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趕屍的婦女
司機顯然沒想到我還有這麽一招，他急忙用一隻手想去掰開我的手。
誰知道就在這情急之中，路上忽然衝出一條野狗，司機用一隻手去打方向盤，但他顯然有點力不從心，七拐八拐的，我一頭撞在了車壁上，漸漸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丟在一片荒地上。我的衣服已經被扒光了，手腳也都用麻繩捆住。
司機正坐在邊上一塊土堆上抽煙，天色很暗，但我還是能看到他頭上包著一塊布，估計也受了傷。
他看我醒了，慢慢的向我走來：“你他媽不想活了，差點把老子搞死。”
我躺在田地裏，渾身冰冰涼，而且咯的身上肉疼，總之很不舒服，就想試圖掙紮，但始終沒什麽效果。
司機在我身上掃了一遍，譏諷一笑：“莫言有一本書叫《豐乳肥臀》，內容我不知道幹什麽的，但這書名形容你很合適。”
說著話，他粗糙的手在我柔軟之處狠狠的抓了一把，大笑：“我他媽在牢裏待了十幾年，逃出來就搶了一輛別克，本來以為運氣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又給老子送來一個女人。”
原來他是一個逃犯，我瞬間就絕望了，這樣的亡命之徒，完事以後一定會將我殺掉。
他一邊說話，一邊將我擺成一個很難看的姿勢，還笑著說：“小母狗，人家都說後入很爽，可惜……可惜老子下麵廢了，不過一樣能讓你爽，我也是黃金手指。”
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恥瞬間充斥我的心中，我想反抗，可是手腳都被綁住，隻能任由這個變態男人的羞辱。
郊外的冷風吹在我光潔的身上，我瞬間有了想死的心，就在我想了斷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嬰兒的笑聲。
他又來了？我急忙大喊：“你這樣會死的。”
司機沒搭理我，但我看他恐懼的麵孔，顯然也聽到剛才的笑聲，他愣了大概有三、四分鍾，才低聲問：“這他媽什麽聲音？”
說著話，他將我放平在地，然後將耳朵貼在我小腹前探聽，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一絲的迷茫，很快我就看到一隻小手慢慢的從我下身伸了出來，然後猛的一把捏住司機的脖子。
司機被掐著脖子，不斷掙紮，也是他力氣大，所以沒過多久，竟然被他掙脫開了。他看了一眼我下身的那隻小手，起身拚命往前跑，誰知道沒跑幾步，竟然一頭撞在了一塊墓碑上，暈了過去。
我看著倒在不遠處的黑車司機，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忍不住大喊：“你到底是誰？”
四周荒無人煙，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隻聽到咯咯的笑聲，似乎很愉悅的樣子。我急忙在邊上找了塊墓碑將手上的麻繩磨斷，又解開腳上的繩子，跑向那輛別克車。
可惜車是開不了了，但好在我的衣服還在裏麵，我穿好衣服急忙沿著大路往前跑。
一路上都是荒地，到處都能看到孤墳，說不出的恐懼感縈繞在我身邊，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看到一輛大巴車向我開了過來。
我急忙招手攔住那輛大巴車，司機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白了我一眼，怪聲怪氣的說：“下次能不能早點。”
我也沒多想她這句話，匆忙走進大巴。
上車以後我就在司機前邊找了個座位坐下，因為我發現這還是一輛長途大巴，裏麵的乘客都已經低著頭睡著了，我在往進走的話，可能會打擾到別人。
上車以後，中年婦女特別熱情，她跟我扯東扯西的，我怕說漏了嘴，會給我惹來麻煩，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複她。
不過她倒也不在意，笑著說：“我們從湘西過來，這一路上收獲還不小，轉手就能賺一大筆錢。”
我心想車裏也沒看到有其他駕駛員，她怎麽說我們，我猜測可能大家表達方式不同吧，就點點頭：“從湘西那邊來古城，那還挺遠的吧。”
中年婦女說：“說遠也不遠，一天能走個來回。”
我雖然沒去過湘西，但也知道湘西到古城根本不可能一天就能走個來回，就這樣的長途大巴車，單程也要走三天左右。
因此我也隻能感慨現在這些人，吹起牛來，什麽邏輯都不講了，就應了一句：“那你一定是有近路吧。”
中年婦女忽然回頭，她衝我嘿嘿一笑：“咱們這一行，可不能走捷徑……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車內燈光的緣故，我忽然覺得她的笑容很詭異，但到底哪有問題，我一時半會也說不好。
她回過頭繼續開車，我卻忽然覺得這車裏靜的很奇怪，因為我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身後那些低著頭睡覺的乘客，就像都死了一樣。
我剛想到這，中年婦女忽然笑了一聲：“你是幹什麽的？”
我稍一遲疑，她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的職業……”
被她這麽一問，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過了一會才低聲說：“我在一家外貿部門做售後。”
她點點頭，接話說：“售後呀……幹我們這一行可不管售後，客人提前說好要求，我照做就是了。”
我苦笑：“一車三十來個乘客，你還能顧得上所有乘客的要求？”
她沒接話，繼續開車。我看車漸漸駛入城區，這才安心一些。隻是依舊對身後那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乘客好奇，於是我慢慢的回過頭試探性的想看看我身後的乘客。
身後的乘客穿著一件青衣大褂，樣式很奇怪，有點像農村給死人穿的壽衣，不過因為他頭低的太深，我也看不到他的臉，於是我就打算回過頭，誰知道剛一回頭的瞬間，我發現車上所有乘客都穿著這樣的壽衣。
我正打算詢問中年婦女，這是什麽情況，怎麽乘客都穿著壽衣，卻發現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直到我回頭以後，她才冷笑：“你在看什麽？”
我問：“這些乘客，他們怎麽都穿著壽衣？”
中年婦女說：“死人不穿壽衣穿什麽……你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到地方下車就是了。”
我連忙追問：“他們怎麽死的，你這人不是變態吧，為什麽會在車裏放那麽多死人？”
中年婦女有點不耐煩：“你問題怎麽那麽多，我趕屍的，肯定要把屍體放車裏，不然你幫我想個辦法？”
湘西趕屍？現在趕屍都用上大巴車了？
也就是說，我跟一車的死人坐了半天。我再也無法抑製的恐懼，連忙叫她停車，她瞪了我一眼：“你這姑娘年紀輕輕就死了，肯定是因為多管閑事。”
我反駁說：“你才死了，我活的好好的……快放我下車。”
中年婦女愣了一會，很驚訝的看著我：“你是活人？”
我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但能猜到跟我腹中的東西有關，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她問：“我以為是陰靈舍不得屍體，這事我以前也經常見……我說你這姑娘，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嶺幹什麽？”
我沒搭理她，她忽然從身上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我認識一朋友，在古城開了一家店賣護身符，你可以去找他看看情況。”
我看她還挺和善的，就接過名片，也沒在多說什麽，畢竟這事也隻能怪我沒問清楚就上車。
大巴停在路邊以後，我匆忙跑下了車。看著遠去的趕屍車，我實在無法想象，很久以後我們還會再次相遇，而且還是一種很奇怪的方式。
下車以後，我才發現這裏還是郊區。不過天也快亮了，我就在路邊找了個小吃攤將就吃了點東西。
城區的家裏先後出事，我是不想回去了，最近也隻能先租間房子，要不是因為我的假期明天結束，我真想離開這座城市。
吃完東西我就尋思著怎麽租房子，正這樣想著，賣豆花的老板娘忽然坐在我身邊，笑著問我：“大妹子，怎麽起那麽早？”
我因為一直在想租房的事，就順口說了一句：“我想找找看哪有房子出租。”
原本就是順口一說，老板娘拍了拍大腿，驚訝的說：“正好我在附近就有一間房子出租，要不你跟我去看看？”
我正想推辭，畢竟這裏距離我上班的地方還有段距離，而且這裏也人生地不熟的，但還沒等我說話，人已經被老板娘拉了起來。
她滿臉堆笑著對我說：“房子是給孩子留的，裝修的還算不錯……要不是我這正懷孕的，急著花錢，我也不會租出去。”
房間是一棟普通農家小宅院，應該是自建房，不過看起來的確不錯，有點小洋房的感覺，特點就是安靜。附近很空曠，幾個小時都不會有人經過的那種。
我看還不錯，就問老板娘：“你這房子租一個月多錢。”
老板娘嘿嘿一笑：“你進去看看房子，看看在說。”
我心想也是這個理，總要進去看看才對。進屋以後我才發現，這裏家電齊全，簡直拎包能住的。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忽然喊了一聲：“人來了，你出來驗驗。”
我尋思驗什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老板娘竟然自己跑出了房間，然後緊緊的將房間大門鎖住，我正意外，就見到一個光溜溜的男人從一間臥室裏走了出來。
他狠狠的在我身上掃了一眼，低聲說：“你看我老婆多懂事，知道自己懷孕，不能滿足我……就把姑娘給我往家裏領……看你這模樣，比前幾個要好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