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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七彩天石

  前兩天,她百般無聊,蕭鏡塵為她找來兩本書,其中一本《列國誌》中所載,“天下最南,有國南疆,以蠱聞名,國主夜天在位時,國富民強,繁榮昌盛,曾被世人稱,盛世南疆。”


  再往後,便是“夜天皇垂垂老矣,南疆風光不再,有鄰幽雲國國主鍾鳴,親帥大軍,攻奪南疆半數江山,自此,南疆國不再,鳳凰山以南半數,淪為,鬼蜮南疆。”


  最後,短短數載的幽雲國繁榮昌盛後,忽然有一年開始,災害頻發,民不聊生,幽雲國主無為,荒淫無度,蕭氏舉兵,拯救黎民蒼生於水火,而後改幽雲為風臨,便是如今的風臨國了。


  華雲思心中微動,如今想來,鍾姓之國,鍾鳴,鍾無期,雪兒對鍾無期的恨意,是否,鍾無期真的與曾經的幽雲有關?

  如果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畫麵中所見的那個男人,難道便是當初的南疆國主,夜天?


  雪兒仍舊陷在回憶裏,華雲思凝神靜氣,忽然聽到腦海中,鍾無期對雪兒說了一句話。


  “雪麒麟,帶我找到麒麟符,你是否便願意隨我去找它,難道,你不想見它麽?”


  它?還是他?

  他要帶它找誰?雪兒想見誰?


  鍾玉又給雪兒送來鮮美的魚,新鮮的兔肉,這些都是雪兒平日裏最愛吃的東西。


  然而,雪兒卻一口都未動過。


  那些美食送來了幾撥,就又原封不動的送回了幾撥。


  雪兒雖然不喜與陌生人親近,但這般拒絕的時候,卻是華雲思從未見過的。


  難道說,她猜測的竟都是真的?

  雪兒恨鍾無期,便是因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鍾鳴的血脈?

  這個念頭在華雲思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她卻是無暇再深思下去,因為,腦海中,雪兒已經開始回憶逃離風院的時候了。


  眼前,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從籠子裏,雪兒看不真切,隻能看到那人的腿彎處,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不是鍾玉!

  隨著那道身影愈發接近,華雲思的一顆心也開始懸了起來。


  會是遙兒麽!?


  終於,那人走到了近前,而後一雙修長的手接近籠子……就要打開了!


  華雲思心中狂跳,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有一種直覺,直覺這個人就是遙兒!


  雪兒的視野雖然不能看的很清楚,但她這種直覺卻格外的強烈!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忽然,門響了,是染畫走了進來。


  雪兒的思緒被進來的染畫忽地打斷,腦海中瞬時漆黑一片。


  華雲思垂頭,竟見到雪兒在自己的懷裏睡著了。


  也難怪,方才想了那麽多,想必是十分耗費體力的。


  罷了,看來那送雪兒回來


  之人到底是不是遙兒,得等雪兒休息好了才能知道了。


  華雲思理了理雪兒的毛發,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到床榻上,又為它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這才看著染畫道。


  “怎麽了?”


  染畫有些吞吞吐吐的,歉意道,“奴婢貿然闖入,似乎……打攪到了姑娘。”


  “不妨事,隻是你並不是個冒失之人,今日,想必是有什麽事?”華雲思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早已涼了的茶。


  染畫見狀,連忙上前替華雲思換了一杯熱茶,之後卻是立在一旁,皺著眉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華雲思輕抿了一口茶,而後放下杯子,道,“你既進來了,想必是已經想好了的,怎得這會兒又溫吞了起來?”


  “姑娘……明日便是宮宴,姑娘身體也還未痊愈,奴婢本想著,是等到宮宴過後再告訴姑娘的,可這些時日過去了,奴婢實在是忍不住了,可,可又擔心影響到姑娘的身體,算了。”染畫說完,竟然就要離開。


  華雲思一陣無語,印象中,染畫可從來未有過像現在這般猶豫不決的時候。


  如今,她越是這般,便越能證明,此事非同小可。


  華雲思即刻肅然了心思,攔著染畫道,“染畫!”


  染畫腳步一頓,知道華雲思是有些生氣了,便駐足,道,“是,寧家的事。”


  果然!


  華雲思聞言,眉心一跳,卻聽染畫繼續道,“先前,奴婢被蕭皇救了之後,便始終暗中在調查小公子的蹤跡,和寧家的事。”


  “遙兒?”華雲思問。


  染畫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都是奴婢無用,未曾查到半點與小公子有關的消息,不過,卻是查到,當初寧家之所以被指反叛,似是與涼州太守有關。”


  “涼州太守!?”華雲思的心又是一跳,“那華家和齊家?”


  當初她重生成為華雲思,之所以對華家那般大的恨意,不止是因為華家對這個庶女的不公,更是因為寧家謀反一事,當初是由身為宰相的華明德堅決誣告,而後才由大理寺卿齊家斷了案的。


  雖然明知是誣告,但無論是華家,還是齊家,無異於是給了慕容信一個滅了寧家最好的借口。


  所以,她一直都以為,這一切,不過是慕容信,華家,和寧家三方一起合作演的一出戲。


  利用這出戲,他們輕而易舉的消滅了各自的眼中釘,肉中刺,也就是寧家。


  可如今,怎得又蹦出來個涼州太守,溫平?


  他和此事,又能有什麽關係?

  染畫的形容根本不似玩笑,她十分認真道,“溫家動手的時候,或許比華家要早太多。”


  “什麽!?”華雲思手中剛拿起的杯子,哐當一聲


  掉落在桌子上,濺起滾燙的茶水到她手上。


  她猛地收回手來,染畫忙拿出絹帕小心翼翼的替其擦拭。


  此時此刻,華雲思卻還哪兒顧得上手上的傷痛,一邊任由染畫為其擦拭著,一邊沉聲問道,“溫家,動手?”


  之前,她所了解到的一切,她所派人查到的一切消息,都隻告訴她,和寧家之事關係最大的幾個仇人,便就是華家,寧家,還有慕容信。


  且不說慕容信身邊的劉平是否受了莫言的意在此事影響到了慕容信,但至少,除了劉平之外,她自認為,沒有別人了,更何況,是遠在涼州的溫平?

  而溫平做這件事的初衷,難道……是她涼州的姨父姨母!?

  華雲思的心一瞬咯噔一下,是了,寧家出事後,姨父姨母也從涼州太守被貶成了涼州通判,而原本是涼州通判的溫家則一躍成為了涼州太守。


  此事,得益的不是溫家,又是何人?

  嗬!此事若是真的的話,那溫平可算是精於算計,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不過,看溫良恭的模樣,華雲思實在是無法想象,他會有那樣一個精明的爹?

  顯然不會,否則那溫平想要當上涼州太守,也不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了。


  再者說,即便是那溫平想要當上涼州太守,也大可以有許多辦法來拉姨父姨母下馬取而代之,可為何偏偏能想到對遠在京城的寧家動手呢?

  這其中,若說沒有高人指點,華雲思是不信的。


  如此,也就是說,溫平,被當作棋子了。


  棋子?


  不知怎得,想到這個詞的一瞬間,華雲思便想到了莫言,以天下為棋盤,人心為算計,這一點上,莫言可謂是出神入化了。


  想到這裏,華雲思眸色微涼,驀地抽回了手,冷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染畫一怔,也隨即收回手中的帕子,而後肅然道,“姑娘可還記得,慕容信登基稱帝的那日,溫家曾送來一尊七彩天石?”


  七彩天石?


  華雲思凝眸細思,似乎的確想起這麽回事來。


  那個時候,先皇駕崩一月,慕容信登基為帝,舉朝來賀。


  原本,以涼州通判的官位,是不夠格來參加這樣的盛典的。


  但那日,姨父姨母的身後卻還跟著個小小通判服飾的人,眾人好奇間,問過才知道,原來,他是來獻寶的。


  原就是喜慶日子,既來獻寶,眾人便也不甚在意其通判的身份了。


  更何況,他的寶物非同尋常,是一塊七彩天石,傳說,是女媧補天的時候,不慎遺落人間的,寶物貴重,是以要親手獻給當今聖上。


  陽光下,那寶石散發著七彩的光芒,眾人驚歎不已。


  慕容信亦是欣喜異常,命人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寶物,置於後宮中,當下還命人大肆封賞了溫平,甚至連和溫平同在涼州來的姨父姨母也得到了賞賜。


  當時,姨父姨母還和自己說過此事,說那溫平不知從何處尋來這樣的寶貝,非要巴巴的跟在他們的車隊後麵前來獻寶。


  姨父姨母感念其一片誠心,便未曾拒絕。


  當初姨父姨母說的時候,她還覺得十分新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尊女媧補天石,竟能叫慕容信如此開心。


  聽聞慕容信將那七彩天石放在了後宮中,她還想著,等姨父姨母離開後再親自過去瞧一瞧呢。


  後來便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耽擱了,而後的幾天,她就漸漸將此事忘了。


  等到她再想起此事,去問慕容信的時候,不知怎得,慕容信便是暴怒,也是那一日,他便將自己關入了冷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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