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是你溫水煮的青蛙
“我操!”於飛飛驚叫一聲,立刻虛扶我一把。我擺正身軀站穩後,正要出手反擊抽張嘉怡一個耳光!她拿起來一團東西扔到了我的臉上,我急忙從頭上摘下來發現是我的圍巾。心中就明白了一大半。
“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睡了弟弟還想著睡哥哥!你惡心不惡心!你要點b臉行不行!”張嘉怡顯然是異常氣憤的,金棕色的卷發讓她看起來有點像金毛獅王。衝我狂吼。
“怎麽回事!有事好好說,不要在大廳你鬧!”大堂經理看到這情況飛速的跑過來製止了繼續的打鬧。
我的臉火燒一樣疼,用手按壓了一下,看到有血絲染到了手掌上,有劃傷。看來這個巴掌張嘉怡是用盡了洪荒之力啊!
幾個高大的保安也迅速的圍上來,張嘉怡雖是怒氣不減但收斂了很多。
大堂經理認出來張嘉怡就是前幾天那個光腿穿裙子的女生,又看看我,皺著眉頭說:“這裏是酒店,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鬧事,如果再鬧,就讓保安把你們請出去!”
“你的員工!發騷發浪勾引我男朋友!我還不能泄私憤了!”張嘉怡小小的個子吵起架來的嗓門仿佛鐵肺小歌後···震耳欲聾···
“你倆去後麵更衣室說好了!在這裏影響不好。”於飛飛提了這麽個建設性意見然後看了一眼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點頭默許說了句:“快點!一個小時!不要耽誤工作!這個工作你能做就做!覺得不能做現在就可以去財務室領工資走人!”
於飛飛引導著張嘉怡往更衣室走,保安在身後簇擁,經理在我身後說了一句這話,我扭頭看他說:“放心,我很快就處理好。”
張嘉怡進了更衣室,於飛飛在門口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提醒我臉腫的很厲害。我嗯一聲作為回應。
“蒂娜!我問你!你的圍巾怎麽在顧天澤的車後座上?”張嘉怡在簡陋的更衣室裏顯得格格不入的盛氣淩人。
“你真的想知道麽?”我依靠在更衣櫃上,酒店的暖氣給的很足,我解開自己身上的一粒扣緊身小西裝,將下麵的一步裙使勁往上拉了一下,解放雙腿。
“嗯,你說!”在涉及到感情這一塊兒的時候,張嘉怡明顯氣勢弱了下來。大眼睛從憤怒的紅變成了滿眼的晶瑩淚花,她在硬撐,我知道。
“我問你,你怎麽知道圍巾是我的?”我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每次見麵都迫切的想讓我出醜的女人。
被打了一巴掌臉高腫起來的我,和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仍要硬撐的她到底誰更狼狽?還真說不準。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這個你不必問。我就問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顧天澤要跟我分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張嘉怡說到這裏淚珠再也撐不住的從眼眶裏傾瀉而下!在精致的臉龐上留下一道明晃晃的水漬。仿佛掉了結痂的白色疤痕。
女人之間過招,第一條就是氣場!張嘉怡這個女人從開始就輸了,她輸給了自己一時之勇的那個巴掌。
我想起來在時尚瑪莎她給我穿的種種小鞋,想起來自己被莫名辭退的委屈,還有我扔到的那個假貨包包!以及每次她的尖酸刻薄!現在她如此無助悲淒的看著我,流著眼淚,仍然慌張的做著掩飾。
快感,真的。我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因為我知道她的心比我的臉更痛!我可以不在乎臉上的這點痛,她卻忽略不了心裏的疼。
那句話怎麽說?風水是輪流轉的。何曾幾時,我也是這樣,我質問過張怡清,我質問過閨蜜,我很想知道他們到底什麽時候開始的!我瘋狂的想知道一切!
從支離破碎的問話裏想拚湊出來他們的故事!字字都仿佛石刀錐心。
“對,這個就是我的圍巾。”我抬頭一臉冷漠的看著張嘉怡,看著這個女人的心在被我一點點撕碎。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顧澤西是你的男朋友,是顧天澤的弟弟!為了錢?”張嘉怡比我低一個頭,渾身顫抖的問我。
“你跟顧天澤是為了錢麽?”
她看我的眼睛有些慌亂但仍然堅定的說:“開始是為了錢,後來不是,我後來真的愛上了他。”
“可他一直沒變啊。他一直都是想找一個暖床的女人,現在他想換了。就這麽簡單。”
張嘉怡悲淒的臉開始扭曲嚎啕大哭:“你個臭婊子,你騙人!他愛我!他說過他愛我!你個娼婦!”她像一隻狗一樣撲過來。我抬起來一隻腳將她踢開,她毫無防備的倒在了地上。
“嘴說愛你,誰不會?他怎麽愛你?他脫了褲子,你就覺得自己有魅力了?就覺得這個男人是愛你的了?或者是直接給你很多錢,隨便你花?他高興了過來逗逗你,不高興了十幾天消失不見人。這是愛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麽?何必自欺欺人?給你兩句好話就是愛你啦?你真把自己當傻白甜的女主角啦?”我看著在地上狼狽哭泣的她。這種感覺很複雜,心裏覺得解氣又覺得她很可憐
已經被徹底擊垮的張嘉怡所有的反抗不過是垂死掙紮,胡亂的鬧發泄著心中的不滿。翻來覆去說的也不過是那幾句話,罵我,或者申訴她多麽的愛顧天澤。
後來大廳經理請保安請她出去了。我繼續站在前台的位置上工作。於飛飛給我整了個冰塊,我包著毛巾偶爾敷敷臉。
於飛飛和我站在規規矩矩的站在前台,看保安把張嘉怡像打發潑婦一般從大廳架到大門外,越來越遠走。
永遠不要跟老女人鬥法,她們太知道如何撕碎一個女人的心。因為她們每個人都如同海的女兒一樣,向生活的巫婆交付青春和美貌,換取讓自己可以堅定的立在生活裏的雙腿。
曾被撕碎的我,用同樣的方式撕碎了張嘉怡。
快感隻是暫時,過後,滿是惆悵。
晚上回家後,顧澤西沒有回來,路上吹了冷風的我,到家就覺得頭沉暈眩。我可以預感到自己要發燒了。自從小時候經曆過弟弟發燒變得癡傻後,我對發燒這種事情總是莫名的惶恐。
我慌張的給顧澤西打電話,問他在哪裏,能不能快點回來,我發燒了。
他讓我稍等一下,他正在回家的路上。說抽屜裏有白加黑可以喝一個。
我翻到白加黑的藥片兒看了看背麵已經過期了。不敢再喝。房間裏沒有燈。我倒在沙發上,突然淚涼涼的流了一臉。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見鬼了!
朦朧裏,有一張寬大卻細膩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胴體,從胸口蔓延直下,在手心裏輕輕揉搓,在腳心溫柔的瘙癢。
兩雙大手在我的背上遊移,肩胛,脊椎,腰身,臀部。還有大腿的腿窩。溫熱的雙手,走過全身,留下的卻是絲絲涼意。
朦朦朧朧,困頓的這麽都睜不開眼睛。
這是夢?還是現實?我不管,我隻求這溫柔再多留一分鍾。我們隻是純碎的男人和女人,不摻雜其他好不好?不摻雜其他。回歸最原始的起點,你愛慕我年輕美麗又溫柔,我愛你強壯勇敢又英俊。
顧澤西,我總覺得你會離我而去,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直覺隱隱作祟。我不知道我怎麽做才能規避自己心裏的這個魔咒。顧澤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你,但我真的喜歡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沒臉沒皮毫無廉恥的相依為命的生活,我孤獨了好久,遇見你,不容易,分外想珍惜。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曾發誓不會再愛的我,仍然淪陷在與你耳鬢廝磨的生活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所愛,我隻知道我是你溫水煮的青蛙,顧澤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