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操場對決
盡管提醒自己不要往心裏去。不過躺在床上還是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眠。人是很怪的動物。極力想睡無法睡著。到上班的時間了我卻沉睡難醒。難得田鋒有良心。小便回來把我叫醒。我在有限的時間裏倉促的洗漱一番。風機火燎的趕往公司。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料想秦小璐巴不得我在公司裏做些違法犯忌的事情。這樣她就可以公報私仇。所以我一路提醒自己千萬可別遲到。
但時間不饒人。我到底還是遲到了三分鍾。
秦小璐一直就坐在我的位置上，從門口就注視著我一直到我走過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女人特有的那種嬌柔溫情的表情。大概是繼承了她父親的天分。一臉的冷酷和嚴肅。目光始終充滿著至高無上的冷峻。不可否認她長的也很漂亮。不過她這種漂亮屬於讓男人不敢輕易接近的冷豔。也許是家庭的熏陶，又或是她父親把她視作男人。自打我認識她那天起。她無論穿著還是講話方式都有著男人的那種強盛的咄咄逼人。盡管我是她男朋友。但多半時候，我感覺她像我的男朋友。她不會因為我喜歡長頭發女孩而留長發。不該原則的始終留著一頭精短的碎發。而我卻因為她的要求戒掉了我相依為命多少年的煙癮。
我走上前，將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扔，冷冷的說：“秦總，我遲到了。你看著辦吧。”
秦小璐說：“你就不想解釋遲到的原因。”
我心裏罵她虛偽。說：“你不是隻注重結果嗎？我的解釋你也不會聽的。”
秦小璐沉默了。瞪著我。目光裏不知是怨恨還是別的什麽。半天突然站起大聲說：“於凱今天遲到。這個月獎金扣除。現在凡是名單上提到人都到公司對麵的育德中學操場集合。教官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於是乎，那些掛著經理頭銜的人紛紛起身，交頭接耳的低聲嚷嚷著向外走去。看他們一個個苦瓜臉估計都是不情願。現在，我估計那些沒有頭銜的小員工一定很慶幸。唉。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育德中學用廣告話說那是規模宏大，硬件設施過硬，師資力量雄厚。無奈那些家長和學生都不買帳。真正在這裏等待被澆灌的祖國的花朵寥寥無幾。走在校園裏倒有種誤入陵園的感覺。想來是操場也因為荒廢而失去了它本身的效用。校方才肯借給我們用。當然這借是相對而言。
不幸被秦小璐記載上辛德勒名單的人包括我一共四個人。貨源管理部經理姚輝，市場推廣部經理陳思華，還有廣告部的主策劃李雪嵐。這是我們公司碩果僅存的唯一有經理頭銜的女性
同誌。而且姿色也屬於中產階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正是這不太出眾的姿色才讓她幸免於被秦小璐外調走。我們四人經過教學樓，引來窗口處三三兩兩的好奇的目光。似乎我們是火星來客。也許從另一個角度講，我們確實是火星來客。
遠遠的，我就注意到操場上一個迷彩著裝的人。戴著一頂迷彩長舌帽。想來這就是我們的教官。這人是背對著我們的。但僅從背影，我就看出來。這是個女人。因為她的頭後紮著一個長長的馬尾。她的身材在曙光的映照下以一種流線型的曲線展現出來。我甚至可以肯定，這個女人的身材絲毫不輸給幾個小時前給我留下恥辱記憶的那個少婦。
她似乎知道我們的到來。轉身向我們走來。當我注意到她那張臉時，背上登時升起一陣冷汗。這，這不是我幾個小時前遭調戲的哪個女人嗎？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我心下直發怵。她做我的教官。往後還有我的好日子過嗎？於是我先前準備好的一係列作弄教官的餿主意統統的胎死腹中。我吃過這女人的虧。現在可不會為了逞一時英雄而自討苦吃。萬一把她逼急了，讓我光天化日下裸身做俯臥撐那可真是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比起幾個小時前有些傷感並略顯頹廢的她。現在的她看去更精神。具體說更加的迷人。那一雙溫柔似會傳情的眼睛現在看來更是迷人，盡管仍舊有一些憂鬱，不過我看出那是夾雜著溫馨的憂鬱。估計還遺留著那個叫李軍的帶給她的傷痛。她兩個鬢角隨微風輕輕舞動著幾縷發絲猶如調皮可愛的精靈。有意無意的輕撫著她雪白嬌嫩的臉蛋。平添了幾分嫵媚。她似乎特別喜歡穿T恤。這上衣也隻是一件緊身的迷彩T恤。將她圓潤的雙肩，豐滿的雙胸，纖細的腰肢襯托無遺。迷彩褲因為寬鬆。我沒再看到他那雙修長的雙腿。但仍有幸看到一些她緊俏的雙臀的一些跡象。盡管我對她有所忌憚。卻無法阻擋自己本能上被她深深的吸引。不可否認。她這一身行頭看去比得電影裏的女警更英姿颯爽。就是秦小璐的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都得要讓她三分。
我的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的盯著她看。說實話。從見到她的第一刻起，我就被她充滿溫馨的眼神所吸引。至於現在更如同煙癮一樣。盡管我害怕她。但現在色心占據上風。主導者我的目光大膽的盯著她。相信那兩個男同胞也被迷住了。我聽到了他們小聲的議論。
“這個教官真是個尤物啊。要是能睡她一夜折壽十年也值啊。”
“我最喜歡她的眼睛。真他媽邪門。看著特舒服。讓人感覺很愜意。她和那個日本
女優西條麗的眼神特一樣。”
我心裏差點笑出。這兩個家夥。是我們公司有名的好色男。都曾有上班看色情網站的輝煌記錄。我心說：“你們兩個等會就知道好花不一定都好采。”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溫馨。”她走上前輕咧出個笑說。她似乎不認識我。目光在我臉上一掃而過。似乎幾個小時前壓根就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你們以後的軍訓課就由我來主持。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她說話很溫柔。嗬。真如同她的名字一樣。給人一種暖洋洋很舒坦的感覺。和打我們時淩厲凶狠的拳腳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伸出一隻手。這算是合作的標誌。她的手很小。雪白的手指卻很細長。就像古書上說的蔥指。我到現在都鬱悶這麽個小手竟然能把我們三個大男人三兩下打趴下。
姚輝和陳思華爭搶著握她的手。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溫馨的手最後被他們爭搶到站在他們中間我的懷裏。本來我還猶豫是否要加入爭搶的行列。因為投鼠忌器。遲遲沒有動手。現在機會來了。我看了她一眼。她隻是保持一個微笑。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我放心了。伸手動作麻利的握住她的手。我驚訝她的皮膚這麽細膩。軟軟的。似乎沒有骨頭。握著真舒服。溫馨和李雪嵐握罷手後便結束了這種禮儀。大概她看出姚輝和陳思華動機不純。
我們各自報了自家姓名。當我做完自我介紹後。溫馨走近我。伸手輕拍了我一下，盯著看了半天，突然古怪的笑笑。然後走開了。也隻有我知道她這笑是另有玄機。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訓練了。無非就是那麽幾套，轉方向，齊步走，跑步走。走正步。其實這些東西從上小學就開始練，中學還是練這。上大學軍訓還是練這。如果對於美能產生審美疲勞。那麽對於這軍訓我已經產生訓練疲勞了。
“我們先練站姿。一個人的站姿好壞就可以反應出他的精神麵貌。你們整天麵對很多人，其實站姿對於你們還是很重要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學習好。站姿的最基本要求就是挺胸，抬頭，提臀，收腹。目不斜視。五指並攏貼於褲縫-——”溫馨開始曉之以理，處之以情，循序誘導的為我們上課。
她的這些話我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本來嘛。我就對秦小璐安排的這狗屁軍訓沒多大興趣。怎麽就覺的像個被他耍了的猴子。這個三八，遲早我要讓她對我俯首帖耳。
我懷疑溫馨長了能看到我心裏想法的天眼。她似乎看出我心不在焉。突然叫道：“於凱。你站出來。”
我暗叫不好。惶恐的應了聲，慌忙站出來做個立正，敬個軍禮。
溫馨鄙夷的看我一眼。剛才的笑意全無。擺出和秦小璐一樣的威嚴說：“於凱，現在請你把站軍姿的最基本要訣講一遍。”
我鬆口氣，娓娓道來。媽的。這些東西老子記得比國歌都熟練。這都多虧學校的大力栽培。
溫馨沒有放過我。繞到我身後說：“那你現在做到幾點？”
我正正身姿。展出一個自認為最標準的軍姿。說：“完全做到。”
溫馨沒有說話。突然沉默了。我正有些不得其解。突然屁股上被踹了一腳。我當時就火了。轉身捏其拳頭朝溫馨吼道：“你什麽意思。幹什麽踢我。”
溫馨卻處亂不驚。不慌不忙說：“於凱。你不是說你完全做到了。可你的屁股卻沒到要求的程度。”
怒不可竭衝破一切。我現在也沒有對她的恐懼了。大聲說：“你少來這一套。我不是女人。屁股提不到你要求的程度。”
溫馨搖搖頭說：“很抱歉，於凱。按照我和你們秦經理事先商量好的條件。如果你們不配合我。我有權處罰你們。我現在以教官的身份命令你繞操場跑十圈。”說完她略有得意的看著我。我環顧一下這操場，倒抽口涼氣。這操場的外圍周長少說也有500米。讓我跑十圈。等同讓我徒步往公司跑N個來回。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溫馨和秦小璐分明是一丘之貉。以掛羊頭賣狗肉的方式打擊報複我。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這陣子壓抑在心裏對秦小璐的諸多不滿一股腦爆發出來。我咆哮道：“狗屁教官。我他媽還就不上你的課了。你有能耐找秦小璐告我的狀。”說畢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我就沒想過天底下還有這麽可怕的女人。我沒走多遠。胳膊突然被反扭向身後。然後手腕驀地傳來鑽心的疼痛。是溫馨。她用擒拿的手法止住了我的左臂。
我咬著牙叫道：“死三八。放開我。別欺人太甚。”
溫馨仍舊不緊不慢說：“我不管你明天來不來上我的課。但今天來了。你就必須完全服從我。你就是要打110也要等上完我的課。你更不要企圖從我手裏掙脫。還沒有人能從我手裏逃脫。你是知道的。”
她似乎能猜到我心裏麵想什麽。我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這女人太厲害了。我領教過她的厲害。不能和她硬碰硬。否則隻能自討苦吃。今天算我倒黴。明天就是被秦小璐炒了我也決計不來了。
“溫大教官。我聽你的。你放開我
吧。我手快斷了。”這話從我嘴裏出來我真有種光著屁股滿街跑的恥辱感。要知道這可是在同事麵前讓我顏麵盡失。對一個女人這樣子俯首帖耳說好話。以前未曾有之先例。
“好。這才是個好孩子。”溫馨說著丟開了我。
虧她說得出來。“好孩子。”我有那麽年輕嗎？
我不知道我憑著怎樣的毅力跑完這十圈的。我估計同事們都在對我報以冷眼和嘲笑。就在第十圈跑完之際，氣喘籲籲行將崩潰的我倒黴的一腳滑空。撲倒地上。當時我就想：“完了。真的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