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驅除怨嬰
接完李朵的電話以後,我和張偉就匆匆趕往我家,到那邊以後,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
李朵正在邊上記錄,我連忙走過去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李朵臉色很難看,她說:“你二叔今天下午搬過來的,半夜鄰居說他大喊大叫,但都知道他的情況,抽大煙的,沒人敢惹……後半夜的時候,有人聽到一聲巨響……你看,他把人家停在樓下的私家車都砸壞了。”
我看了一眼停在邊上的一輛白色寶馬車,被硬生生的砸出一個大坑,上麵還有不少血跡,車主正在發脾氣,我也不好再過去給自己找麻煩。
李朵大概給我們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張偉問她:“你看這事,會不會是因為吸毒?”
她解釋說:“法證勘驗過現場,他家窗戶都有防護欄,根本掉不下來,不過是不是因為抽大煙腦子壞掉了,還要看法醫檢驗的結果。”
我看著李朵心裏就瘮的慌,也不敢跟她多說話,直到她被另一名警察叫走以後,我才連忙問張偉:“你看她什麽情況,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張偉苦笑:“她應該是活人,不過那天晚上騷擾你的應該不是……拿骨灰盒的那女人肯定也不是活人,至於為什麽跟李朵長的一樣,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張偉也解釋不通,隻能確定現在這個李朵是活人,我多多少少還是放心一些,但是對於二叔的死,還是很不舒服。
站在樓下,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我家窗戶,就在我抬頭的瞬間,忽然看到窗戶邊上站著一個女孩,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正在朝我招手。
這女孩我見過,正是那天在酒糟鼻家裏見的那個慘死的女孩,我心想她不會真像張偉說的那樣纏上我了吧,於是我連忙指給張偉看,他看了半天,搖頭問我:“你幹什麽?”
我說:“我剛才在我家窗台上看到一個女孩,就是上次我遇到的那個已經死了很多天的那個。”
張偉皺起眉頭,說:“你神經過敏了吧,樓上還有很多警察在呢,陽氣很重,怎麽會有鬼出現……對了,你上次說她怎麽死的?”
我想了一會,也覺得張偉說的有道理,就說:“應該是被人奸殺的,不過具體什麽情況……警察現在還沒找到屍體,我也說不清。”
說到這,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幾天前的半夜,我跟李朵在酒店洗澡的時候,她不斷搓下身,甚至都流血了,當時我沒怎麽在意,現在想起來可能是這麽回事。
我連忙把我的想法告訴張偉:“你說我那天在如家見到的那女孩,她會不會就是被害的女孩,因為是被奸殺的,所以才一直說髒什麽的,那些話。”
張偉點頭,說:“很有可能,不過你當時沒幫她,她現在肯定纏上你了……算了,我現在覺得奇怪的是,她偷骨灰盒幹嘛。”
正說著話,張偉臉色大變,我忙問他有什麽問題,他說:“時間快到了,你身體裏的怨嬰不解決,可能會出現別的亂子。”
我無奈:“可是骨灰盒還沒找到。”
就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李朵的聲音,我抬頭看去,李朵就站在剛才那女孩的位置,她臉色很難看:“你家怎麽有一隻骨灰盒,上麵都是血。”
我一聽這話,急忙往樓上跑,看到骨灰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這就是我孩子的骨灰盒,上麵照片清晰可見,隻是在骨灰盒的兩邊上,有兩道血手印。
李朵的意思是說,這骨灰盒可能對偵破案件有用,必須要帶回警局,我看這情況也沒有周旋的餘地,正要放棄的時候,陳警官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他將骨灰盒遞給我,一臉嚴肅的說:“一切還請節哀,孩子入土為安,就不折騰了。“
我正想說,這樣不合適吧,就看到站在門前得意的張偉,他衝我招招手,示意時間不早了。
於是我簡單跟陳警官李朵道別,急忙坐著張偉的皮卡車往他的鋪子趕去。
路上我問張偉,他怎麽搞定陳警官的,張偉笑著說:“我就跟陳警官提了一下這事,他就答應了。”
到鋪子以後,張偉找了個開闊的地方,然後將骨灰盒放在一塊大青石板上,又將少女初潮經血等三樣至陰之物丟在一起,用一張黃符點燃。
說來也奇怪,一般來說想要點燃骨灰盒,需要一個比較漫長的時間,但這次骨灰盒幾乎是瞬間就點著了,我聽著劈劈啪啪的聲音,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這孩子還沒出生就夭折,現在又連骨灰盒連帶著骨灰都要被燒幹燒淨。
火勢迅猛,大約燒了有十分鍾左右就全部燃盡,我問張偉:“這就完了?”
張偉冷笑:“這才剛開始。”
他一邊說話,一邊又從背包裏掏出一隻玻璃瓶,很像醫院打點滴的那種瓶子,裏麵還有水,我問張偉,這是什麽東西,張偉嘿嘿一笑,說:“二鍋頭。”
我好奇的問:“要二鍋頭幹什麽,我不太會喝酒……”
張偉沒說話,隻見他把地上燒剩下的灰,抓了一把裝進瓶子裏,搖勻了以後才遞給我,說:“二鍋頭很烈,能驅走你體內的陰氣……趁熱喝光,一點也不能剩。”
我一看黑乎乎的瓶子,頓時就反胃,想到這是少女初潮的經血、還有骨灰等混合而成的……我還沒喝就差點吐了。
張偉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說:“還有十分鍾,你不喝就等死吧。”
聽他這麽說,我也不再抵抗,捏著鼻子一口把那半瓶的東西喝光,剛進肚子的時候,我隻覺得胃裏火辣辣的,又過了一會,我肚子疼的就像來了姨媽一樣。
張偉在我背上按了幾下,說:“行了,先回去吧,你這也才是開始。”
我當時因為疼的在地上打滾,所以並沒在意張偉的這句話,後來我連續來了半個月的姨媽,伴隨著剖腹產一樣巨疼的痛經,才知道那天晚上的確才是開始。
一個月後,我身體各方麵才徹底恢複正常,我聯係張偉,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張偉讓我再去找他一次,他要給我檢查一下身體。
我一聽他這話,就有點不願意,但這關係到我自己以及別人安危的事,我還是去找了一趟張偉,事後我才知道,所謂的身體檢查,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張偉見到我以後,順手從口袋裏取出一隻黑玉吊墜在我腹部探了半天,才說:“沒事了,結賬走人吧。”
雖然這一次幾乎花光了我半年的積蓄,李總也把我徹底炒了,但徹底解決了這件事,我心裏還是比較舒暢的。
那個時候,我以為事情已經全部結束了,但就像張偉說的那樣,這隻是開始,我不知道接下來幾年裏,我還要因為這個怨嬰走遍大江南北,見過各式各樣的奇人異事。
離開張偉鋪子的時候,我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麽沒見那位趙女士來找你?”
張偉一邊收拾鋪子,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我:“趙女士呀,半個月前死了。”
我驚訝的問:“死了,怎麽死的……”
張偉說:“被人掐死的……那天她又去夜店找牛郎消遣,不得不說她口味太重,竟然要雙飛……結果其中有個新來的不願意,趙女士也很生氣,後來就起了口角,於是就在辦事的時候,那個新來的牛郎把她掐死了。”
我聽的滲人,不過也覺得鬼符的確有奇效,就問張偉:“你要不賣我一張鬼符……我最近運氣太差了,找了幾個工作都沒找成。”
張偉連忙搖頭,他苦笑:“你現在身體才恢複,千萬不能接觸太多陰氣。”
我笑著說:“難道還能招鬼呀。”
張偉大有深意的點點頭,說:“你這次還真說對了。”
正聊著,我接到一個電話,是我在老家的母親打來的,她說想我了,問我有沒有時間回去看看。
我是單親家庭,小的時候父親死於意外,這麽多年來,母親也沒有續弦,一個人的確可憐,聽她這麽說,我心裏也很慚愧,就說:“那我今天就坐車回去吧。”
當天晚上我就回到老家富縣,母親很熱情,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了很多,隻是我總覺得母親好像有什麽事隱瞞著我,我也不好多問。
直到兩天後,我才知道,原來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