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秦小璐的到訪
一大清早，我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第一時間馬上想到溫馨。一骨碌身子，跳下床來。但是立刻感覺不對勁。奇怪啊。按說溫馨應該有我家的鑰匙。她是不會敲門的啊。我心裏感覺不妙。不好。難道。難道又是秦文中。我心裏不免咒罵他。“媽的。你他媽還沒有打夠我。現在又來。當老子是什麽。”我操起一把椅子。一瘸一拐向門口走去。邊走便沒好氣的叫道：“誰啊。敲什麽敲。”
“於凱。是我。開門啊。”
這。這是秦小璐的聲音。她的口音裏明顯帶著哭腔。
在我看來她能夠哭也是貓哭老鼠假慈悲。八成是來看我糗樣。本來我的一番好心情現在也一掃而盡。我丟下了椅子。對於秦小璐，我是不設防的。
大開門。就見秦小璐一臉憔悴。淚眼婆娑。當她看到我時。先是一臉吃驚。然後失聲痛哭。上前來緊緊摟著我嗚咽著說：“於凱。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爸爸會下這種狠手。”
我任由她這樣在我肩膀上飲泣。無動於衷。我冷冰冰的說：“秦小璐。現在你滿意了吧。”
秦小璐極力的辯解。“於凱。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告訴我爸爸隻是無心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下這種狠手。”
我推開她。輕輕笑了笑說：“秦小璐。你少在這裏給我演戲了。我沒功夫聽。我們現在也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我現在正式告訴你。我要和你分手。我們以後各走各的路。”
秦小璐聞言。臉色速變。愕然的看了看我。搖著頭哭道：“不。不。於凱。我不要和你分手。我愛你。我不要和你分手。”
秦小璐大概有些瘋了。上前來抱住我的頭與我吻在一起。同時嘴裏仍舊含糊不清的說道：“於凱。我愛你。”她臉上的那些濕熱的東西一並沾染到我的臉上。可是我感覺到的。隻有冰涼。
對於她現在的主動投懷送抱我沒有一點興趣。盡管秦小璐現在對於我說她愛我。而且目光裏滿是誠懇。我有一瞬間也相信她是真的，發自肺腑的話。但是。她的愛讓我很惶恐。很害怕。我有些承受不起。而且，我現在對於秦小璐，也有些厭惡了。對於她的那些平素裏壓抑的厭惡之感現在一股腦兒翻卷上來。秦小璐現在讓我隻有恨。怒。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想這個笑應該是很殘酷無情的。我腦子裏所浮現的隻有秦文中冷漠對我的笑。我輕輕推開了她。麵無表情說：“秦小璐，你現在什麽也別說了。我現在正式告知你。我要和你分手。”我說的很
決然。絲毫不留半點餘地。！…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秦小璐給震驚了。瞠目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兀自蹲在地上嗚嗚痛哭起來。因為是清晨。樓道裏很清靜。秦小璐的哭聲顯得格外清脆。在樓道裏響徹，久久不絕。
有時候我挺懷疑自己是否具有鐵石心腸的能力。本來我是打算就此與秦小璐絕交。但是現在看到她嗚嗚痛哭。心裏忽然又後悔自己說的話未免太過決然了。這會兒又思起秦小璐的往昔帶自己的好。就覺得人什麽事情不能做的太絕。尤其是女人。
我拽住秦小璐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語氣緩和了下來，說：“別哭了。”
秦小璐仍擺出她那副大小姐的驕橫脾氣。嗚咽著說：“你不要管我。反正你要和我分手了。你還管我幹什麽？”
我氣的真想抽她一耳光。真是不識抬舉。我沒好氣的說：“好吧。那你繼續哭吧。你不要我管就算了。”說完轉身走回客廳。兀自坐下別過臉也不去看她。我對於秦小璐任性的大小姐脾氣已經深惡痛絕。
見我不再理會，秦小璐竟然止住了哭。揉著紅腫的眼向我走來。在我身邊坐下了。見我不理她。輕輕推了推我說，“於凱。我們和好吧。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秦小璐是帶著祈求的口吻和我說話的。
我說：“秦小璐。現在我們都應該好好的冷靜一下。你覺得我們還有再繼續相處下去的必要嗎。我不想在遭受你爸爸的冷眼。或許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我們當初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
秦小璐激動異常。摟著我的胳膊嗚嗚哭道：“於凱。不是的。我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是誰都阻擋不了的。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會幸福的。”
第一次從秦小璐的嘴裏說來幸福。我真的感覺很荒謬。我不知道她所說的幸福與我所認為幸福是否存在著一定的差距。我冷冷的笑笑。搖搖頭，說：“秦小璐。我們不要談這個事情了。你不覺的太不現實嗎。你先走把。”
“不。我不走。”秦小璐口氣堅定的搖搖頭說。同時更用力的拉住我的胳膊。“除非你答應和我和解。”秦小璐最後說的話完全屬於蠻不講理。
我無語了。話又不能說的太絕。但是不這麽說秦小璐又不死心。我估摸著時間知道溫馨可能快要過來了。可不能讓她們撞麵。否則後果我真不敢想。我開動腦子。想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讓秦小璐趕緊走。一時之間。竟然什麽也想不出來。
實在是給逼急了。我抽出被她緊摟著的胳膊，吼道：“秦小璐。你
別蠻不講理行不行。我還沒有吃飯呢。餓得頭暈。沒力氣跟你走。”
這個理由我說不上好是不好。但當時也是窮盡我的所有腦力了。這話卻讓秦小璐產生了一種誤解。她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轉哭微笑。擦擦眼淚。說：“對不起，於凱。我不知道。好，你先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買飯。”說著站起身就向外跑。
“哎，不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小璐早已經沒有人影了。
我做你的情人
秦小璐回來的時候踢了一大兜的東西。說來這個丫頭也還是有一些好的。就如同現在。我瞅到那個袋子上麵赫然印著老頭以及KFC的標誌。我心裏劃過一絲暖意。我們生活了這麽些年。秦小璐知道我喜歡吃肯德基早餐。她對我的生活習性很有些了解了。
秦小璐將早餐逐一擺放在桌子上。然後衝我輕輕笑笑說：“於凱。你不是餓了。快吃吧。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她現在像無事人一樣。仿佛剛才那個淚眼婆娑的人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我都要懷疑剛才的那些經曆了。
我的心忽然軟了下來。卻也沒有動身去吃。隻說：“小璐。你別忙活了。我餓了自己會去做吃的。你還是走吧。我想清靜幾天。我們大家都需要清靜幾天。”
我以為秦小璐又要哭哭啼啼。盡管我自認為話說的很委婉了。可我了解秦小璐。她這個從沒有受過氣的大小姐怎麽能忍受這樣的話呢。在她看來簡直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不過這一次我失算了。秦小璐絲毫沒有生氣。依然微笑著說：“好啊。我知道。可是，於凱。請你把這飯吃完了我再走好不好。”
我以為這一出去秦小璐真的有什麽大變化了。現在終於明白了。其實秦小璐是擔心我的身子。她在為我著想。她是很不願意離開的。不過卻寧願為了不讓我挨餓而選擇離開。我了解秦小璐對我的愛。其實我知道她很愛我。但有時候當這種愛一另一種方式表現出來的時候就讓我很討厭了。我想任何男人都不會縱容的。
盡管我很感動。但我還是保定了鐵石心腸。我起身說：“這可是你說的。好。我答應你。”
秦小璐點點頭。慌忙給我搬過來一張椅子。在我坐下後，然後又搬過來一張椅子坐我旁邊。現在倒像是一個乖順的小貓。
我隻看了她一眼。然後端起冒騰著熱氣的咖啡喝起來。這是一種多麽熟悉而又久違的味道啊。好久沒有喝道這個味道了。真是回味悠長啊。
“好喝嗎？”
“嗯。啊。還行把。”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差點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表現出來。我慶幸幸虧沒有表現出來。否則又讓秦小璐得意驕傲了。
“給。於凱。這是你最愛吃的香辣雞腿堡。”秦小璐從袋子裏掏出個漢堡包直接送我嘴邊來。
我慌忙躲閃。同時伸手去接。說：“額。我自己來吧。”
“於凱。你就那麽討厭我嗎。就讓我喂你吃吧。你以前不是挺喜歡這種吃法嗎？”秦小璐見我拒絕她的一番好意。有些動容。帶著哭腔說道。她的眼睛裏又噙滿了淚水。
都說女人的淚水是能融化任何堅硬的東西，看來是不假。我在一次背叛原則。秦小璐的這一番話又將我引到遙遠的過去，那時候我和秦小璐吃肯德基就喜歡互相將漢堡包送到對方的嘴裏這種吃法。我說好吧。秦小璐擦去了淚水。將漢堡包送到我嘴邊。我張嘴吃起來。可是卻感覺既不舒服。究竟是哪裏我卻也說不上來。
就這樣我一口一口吃著秦小璐送到嘴邊的食物。這期間。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臉。盡管我想躲開她這種眼神。此時她的眼神裏隻有溫柔。
“於凱。這麽早就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門口忽然傳來溫馨的聲音。但顯然她隻說了半句話。她瞅到了一幅她不願看到的畫麵。然後愣住了。
溫馨的手裏也提著早餐。是一些八寶粥和小籠包子。見此情況。我第一反應慌忙將秦小璐的手拿開了。然後起身向溫馨走去。同時笑道：“姐。你來了。”
溫馨的臉有些緋紅。她看來有些局促。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秦小璐。但是，馬上她便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裝作若無其事的朝我笑笑說：“你女朋友來了我就不用瞎操心了。”
這時候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我感覺溫馨的話裏似乎有些酸酸的味道。我尷尬的笑笑說：“姐。進來再說吧。”說著我就去提她手裏的東西。
“溫教官。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身後忽然響起秦小璐冷漠的聲音。她已經走了過來。我心裏一陣緊張。碰上秦小璐這個疑心很重的人。真怕會出什麽事。
我怕溫馨答不上來。替她遮掩道：“秦小璐，這你就別操那份心。如果不是她。恐怕報紙的頭版上就出現了某公園又出現一個不明男屍。”我的話說的特別重。帶有明顯的斥責。
溫馨瞪了我一眼。說：“於凱。秦小姐怎麽說也是你的女朋友。不能這麽對她說話。秦小姐。是這樣的。我也住在這個小區裏。因為於凱受了傷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我順便過來
照顧他。”
溫馨的腦子裏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竟然幫著秦小璐說話。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秦小璐對她的打壓。她就沒注意到秦小璐看她的眼神是充滿了熊熊的火焰。恨不得燒了她。就算她很仁慈，卻也不能這麽濫施慈愛吧。我真有些替她抱不平。
秦小璐卻也不領情。依舊對溫馨一臉冷漠，不過口氣有些緩和了。說：“這樣最好。溫教官。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我男朋友是個不太老實的人。看到漂亮女人都走不動。但我希望你能克製自己不要搭理他。”
這個秦小璐真是死性不改。現在居然又擺起一副大小姐的架子。我不由得怒火中燒。朝她吼道：“秦小璐，你胡說什麽。你現在有什麽資格來說別人。”
秦小璐也不知是吃了什麽藥。氣衝衝的朝我頂撞道：“於凱。我沒有胡說。我看你就是對這個姓溫的有意思。竟然還叫人家姐。哼。叫的多甜蜜啊。一對狗男女。”
本來我是對秦小璐的叫罵習以為常。反正現在也打算和她劃清三八線。也不用那麽跟她較真了。但她竟然給我和溫馨冠以狗男女。這可激怒了我。“你他媽的胡說什麽。”我咬著牙一巴掌甩向她的臉。
大家一定以為這一巴掌是生生的打在了秦小璐的連上了。當時我也是這麽期盼的。不過，我的手在接觸到她的臉的刹那。卻僵住了。秦小璐和我同時將目光轉向溫馨。她抓住了我的手。
她將我的手狠狠摔了下去。生氣的對我說：“於凱。你這麽這麽混啊。你怎麽可以打自己的女朋友。”
“可是，姐。你難道沒有聽到她剛才是怎麽罵你的嗎？”我真的懷疑溫馨是不是糊塗了。
溫馨堅持說：“那也不行。不管從任何角度來講。我都非常反感打女人的男人。”
我看出溫馨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秘密。是啊。溫馨這一句話說的充滿一股怨怒。是不是溫馨曾經經曆什麽事情。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
我正想問她為什麽。秦小璐蠻橫的朝我大吵大嚷起來。“於凱。你他媽來打我啊。你種你打死我啊。”同時兩手拚命的推搡我。
我當時真的氣的想要狠狠的抽她兩耳光。但是礙於溫馨的情麵。我隻好作罷。我扯開她的手。朝她吼道：“秦小璐。你是不是看我還沒有被你爸爸打死。心裏不甘心啊。好啊。你也別給我玩這種苦肉計了。直接把你爸爸叫來把。讓他過來置我於死地吧。老子不怕他。”
大概我的吼聲太高了。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可以用怒發衝冠來形容。秦小璐
靜了下來。有些怯怯的看著我。她的身子在瑟索著。
旁邊是溫馨的聲音。她大概也被嚇住了。小聲問我。“於凱。你沒事吧？“
我沒有理會她。朝秦小璐繼續吼道：“你怎麽還不走。走啊。你叫你的爸爸啊。我在等著呢。”
秦小璐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哭啼啼的說：“於凱。你他媽真是白眼狼。我為了你和我爸爸大吵了一頓。生平第一次他打了我。你知道嗎。長這麽大他從來沒有打過我。你知道嗎。他現在還在醫院呢。”說完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掩著臉轉身跑了出去。
我有些怔楞。腦子裏一時全部變成了空白。秦小璐說的話的確是很對啊。她的父母對她的確非常疼愛。平時說話都不敢有一句大聲。更別說打她了。看來秦小璐真是為了我對她爸爸說了口氣很重的話。我了解秦小璐。她要發起火來。那可是什麽都不管不顧的。
溫馨拍了我一下肩膀，責怪的說了聲：“回來再給你算賬。”言畢轉身跑了出去。她去追秦小璐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時間，溫馨回來了。可是隻有她一人。我連忙問她：“姐。秦小璐呢。你沒有追上她。”
溫馨笑了笑說：“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看你的樣子不也是挺關心她嗎。怎麽剛才不這麽說啊。”
我怕溫馨會誤會。慌忙解釋說：“哪裏的話。誰關心她了。姐。我還不是擔心她想不開幹出點傻事。到時候肇事責任都扣我一個人身上了。”
溫馨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也沒再解釋什麽。隻是笑笑。然後說：“於凱。別鬧了。回去吧。秦小姐在下麵等你呢。我費了半天的口舌才說通她。她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別整天就想著和她吵架。聽姐的話。跟她回家吧。”
“可是姐。你。哎。”我歎了口氣，固執的說，“姐。我不能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溫馨微微笑笑。伸手輕撫著我的臉。說：“傻孩子。你怎麽可以這麽想啊。家終歸還是家啊。回去吧。”
“可是姐，我們。”我現在有些語無倫次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是感覺這麽走了真的是對溫馨太不公平了。
溫馨仰頭在我臉上吻了一下。輕輕說：“於凱。你放心。姐永遠是你的人。不會在跟別人了。姐就做你的情人吧。哪天你碰上什麽心煩意亂的事了。就來這裏。姐隨時歡迎你。”
我一時百感交集。我真的沒有想到溫馨會這麽說。我輕輕擁住了她。說：“姐。你對我真好。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溫馨沒有應聲。隻是用力的回抱住我。
溫馨一直目送我走出樓道。盡管她一直朝我揮手再見。可是我看出她的不舍。在她的眼波裏。一直閃爍著一些晶瑩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