這天下午，他提前半個鍾頭回家，還沒進屋，他就聽到房間裏傳來幾聲嬌喘，正是他老婆發出的聲音。
他當即就罵了一句，說：“他媽的，老子教你本事，你勾搭我老婆。”
他抄起篾刀衝進房間，就看到小賈正跪在床邊，他老婆躺在床上正陶醉……
老肖火氣頓時就上頭了，他一篾刀朝著小賈砍去，小賈小年輕身體靈活算是躲了過去，但緊接著老肖又砍了一篾刀，這一下就不好了，直接砍在了小賈的命根子上，當即鮮血流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老肖也嚇壞了，他愣在旁邊，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得知這事的老趙急忙趕回家，老趙穩重一些，他讓老肖花錢擺平這事，盡量壓下去。
事情也如他們所想，最終沒激起大的波瀾，小賈也不知去向。
老肖忙完離婚的事以後，就一心跟著老趙賺錢，之前的事也就算過去了。在後來老肖也找過幾個徒弟，但老肖學精了，規定這手藝隻傳女，不傳男。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事對老肖打擊太大，從那時起老肖性情大變，經常以教柳編的名義，玩弄女徒弟，漸漸他的壞名聲也傳了出去。
老趙擔心老肖名氣壞了不好賺錢，就規勸老肖，但老肖說：“我教她們賺錢的手藝，玩玩又怎麽樣，我也沒逼著她們是吧。”
老趙很無語，也覺得這錢算是賺到頭了，就尋思著跟老肖分家，另尋出路，但畢竟是老朋友，也不能說現在就走人，那樣太不地道。
半年後的一天，汕橋來了一個做柳編的女孩，這女孩自稱手藝遠勝於老肖，而且要提出要跟老肖挑戰。
老肖當時很不屑，他覺得一個小丫頭片子，跟老子比試柳編，那不是活膩了嘛。
隻是挑戰書下了，如果不應戰，那就是慫包，在汕橋當地也會抬不起頭，以後在賣柳編小人，那士氣上也就輸了，因此老肖答應了挑戰。
之後兩個人約定，半個月後在汕橋的關公廣場上舉行比試柳編技藝。
老趙一開始其實想阻止這沒來由的比試，因為他覺得，一個小姑娘初來乍到，就要找老肖這樣的人物比試，一來可能是為了圖名氣，二來可能還有別的目的。
隻是老趙怎麽勸說，老肖就是不聽，他這人很強，認定的事，容不得改變。
既然如此，老趙隻能暗地裏打聽女孩的本事，經過打聽，他聽說女孩來汕橋以後，編的小人都用來給死人燒的，據說編的不怎麽樣，聽到這話，老趙也不再擔心。
半個月後，老肖和女孩正式開始比試，當天下午兩個人一起來到關公廣場，麵對著高大威猛的關二哥的神像，開始相互出了考題。
女孩要老肖編一個關公神像，老肖這人也刁鑽，竟然讓女孩編一個他。
當即比賽開始，經過一下午的比試，老肖果然編出了一個等大的關公神像，就連那一柄青龍偃月刀也跟真的一樣，活靈活現的。
女孩則遜色很多，她編製出來的老趙顯得很死板，沒一點精氣神，看起來很不舒服。
老肖為了羞辱女孩，當即表示，女孩編的這柳編小人，他一定會收藏在家以作警示，以後千萬不要狂妄自大。另外女孩如果想跟他學藝的話，他一定會收入門下。
最終裁判宣布老肖勝，那女孩敗，女孩這一慘敗，不免招來路人的唾罵，不過女孩也挺淡然的，隻是笑了笑，就走了。
在女孩離開的時候，老趙忽然覺得這女孩好像有什麽問題，但到底問題出在哪，他又說不上來，既然老肖已經勝了，那就一切照常，賺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