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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9章 半路來人

  許婉婷帶著手套,卻不難發現她的手牢牢攥著拳頭,以往白皙到能反射月光的臉蛋,此時布滿一層塵埃,毫無光澤可言,眼神在黑夜中有三分幽怨、三分不甘、三分不舍、還有一分複雜情緒。


  白雲天這次沒有開口,靜靜的站在旁邊。


  雖說他不知道許婉婷說的是誰,但是有預感,一定是一位傷她很深的男人,也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有些心疼,好像是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許婉婷其實本不至於傷感,因為她的杜卡迪大魔鬼後座從來沒坐過人,更別提坐男人了,所以她的肚子從未被人抱住過,就在剛剛,白雲天抱住她肚子的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像以前那般放鬆,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許婉婷並不多說,隻是這幾個字,咬牙切齒的表達出來,對著她正前方無邊的曠野,好像那個人就在前方。


  如果被她的朋友看見她這幅樣子,一定會大跌眼鏡,在他們心中,領航員婉婷瀟灑到令男人羨慕,灑脫到令所有人汗顏,她不應該為任何事糾結,更不應該為任何人落淚才對,怎麽會如此傷心?

  白雲天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個自己常用的手帕,這個東西現在很罕見,但他身上總有一條,遞過去道:“擦擦眼淚吧,風大,對皮膚不好…”


  動作很柔情,與在台上那個白雲天不一樣。


  隻不過。


  許婉婷仍然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盯著前方,倔強的咬著嘴唇,掉著眼淚。


  她確實是一個大女孩,說話噎人、落落大方不拘小節,對所謂的愛情的觀點,隻要自己喜歡從不會抗拒,不喜歡的也不會委曲求全,更不會被對方的猛烈追求而感動,準確的說,喜不喜歡在見第一麵時就已經定性了。


  那個姓尚她很確定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如果是朋友一起出來,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偏偏在一個陰差陽錯的空間內,發生了令她想不到的沈騰被刺身亡事件,那個家夥又趁著自己心裏防線最空虛的時候,趁虛而入,毫不掩飾的剝奪了自己的全部,說後悔?也不後悔。


  至少在那幾天的時間裏,她以為是愛情來了。


  說不後悔,也後悔。


  因為自從他絕情的離開,還說隻是約了個炮之後,對他的思念一天濃於一天,一天多有一天,甚至每夜在睡覺之前,不翻看兩人一起旅遊那幾天留下的照片都無法入睡,也就是從那時起,任何男人都沒辦法進入眼球。


  她也覺得不認識自己了。


  也恨透了這種思念的感覺。


  可是沒辦法,他就是這樣有魔力。


  以至於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準備把孩子生下來!

  這五個月來,一直努力過著以前的生活飆車、跑比賽、還越野去了一趟大草原,就是想要忘記自己懷孕的事實。


  可道現在才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否認了。


  總是在刻意想要忘記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肚子。


  我還是個孩子?該怎麽做好一個母親?

  我還沒有結婚?怎麽對父母交代?

  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這該怎麽活?

  想到這些,她的哭聲更激動了,咬牙道:“我關注著你的一切,你卻早已忘記我的存在,你個畜生!”


  “你為什麽突然闖進我的生活,又為什麽絕情的離開,都不多看我一眼!”


  “你為什麽還要給我留下永遠的會議,還帶來不可抹去的傷害?”


  “你夜夜風流,為什麽我要安分守己?”


  她的一聲聲質問。


  讓白雲天心裏突然間像是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微妙,他也不知為何,因為自己是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人,更不可能對許婉婷一見鍾情。


  難道是出於同情、可憐、保護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下意識的又抬起手帕,主動幫許婉婷擦了擦眼淚,歎息道:“生命且長,不值得為了一個過去的人活在回憶之中,陽光終有一天會到來,一定會來到!”


  “唰”


  他的手剛剛遞到許婉婷眼前,後者卻突然轉過身,牢牢抱住他。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白雲天全身僵硬,瞪大眼睛,他相信眼前這個女孩絕對不是那些知道自己身份,想要嫁入豪門,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孩,最多是在傷心的時候想要找個依靠罷了。


  臉頰觸碰到臉頰,感覺她的麵部非常溫暖,甚至灼熱。


  還沒等反應過來。


  許婉婷又把他推開,說是推開也不準確,而是就在眼前,抬手開始解他衣服扣子。


  “你幹什麽?”


  白雲天愣住了。


  “別動,別說話!”許婉婷動作急促,一顆一顆的解開,眼睛死死盯著,看起來非常專注,解的手忙腳亂,最後兩顆扣子甚至不解了,要把衣服撕開。


  “你別這樣,要冷靜!”


  白雲天知道她要幹什麽,雖說來者不拒,但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人,雙手抓住她手腕勸說道:“你現在很不冷靜,情緒波動很大,做事情要三思而後行!”


  “別說話!”


  許婉婷近乎嚴肅的開口,又開始解白雲天的腰帶。


  白雲天蹙著眉,向四周看了看,這裏人跡罕至,路過的車也少,但也是在外麵,並且四周沒有遮擋,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抓住許婉婷的手:“要不然我們回去?”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許婉婷臉色紅的向火一樣,眼裏冒著精光,剛才的淚水全部被襲上心頭的灼熱給燒幹,變得無比炙熱。


  白雲天盯著她的眼睛,想了想道:“我會對你負責”


  隨後,不再抗拒。


  路邊急轉彎處。


  兩個人站在路上的欄杆邊,正眼睜睜盯著前方發生的一切。


  他們背景是山體,再加上穿著一身黑色,所以不仔細看,並不引人注意。


  “藥效發作了!”


  許騰飛緩緩開口,抬起手,把手上的純皮手套摘下來,從兜裏拿出一盒煙,點燃,遞給旁邊的聶叔,後者擺擺手沒接,隻是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


  “天比較冷,能不能出問題?”


  聶叔擔憂開口,現在的溫度已經逼近零下十度,正常人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幹什麽,所以擔心的並不是身體原因,而是極端情況被察覺,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當初我媽媽生病住院的時候,我爸為了感謝醫院,給捐了一批醫療器械,直到現在他們還在捐,這個藥是他們研製出來的,很難被發現,即使做血檢也不容易測出來”


  許騰飛重重的吸了口煙。


  對眼前的場景沒有半點波動,倒不是絕情,而是他與妹妹是兩個極端,妹妹活的灑脫,他活的嚴謹,像是機器設定了程序,一旦認準某些事,堪稱浪子回頭金不換,發生任何都不會動搖。


  就像現在,他不認為妹妹跟白雲天有什麽錯,自然不會有波動。


  月光下的五官棱角分明,又吸了口煙,火光讓五官清晰一些,緩緩道:“打算什麽時候把視頻發給尚揚?”


  聶叔雖說手上沒有拿著相機,但衣服上售價昂貴的扣子,已經在清晰記錄這一切。


  沒隱瞞。


  直接道:“等他們進行到最後一步,立即會發過去,火藥桶越早爆炸,傷的人越多!”


  許騰飛見前方白雲天全身都快被扒幹淨,呆呆的站在寒風中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事,女人什麽都沒幹,男人先被扒光的。


  回應道:“我雖然沒見過尚揚本人,但在網絡上看過不止一次,這家夥是個狠人啊,當初在南方抗洪救災,被千夫所指,最後竟然想到自己把過程拍攝一遍,把那個摘取勝利果實的家夥,炸出來,一般人很難有這種思想!”


  聶叔見許婉婷自己也開始脫衣服,緩緩道:“如果他不是個寧折不彎的主,我們也不會選擇他…”


  “妙!”


  許騰飛見妹妹已經開始脫毛衫,轉過頭不再看,嘴裏卻笑道:“尚五爺的兒子,跟白家的少主發生矛盾,嗬嗬,尚揚會死的很慘,白雲天也好過不到哪去,到時候他就能借機上位了…妙啊,好一招禍水東引!”


  聶叔還在盯著前方,他倒不是想看,而是衣服扣子必須得對準,自己也隻能麵對著,見許婉婷也開始脫褲子,決絕道:“成王敗寇,有誰在乎一將功成萬骨枯是不是萬古骷?有些人注定是要被犧牲的…”


  話音剛落。


  就聽“滴滴”的車笛聲。


  很響亮、很刺耳,尤其是在這黑夜裏,開著遠光燈更能把周遭一切照的宛若白晝。


  看到有車過來,兩人登時皺眉,就差最後一步,非得耽誤事!

  而野地裏,白雲天也瞬間轉過身,當下網絡太發達,他可不希望明天頭版頭條上看到自己的新聞。


  然而。


  都以為這輛車隻是路過,可他卻在杜卡迪的後方停下來。


  “嘭嘭”


  車門同時彈開。


  從車上走下來三名男性,全都是穿著風衣的壯漢。


  還有一名女性,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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