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河州舊事
金奶奶的事最後如何,我也不太了解,隻知道金奶奶的女兒後來什麽都沒有得到,在後來肇事司機也抓到了,但依舊沒有那三萬塊錢的下落。
期間有一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金奶奶晚上來敲我家門,甚至還有幾次她在樓道抓住我,一直問我為什麽不幫她。
之後聽說她的骨灰被女兒帶回老家安葬了,我就再也沒有夢到過她。
不過金奶奶住的那套房子從那以後就閑置了,張大爺家裏的兩個兒子試圖賣出去,但金奶奶的事在附近早就傳的很遠,有一次楊偉還想試圖接手,我把當時在金奶奶家遇到的事說給了他,他嚇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再也不敢一個人爬樓梯,更加不敢太晚回家。
值得一提的事,自從巴頌回國以後,那顆人頭也沒有再來找我,在臨近去沈陽的當天我就搬了回去,一來是怕我母親擔心我出遠門,二來也是第二天走的時候方便。
兩天後我和張偉踏上了前往沈陽的火車,臨走前我們又特地對小趙他們再三囑咐,讓他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另外也要特別注意,盡量不要在外麵吃飯。
離開鋪子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張偉鋪子對麵新開了一間小店,店裏正在裝修,看起來頗有台灣小店的風格,具體小店賣什麽我不太清楚,隻是在路過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孩抱著一個人偶正坐在鏡子前發呆。
因為走的急,所以我什麽都是一掃而過,過後我才想起來,那女孩手裏的人偶,跟我當時在苗寨森林裏見到的那些用活胎兒做的人偶,很像!
古城到沈陽的這一路火車人還不算多,大多都是一些去沈陽探親的,還有一些就是來古城旅遊回去的。
一路無事,到沈陽以後已經是下午,天空中霧蒙蒙的,看起來又是個陰雨天。
我原本打算聯係一下田店主見見麵第二天再去河州,可惜田店主說他去泰國進貨了,過幾天才能回來,還說有機會了安排我們大保健。
張偉自然很樂意,我笑了笑,說:“有時間了可以去泰國大保健。”
田店主說:“泰國就算了,上回找了幾個姑娘,結果發現都是男的。”
之後我們又閑聊了一下,田店主的意思是他可以聯係他表妹給我們安排酒店,我想了一會,也覺得沒必要麻煩人家,就婉拒了。
張偉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坐汽車到河州應該還來得及,於是我倆直奔汽車站。
巧的是我們剛到汽車站,正好趕上這趟車,司機是一個比張偉還胖的胖子,一臉胡茬,說起話來有東北大漢的氣勢。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聽東北話就想笑,司機當即就怒了,他大聲說:“你笑啥。”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說:“來沈陽開心嘛。”
司機當時也笑了,他說:“你開心就好,趕緊上車吧,馬上就走了。”
我看司機挺健談的,就和張偉坐在司機後麵的座位,一開始我其實也沒想那麽多,大致就跟司機簡單了解了一下河州。
司機說:“河州窮了很多年,年輕人都不去那地方了,你們還去幹什麽。”
我當然不能說我們得罪了黃鼠狼,要去找一個叫黃大仙的人,就算我說了,人家也不會信,我說:“河州有個親戚,說是病危,我們就過去看看。”
司機掃了一眼張偉,說:“這位是你男朋友吧,怎麽也不說話呢。”
我看了一眼張偉,其實張偉比我能說的多,隻是自從他知道自己得罪了黃大仙以後,話越來越少,我估計他心裏也害怕。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過了一會我才說:“這路修的還不錯呀,河州怎麽會窮呢。”
司機哼了一聲,說:“還不是因為黑三。”
我愣了,我問:“黑三是什麽東西?”
司機笑了,他說:“黑三不是個東西,他是人,一個專門販賣黃鼠狼毛皮的人。”
我說:“就他一個人,還能對整個河州有影響?”
司機冷笑一聲,說:“他這得罪的可是黃大仙,不是什麽小鬼精靈。”
我一聽涉及到黃大仙,就繼續問:“你又怎麽知道這是因為得罪了黃大仙,也可能是別的什麽呢?”
司機不耐煩的說:“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事是有淵源的,不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忙問;“什麽淵源?”
司機沉默了一會,這才將當時的事講給了我。
原來當時河州也算是沈陽一代頗為富庶的地界,糧食收成、百姓生活,雖然不至於多好,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當時河州地界上有個小混混叫黑三,黑三老光棍一個,無父無母,生活可以說過的很可憐。
後來有一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黑三忽然就有錢了,又是蓋新樓房,又是取新媳婦,幾年後還生了三個孩子。
之後就有傳言,說是黑三賣黃鼠狼的皮賺錢的,有人親眼看到黑三在家剝黃鼠狼的皮,當時黑三也沒有反對這種說法。
時間久了,老一輩就有老人站出來說:“黃鼠狼是有靈性的,你現在招惹了它,它早晚要報複你。”
黑三可不管這些,他隻知道他幹這一行發了大財,從一無所有,到幸福美滿。
誰知道幾年以後,黑三的三個孩子相繼死去,其中最小的孩子據說被什麽東西吃掉了半個身子。
那時候就有黃皮子偷吃嬰兒的說法,母親們也經常用這話來嚇唬孩子。
黑三當時也慌了,於是到處求神拜佛的,估計有高人指點,他給村裏修了一個黃大仙廟,每天花錢供奉香火。
但幾年以後,黑三和他老婆還是死在了家裏,人們發現兩個人屍體的時候,還發現了一窩黃鼠狼幼崽。
當即黃大仙複仇的消息,在整個村子裏傳遍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河州的風水越來越差,以至於什麽亂象都出現。
一方麵農田耕作,收成逐漸遞減,另一方麵叔叔勾搭嫂子,老頭勾搭兒媳婦,比比皆是。
聽司機講到這,我忍不住好奇的說:“這也沒什麽根據吧,這可能就是一種忽略性的推理,比如說黃鼠狼吃老鼠,沒了老鼠對老百姓好,傳播之後,就成了黃鼠狼有助風調雨順。”
司機一時也挺不耐煩的,他說:“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黃大仙不能得罪,早些年我弟弟也不信,有一年河裏發水,他打斷了一個黃皮子的腿,沒多久他腿就摔斷了,現在還瘸著呢。”
我看他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也不好在反對,因為我隱約覺得這事大概也有些說法吧。
聊了一會,我後麵有個大爺忽然喊了一聲:“你看這人脖子上是不是跟黑三死前脖子上的那東西一樣?”
他這麽一喊,頓時引來了幾名大爺大媽的目光,幾個人圍著張偉嘰嘰喳喳的半天,一致認為之前那名大爺說的沒問題。
當時他們就要求司機讓我們下車,司機一開始也挺無奈的,他說:“人家可能就是個紋身,你們也真是。”
誰知道大爺大媽們說什麽都不同意,最終司機隻能停下車讓我跟張偉下去。
當時天已經黑了,我們下車以後才發現,附近一片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看著揚長而去的大巴車,張偉苦笑著說:“就該圍條圍巾。”
我怕張偉心裏過意不去,就跟他開了會玩笑、
原本以為我倆這要一路徒步到河州的,誰知道沒多久,從不遠處竟然開來了一輛雪鐵龍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