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7章 付出代價的
新國伽達投資銀行，成立於十八世紀中期，當時新國還處於被殖民階段，由西方人投資建立，新國推翻殖民統治之後被收歸國有，舉全國之力促進伽達投資銀行成長，在加國迅猛發展的一百年裏，包攬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大型企業的並購重組。
並且在十九世紀中期，新國人均收入屹立與亞洲之巔的同時，推行“走出去”戰略，依靠國有背景，短短二十年間承攬東南亞地區百分之三十以上寡頭公司的上市發行。
在最近二十年裏，儼然已經成為亞洲地區數一數二的投資銀行，並且在國際上享有一定聲譽，對於國際上而言，賈家、王家未必有多出名，但對伽達投資銀行，幾乎是耳熟能詳…
賈家近段時間以來，由繼承人賈太平親自帶領團隊親與伽達銀行接觸、洽談，在合作中並沒有遵循完全公平原則，目的就是為了借伽達的名聲走向國際，雙方合作已經不僅僅是生意上。
對賈家而言更是曆史性時刻。
這次賈家，實際家主賈逢春沒有出麵，不過是因為合作數額太小而已，並不代表沒有時時關注，隻要這次合作圓滿，下一次必定會上升到另一個量級，一旦上升，使賈家從三大家族中脫穎而出，獨占鼇頭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暫停了！
作為能參加酒會的人頭腦都異常清醒，方先生當眾說延遲可不是真的延遲，很有可能是合作中止。
這對賈家、牛城、所有關注這件事情的人，無疑都是重磅炸彈。
酒會現場，賈太平仍然站立在原地，感到靈魂已經從身體中剝離，不知飄向何處，這次合作對賈家重要，對他而言則更為重要，至少在扛起大旗的路上，會少一些牽絆，會多掌聲和讚美。
可是，就這樣中止了！
沒有人給他們解釋，方先生宣布之後，歉意的對所有人鞠了一躬，迅速轉頭從側麵走下台，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考察團所有人揚長而去，隻留下滿目瘡痍…
門外，車上。
“你說的事情是真的？”
方先生臉色鐵青，沉重開口，剛剛說接到總部電話就是托詞，這個時間點總部早已下班，目的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眾人的嘴而已，但話不能隨便說，尤其是打出總部的旗號，稍有不慎，他就會抗雷。
更何況他代表的是伽達投資銀行，臨時出爾反爾，沒有足夠的理由，對名譽是非常大的影響。
“厄…假的！”
何雲亮心都要跳出來，好人不好做，惡人很好做，隻需要三言兩語即可，告訴方先生齊迎雪要與賈太平離婚，家主賈逢春正在被有關部門調查，賈家將會麵臨史無前例的巨大震蕩。
在此條件下，任何財團都會第一時間暫停合作。
隻是假話能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他承不承認都會真相大白。
“恩？”方先生登時愣住，嚴肅蹙眉，並沒有立即開口，因為在印象中何雲亮不是信口雌黃的人。
“方總，我有足夠理由！”
何雲亮欲哭無淚，在會客室的時候也沒想到尚揚的野心會這麽大，還以為要一些情報、消息之類，沒想到竟然要從賈家嘴裏搶食，伽達銀行對於國內的任何企業來說，都是天上掉餡餅般存在，砸到誰頭上，誰的知名度就會大大提升。
可真正有資格合作的有幾人？無非就是三大家族而已…
其他人即使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偏偏尚揚敢想，還真敢做！
在會客室裏的交談很簡單，如果他不把伽達銀行與賈家合作攪黃，尚揚要殺、齊迎雪也要殺，就會死的不能再死，如果攪黃，尚揚會保，齊迎雪再殺也沒用。
在生死關頭或許有人會深明大義保全公司利益，但他不會，沒有背景，靠讀書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不想失去，哪怕是失去一切，也還想活著，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見車緩緩駛離莊園，非但沒有寧靜，反而更加忐忑，硬著頭皮：“根據最新消息，華夏頂層正在研究外資銀行，也是繼民營銀行之後的另一項重大舉措，目前我們與賈家，銀行一方是賈家占有主導優勢，我們是合作方，更像是附屬方，所以應該換另一種較為公平的合作方式，比如參與建立銀行，用自己的銀行來做基礎…”
方先生臉色陡然變得極其難看。
何雲亮說的這點，公司內部早就研究過，以前的銀行有民間參股，沒有主導地位，最近允許有純粹民營銀行出現，在資本市場上，華夏不再單一隻有滬深，開啟了“通”
與銀行加在一起，允許外資進入一定會發生。
事實也即將發生。
可發生了又能怎麽樣？競爭壓力太大，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都會很高，所以選擇與賈家合作是最穩妥。
“停車！”
方先生突然開口。
“咯吱…”
司機一腳刹車停下。
連同整個車隊都在路邊停下，變成一排。
此時此刻，方先生快要氣到爆炸，單單是這個理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更別說要說服整個集團，他意識到這件事非常嚴重，嚴重到自己職業生涯會就此停住，而且其他公司也會以此為典型反麵案例。
丟的不僅僅是工作，還有人！
轉過頭，盯著何雲亮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怒氣衝衝道：“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理由？用一些小孩子的道理，來阻止合作？”
何雲亮霎時間汗如雨下，他也知道很膚淺，膚淺到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可在生死麵前，誰能考慮的了那麽多？
在會客室內的計劃是先不能把尚揚名字說出來，一旦說出來，最後沒成功，方先生轉頭再去找賈家，那麽就把尚揚套在其中。
尚揚，賈天平都說是不擇手段的人。
對上他實在沒有勇氣。
他越想越後悔，自己就是賤，許婉婷願意跟尚揚在樓上幹什麽就幹什麽，隻是一個女兒而已，現在倒好，弄到左邊是地雷陣，右邊是萬丈深淵的地步，萬劫不複。
“掉頭！”
方先生眼睛轉了轉，清楚現在弄死何雲亮都無濟於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轉頭回去找賈太平解釋清楚，讓合作繼續，雖說此次事件也會成為職業生涯汙點，可好歹在做補救措施，也算是對自己的救贖。
“不行！”
何雲亮立即開口，神神叨叨的狀態嚇幾人一跳，他不能讓回去，賈家當下一定很想是誤會，回去之後合作勢必會繼續，那麽尚揚的計劃沒有達到，自己還是死路一條，哪怕他不動手，齊迎雪也會滅口。
深吸一口氣。
事已至此，瞞是瞞不住，隻好開口道：“方總，其實我們還有更好的合作夥伴，永城實業的繼承人、市井投資董事長，尚氏國際創始人兒子、北方大區總商會會長、王家的親密朋友…尚揚先生！”
說這些，都是為了讓尚揚看起來更厚重，他整個人的氣勢終於提起來一些，開工沒有回頭箭，必須一往無前。
又道：“方總，我從進入公司開始，就在您的手下，也是您一手提攜到今天，大是大非非常清楚，之所以拒絕賈家，是因為有更好的合作夥伴，我認為，我們與尚揚合作才能獲得更大利益…”
“滾下去！”
方先生更加憤怒，之所以騙自己，是因為要與尚揚合作，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其中有貓膩，指著車外道：“何雲亮，你被開除了，現在就被開除，立刻滾下車，算個什麽東西，敢教我做事！”
為了一個毫不了解的企業，放棄與賈家合作，哪怕有一大堆名頭又能如何？
看重賈家，其一是實力有保證、其二是能力有保障。
哪怕是尚揚有實力，也不是否定另一位合作夥伴的決定因素。
何雲亮聽他吼聲，猶如五雷轟頂，想跪下求饒，卻知道跪下毫無意義，在純粹的實力對比麵前，任何狡辯都是蒼白…
哀求道：“方總，請你相信我，尚揚是個好的合作夥伴，一定比賈家更有優勢…”
方先生不想再聽，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向前方司機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麽，下車，把他拽下去！畜生，你不僅僅毀了自己，還毀了團隊所有人…”
“嘭”
司機登時下車，準備給他拽下去。
何雲亮見徹底發火，知道自己要完了，非但沒有攪黃賈家，還把尚揚說出來，自己恐怕會被剁成肉餡，人生也就此結束，一瞬間，淚如雨下。
“方總，求求你，與尚揚合作…求求你”
“哼”
方總冷哼一聲，把頭轉到另一邊，當下自己代表的不是個人，是整個集團，尚揚是什麽東西根本不知道，這個理由傳到總部，總部也會震怒，厲聲道：“你和尚揚的利益勾當我會說出來的，不僅僅是你，還有那個叫尚揚的也要付出代價！”
“咯吱…”
車門被拉開，一雙有力的大手伸進來，薅住何雲亮衣領，給他拽下去。
“方總，我…”何雲亮身體被拽飛還想求饒，隻是話剛說到一半，陡然停住，看見拽著自己的人，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愕道：“尚…尚揚？”
毫無意外，開門的人正是尚揚，這是設計賈家的大事，必須保證萬無一失，出了莊園並沒走，一直在車裏，就是擔心何雲亮說不動，方先生再回去，那時候自己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有回應，徑直坐上車。
“什麽尚揚！”
方總還攥著頭，聽到這兩個字就生氣，怒道：“你放心，你和他都會付出代價，沉痛代價！”
尚揚盯著他的後腦，尷尬的抬手撓撓頭，這是要讓自己付出代價。
“唰…”
方先生沒聽到關門聲，猛然回頭：“還不關…”
話沒說完，注意到身邊坐著全新麵孔，嚇的一顫，上上下下打量，謹慎道：“你是誰？”
“厄…”尚揚頓了頓，伸出手笑道：“方先生你好，根據你的說法，我是來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