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有多少錢？借我。
我連喘氣都覺得累，還大聲說話？不耐煩的掛掉電話。發現手機隻剩下百分之一的電了，立刻給室友發個短信，問她今晚在不在家？如果在，我想吃她做的揚州炒飯。
這個茫茫的城市裏，無親無故的我們仿佛孤魂野鬼，我不是非要找一個人合租，而是不想每天回到家裏，仿佛關進了墳墓一般。雖然合租會有很多麻煩，但是心安還是大於麻煩的。至少讓我感覺我沒有被這個社會遺棄。
短信回的很快，說她今天不回家，跟男友去周邊旅遊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等她回來給我做揚州炒飯，還有兩個親親的小表情。
回到家，窗簾拉著，房間裏昏暗不清。真如古墓一般，靜的隻剩下遙遠的車水馬龍聲音。其實我很餓，但是我更困。所以我就一個猛子紮床上睡覺了。
電話在夢裏不依不饒的響。我懶得動彈。任由它鬼叫。剩的電量不多，一會兒就自動關機了。
一覺睡到天明，下午7點半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睡飽了人都顯得精神。
早上排隊，買煎餅果子，拿著等公交車。風有些冷了，冬漸漸近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早上班的人有位置。
啃著煎餅果子，坐著搖晃的公交車，曬著明媚微涼的太陽光，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日子嘛，過成花兒也好，過成醬菜也好，總歸都是過去。總要往前走！
走到辦公大樓，想起來小嫩模張嘉怡，我就敗勁···
電梯裏遇見了新簽的幾個外國模特，她們渾身蕩漾著名牌香水兒的芬芳。我蕩漾著的是加了香菜的煎餅果子味道。頓時有些自卑。或許，張嘉怡說的對，老女人哪裏還適合做模特？這個圈子本來就屬於鮮嫩的女人。
真的，不是我非得賴著當模特不可，而是自己真的沒什麽特長，除了走台，我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會，仿佛多年的青春如風一樣掛過。
我今天屬於早來。辦公室仍空蕩。遇見周清她告訴我，公司裏所有的模特都被大大小小的品牌邀請走拍攝冬季題材的宣傳片去了。毋庸置疑，我被雪藏了。小嫩模周嘉怡的動作可真迅速。
將包扔到辦公桌上，早上有公交坐的好心情頓時被炮轟的隻剩下灰！我胡亂的在包裏摸，摸到一根猴年馬月落在包裏已經折斷褶皺的煙！從風衣裏掏出來陳圓圓車裏的打火機，點燃！
煙過期了。味道複雜，混合著我散落在包裏各類化妝品的味道。
辦公室的周清路過看見我抽煙，開門進來對我說：“蒂娜，出來抽煙。”我起身，隨她一起來到了上次跟小嫩模在一起的那個天台過道。
周清是個設計師，在時尚瑪莎裏屬於一個團隊的小頭目。我跟她有過合作。人話不多幹練。一頭短發，鼻梁高挺，眼尾上揚，嘴唇菱角分明。臉頰消瘦。這樣一幅幹練的麵容上偏偏笑起來嘴角有兩個一場對稱深深的梨渦。讓她笑起來格外的明媚動人。但周清不是個愛笑的人。她惜字如金，不問不說話。
掐掉煙蒂，依靠欄杆。問周清：“有事？”我跟她交集不多，她喊我出來自然有事。
“你怎麽惹了周嘉怡？”周清皺著眉頭，抿著嘴角。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她要搞你。”
“我知道。”
“那你怎麽打算的？”
我回答的斬釘截鐵，不知所蹤。“不知道。”
“嗬嗬”周清冷笑幾聲。
“怎麽，你有門路？”我問她一句不再說話。周清這個人不是個多事的人。
“我隻是好奇你怎麽惹到她了，她這麽大怨氣。咱們兩個也算是半個朋友，合作過。脾氣相投。我多嘴的勸你一句，不要跟這種小人得誌的女人鬥法。吃虧的是你。”
“我知道。但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躲不過去了。”
“所以我就問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周清看著我說道。
“沒什麽打算，周清，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名牌大學畢業。我一沒學曆，二沒靠山，三，你也看到了，我除了長得好看點高點，白點，姿色中上等點兒，毫無特長。就算是模特也是半路出家，以前我是練長跑的。後來機緣巧合進了這行。”我越說越沒勁。越說對未來越焦慮。問她：“你有煙麽？”
“沒有。”
“得了，謝謝你好意，周清。我記下了。走，回去吧。你還有工作呢。”我拍拍她的肩膀往回走。
剛走到辦公室門前就聽到了手機響。昨天手機一夜沒電，我來到辦公室才想起來充上電。
著急去拿手機的時候，把桌子上的包蹭掉了，包裏的東西撒了一地。真丟臉！衛生巾都掉出來了！
“喂！說話！”我拿著手機，一邊聽一邊收拾地上的東西。
“怎麽了，跟吃槍藥似得！”是顧澤西。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那個沒說幾句話就掛掉的電話，跟晚上的一直響的電話，估計都是他。
“沒事。怎麽你有事？”我把東西一股腦的拾起來扔包裏，提起來摔桌子上。
“有事。”
“說”
“那個····你能不能借我點兒錢？”
“你說什麽？”我提高嗓門驚問一句。腦子迅速的回轉關於顧澤西的一切。然後迅速的計算我們在一起的各種花銷。不錯，的確是他掏錢的時候比較多，那現在他突然提出來要借錢是幾個意思？是想一次性把花的錢要回去？包括小龍蝦的錢？不！不對！顧澤西沒有這麽小氣。
我打開黑屏手機又看了一下屏幕上麵赤裸裸的寫著，顧澤西。是他的電話沒錯。但我還是問了一句：“是顧澤西麽？”
“是我！”那邊回答的斬釘截鐵帶著急躁，不過聲音有些沙啞。我心裏又起疑了。這年頭詐騙電話多了去了！不得不慎重。否則一不小心就被殺富濟貧了。
“真的是顧澤西啊？！”我又疑惑的反問一句。
“真的是我！我聲音你聽不出來啊！昨天我打電話，你掛機，再打你關機。今天打電話，又懷疑我不是本人。你戲挺多啊！劉安利！”
好吧，這次我相信是顧澤西了，畢竟我這個傳銷名字沒幾個人知道。言歸正傳。
“借錢？多少？多了我可沒有，你別張那麽大嘴。”我站直腰杆對他說道。
“你有多少？”
媽的，有錢公子哥借錢就是不一樣，直接問有多少！
“我一個大齡野模，手裏有多少錢，你個富家公子哥心裏沒點B數麽？”
“信用卡有吧？”那邊急切的問我。
我一聽，心裏一驚！真不客氣啊！主意都打到我信用卡上了！這是把自己當王子培養啊！
“你就說什麽事吧！能幫我就幫。再說了，你朋友那麽多，你怎麽不像他們借啊！我窮家破業的，吃口飯不容易。要不是看你以前對我不錯的份上，我直接都說你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