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溫馨的辭職事件
我在恍惚之間。依稀看到兩個人在打架。是溫馨和李軍。我想他們的身手應該是不相上下的。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看不出勝負。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格鬥。溫馨的身手很麻利。她每打出的一個招式都是那麽完美。那麽漂亮。就如同她的美麗。讓人忍不住集中所有的精神去觀看。我想要看到溫馨的臉龐。也許此時此刻她的臉上應該是充滿著堅毅的表情。一切都是那麽模糊。尤其說她的臉龐。我根本看不清楚。唯一清晰的是她隨時都跳動著的馬尾。我想要走上前。因為她和李軍已經不止一次將對方打翻在地。但是我卻走不到麵前。一種無形的阻力將我遠遠的阻隔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溫馨被打翻在地上。而無力上前相助。我大聲的叫著她。可沒有理會我。她一直悶不作聲。我隻聽到李軍殺豬般的慘叫聲。
忽然我感覺臉上一陣冰涼。隨即聽到了溫馨的哭聲。期間夾雜著嘈雜的聲音。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溫馨滂沱滿是淚水的臉龐。我驚喜不已。輕輕的叫了一聲，“姐。你沒有事情吧。”
溫馨隻是搖了搖頭。突然將臉貼上來。伏在我的臉畔，嗚嗚的痛哭著。同時不停的說：“於凱。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姐了。”溫馨的口氣很急。這應該是悲喜交集吧。
“姐，我沒有事情。”我輕輕的安慰她。我環顧了一周。原來這是一間病房。在溫馨的身後站著幾個醫生。還有，還有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
我感覺不妙。扶起溫馨問道：“姐。那是怎麽回事？”
溫馨沒有說話。她的臉上忽然釋放出很欣然的笑容。可是這樣的笑容卻充滿著淒苦。看著讓我心碎。溫馨再一次向我隱瞞了某一些事情。可是這一次我不能再讓她隱瞞。我要替她背負。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溫馨怎麽回事。其中一個警察忽然說：“溫警官。你答應我們的事情該做到了吧。現在於先生已經醒了。請你跟我們走吧。”
我一聽急了。謔的做起來。一把將溫馨拉到身邊。搖搖頭說：“你們要幹嘛。我姐犯了什麽事情。我不準你們動她。”
那個警察慌忙說：“於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帶溫警官回去問個話。”
我當時已經有些神經質。我恐怕他們這麽把溫馨帶走，就再也不會回來。我護住溫馨說：“那也不行。我不準你們帶走溫馨。”
那個警察麵露難色。為難的說：“於先生。這可不好辦。”
溫馨輕輕放下我的手。說：“於凱。讓我和他們說。”
我以
為溫馨能夠讓他們走掉。所以點點頭。鬆開了手。溫馨起身走到他們麵前，輕輕說：“請你們再幫幫忙。給我五分鍾時間。我就和他說幾句話。行不行。”
溫馨幾乎是帶著祈求的口吻。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去求別人。溫馨是那種不輕易向他人低頭的人。我總是感覺她從來不會去求別人。而這一次能夠屈尊去求人我不知道她心裏是多麽的難受。那些警察最終同意了。也許是看在同行的分子上吧。
溫馨走回來。輕輕的坐在床邊。我慌忙問她“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溫馨淡淡想笑笑。輕輕撫著我的臉。這時我注意到她的手上纏著繃帶。我心裏一陣揪緊。慌忙將她的手小心翼翼捧在手裏。心疼的說：“姐。你受傷了。是不是和李軍打架了。”
溫馨點點頭。緩緩說：“我和李軍都受傷了。不過我的隻是小傷。不礙事的。”
我的眼睛一瞬間忽然濕潤了。我輕輕的將溫馨摟在懷裏。心疼的說：“姐。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他出手的。”
溫馨輕輕的說：“沒事。於凱。該說抱歉的是我，如果我當時不袖手旁觀。也許你就不會躺在床上了。是姐對不起你。”
我用力的搖搖頭。緊緊的摟著溫馨的身體。我害怕失去她。害怕任何人從我身邊將她帶走。
“姐。他們為什麽要帶你走。我不要他們帶你走。”
溫馨輕輕撫著我的頭。聲音也哽咽了。“於凱。姐也不想走。姐好想在此刻陪在你身邊。可是。”溫馨說到這裏忽然說不下去了。傳來的隻有她的哭聲。溫馨的哭聲讓我很悲。在那個一瞬之間，我的眼淚已經迅速流遍了整個臉麵。我隻感覺臉上是徹骨的冰涼。那一種冰涼說絕情寡義的，是不會為任何的人情所感動的冷酷。那一刻，我們都說不出話。我們都隻是緊緊的擁抱著對方。仿佛在下一秒就會是永別一般。
約有一分鍾，在那一刻，我感覺時間漫漫。一切都過的非常的慢。溫馨終於止住了哭泣。對我說：“於凱。聽接姐的話。姐沒事的。我和李軍打架的時候那個醫生報警了。李軍已經被抓走了。姐等一會也要去警察局。”
我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是從溫馨的嘴裏說出來我還是慌了。慌的說：“姐。不要。你不能跟他們走。他們會把你拘留的。這些人非常狡猾。我知道的。”
溫馨伸手撫著我的耳根。笑笑說：傻孩子。你怎麽忘了。姐也是個警察。他們騙不了我的。你不用為我擔心。姐沒有事情的。“溫馨說完神色忽
然變的凝重。我看的出她心事重重。但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如果溫馨刻意要隱瞞我的話，無論我怎麽問他都不會去說的。
我不放心，說：“姐。那我在家裏等你。你出來通知我一聲。我去接你。”
溫馨點點頭。沒有說話。
“咦。甜甜呢。姐。甜甜在那裏呢。”我這才想起那個小丫頭現在還沒有見呢。
溫馨麵露難色。神色有些複雜。說：“她，她在外麵的椅子上睡覺呢。”
“姐。你放心。甜甜我來照顧。我們都等著你。”我說。
溫馨的眼角忽然又潮濕了。她輕語氣顫抖的說：“於凱。姐謝謝你了。可是我不能再麻煩你。甜甜她一會兒會自己回家。我告訴她乘車路線了。你就安心的養傷吧。”
我斷然的說：“不行。姐。這樣我不放心。甜甜才多大啊。我不放心。我沒有事情的。”
溫馨還想說什麽。這時門打開了。一個警察進來說：“溫警官。時間到了。”
溫馨與我分開。站起身。向他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個警察隨即出去了。
溫馨向我綻出一個淒楚的笑。這個笑是我看到的溫馨最溫柔。最迷人的笑容。同時也是夾雜著太多悲苦的笑容。“姐走了。保重。”溫馨靜靜的說完這最後一句話。然後轉過身。這時我注意到她在擦臉。
看著溫馨就要走了。我心裏隱隱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悲傷和失落。我忽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輕叫道：“姐。”
溫馨如同觸電一般。立刻轉過頭。我就看到她滿臉淚痕。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哭了。我知道她心裏很悲。她隻是深深的隱藏了起來。我以為溫馨要上前來抱住我。她隻是立在原地。對我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然後伸手抽去我緊握她的手。這才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她的消失在門外背影，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我並沒有咋醫院裏呆太久。，溫馨走後，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從醫生的口中得知，是溫馨為我交的住院費。一共五千元。這是她臨時從銀行卡裏取出來的。也許在他們的眼裏這五千塊錢並不算是什麽。但是隻有我知道，這五千塊錢對溫馨意味著什麽。那是她多少日子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也許，這一筆錢還等著給她父親治病呢。我想想心裏長久不能平靜。
溫馨說甜甜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可是我找了很久。終於在醫院門口台階上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孤獨一人麵視著漆茫一片的門口。我歡喜不已。快步走上前。輕輕
叫一聲。“甜甜。”
甜甜沒有理會我。
我走上前。蹲下來。就見小丫頭手裏攥著一張5元的鈔票。臉上滿是淚痕。看到這一切，我心如刀割。我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這五元錢一定是溫馨給甜甜讓她坐公交車回家的。就算去了警察局，她仍舊不願連累我。
我心裏一陣難受。輕輕抱起甜甜。說：“甜甜乖。走。咱們走。”
甜甜這才回過神來。小臉上卻掛著與她年齡記不相符的複雜情愫。她看了看我說：“叔叔。我以後再也不吃麥當勞了。”
我聽著心裏五味雜陳。鼻子一陣酸。甜甜或許以為是她的貪嘴才讓她媽媽給警察帶走了。我撫著甜甜的頭發，笑說：“甜甜。你以後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就好了。走。叔叔帶你吃肯德基。然後我們回家。”
甜甜一反常態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歡心。隻是靜靜的說：“叔叔。你說我媽媽是好人嗎？”
我用力點點頭，說：“當然是。你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甜甜搖搖頭。臉上充滿了質疑。撅著小嘴說：“可是，為什麽那麽多的人都說我媽媽是壞人。我們整個樓裏的小朋友都說我媽媽是壞女人。他們也不和我玩。”
我心裏異常沉重。我說：“別信他們的。你媽媽是最好的人。他們隻是不知道。”
甜甜點點頭說：“我也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