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8章 你敢要我麽
不用唐悠悠說,尚揚眼中已經出現。
他刹那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就看前方一座燈火輝煌的建築群,在黑夜散發著璀璨光芒,造型各異、顏色統一,更加類似於歐式建築,層數不高,一般在四五層樓左右,有瞭望台、有偽城牆、有花園式的城堡、有宮殿般的酒店。
距離大約有二百米左右。
看的無比清晰。
所有建築按呈一個圓形,眾星拱月一般,正中心是整個建築群的最高建築物,不過十層樓而已,通體采用鋼構玻璃材質,表麵在閃爍著圖案。
是一朵幾十米長的玫瑰花。
尚揚在震驚中緩緩把車停下,這才發現這裏是一處觀景台,前方是幾十公分高的石樁,石樁與石樁之間用鐵鏈連住,越過鐵鏈再向前走一步,就是懸崖,大約三十米左右,懸崖下方就是張總所介紹的水域。
毫無意外,這裏就是周騰雲投資三點二億建造的旅遊景區。
尚揚腦中還是有些懵,因為剛才唐悠悠說,這裏是周騰雲為她建造的王國,沒人敢否認這裏的恢弘程度,假如單單是拍張照片,任誰都想不到會是三線小城市一個旅遊景區的夜靜,多數人都會說香港、澳門等夜生活繁華城市。
“為她建造的?”
當真是大手筆。
尚揚以前知道大人物們都豪情萬丈,更能為女人做出別人不敢想象的事情,比如拿破侖會給妻子寫情書,愛啊、眼淚等字眼從不吝嗇,比如姓蔣的那位讓南京種滿無痛,再比如國內某個富豪為老婆移山建造城堡。
一擲千金,動輒改變一地麵貌。
當真是真男人所為。
“我倆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裏”
唐悠悠緩緩開口,說話間,推開車門走下去。
尚揚想了想,也推開車門,下車的一瞬間,感受到扇風的凜冽和寒意,溫度應該隻有幾度,風也有五六級,刮在耳朵上呼呼作響,身後有濃密樹林的搖搖曳曳,腳下能聽到巨浪襲來,驚濤拍岸。
寒風一瞬間刺透骨髓,整個人的身體都涼下來。
唐悠悠站在懸崖邊,望著遠處的建築群,針織衫的大縫隙和裏麵的襯衫,根本無法起到抵禦寒風的作用,她被吹得很冷,抱著肩膀,看上去縮成一團,頭發被吹得飄飄蕩蕩,很是淩亂。
“那天我準備在這裏跳下去,結束了了一生,是他從身後走上來,告訴我每個人活的都不舒心,都有一段難捱的歲月,隻要扛過去就好了”
尚揚落後半步站穩,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為什麽來這?
為什麽聽她說這些?
為什麽還不回去?
全當是魔怔了。
尚揚知道她的一些過去,還是從唐建嘴裏聽到的,她是父母離異,被判給了母親,後爸抱著母女雙收的想法,她被迫住校,後來離家出走,找到唐建,姐弟倆相依為命,生活很慘,至少不幸福。
幾年前在這裏要自殺倒也在情理之中,因為那段時間唐建搞網戀,被人騙光了家底,還離家出走了,沒有父母、又被弟弟敗了一道,價值以往的經曆,確實有自殺的理由。他不回話,因為心底裏還有一絲絲理智,在不斷提醒。
“控製,控製,再控製!”
重新看向遠處那片足以令他瞠目結舌的建築群,以圖轉移注意力。
“要是有一天給李念建一座城堡,該是何等大氣磅礴?”
“那天帶了瓶酒,是瓶茅台,七幾年的,牌子還用的是五星牌,背標有三大革/命,我不懂,被他勸住之後就坐在那與他喝了起來,後來才知道,那一瓶酒在當時,能在惠東市換十套房!”
尚揚險些一口氣沒喘勻憋住,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小家子氣,但有些東西確實超脫想象,一瓶酒十套房?以當年惠東市的房價,恐怕也得百萬左右,這個周騰雲真是敗家啊,這麽看來花幾個億見華而不實的建築群,好像真是他能做出的事…
“我喝醉了,被他帶到酒店!”
唐悠悠眼中變得迷離,好似在回憶那晚的經過,她頓了頓,沒有說話。
等了一分鍾,還是沒說話。
尚揚不急不躁的繼續等,不主動問。
她歎了口氣道:“他是個好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最正人君子的人,等我醒來時,他才走,在沙發上坐了一夜沒合眼,我檢查自己衣服完整才知道沒死掉,也是後來才知道,他那天來這裏,也是準備自殺的…”
“公司的壓力、家庭的壓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也想自殺”
尚揚搖搖頭。
他也想過自殺,也隻不過是想想而已,動了下念頭,沒有付諸行動。
再看向前方的聲音,與掛在天空中的皓月格外匹配,相互襯托,都異常唯美,手已經抬起來,準備解開衣服扣子,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想了想,再次停住,有些事不能做,底線低了一點,並不代表沒底線。
哪怕事物再美好,不是自己的也不能要。
“你聽過一個故事麽?”
唐悠悠好像被吹的冷了,抱起胳膊,雙臂都在蜷縮。
“什麽?”
尚揚終於開口,略顯顫抖,他倒不是冷的,而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相傳古時候有一位書生,與未婚妻約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結婚,書生等到那天,卻發現未婚妻嫁給了別人”
唐悠悠的聲音格外適合講故事,任何故事通過她講出來,都會變得動人。
“沒聽過”
他搖搖頭,總覺得有其他寓意,心髒不知不覺間跳動已經開始加快。
她繼續道“書生悲痛欲絕,走到一處懸崖邊準備自殺,恰好遇到一位遊曆路過的僧人,僧人聽過他的故事後,從懷裏拿出一麵鏡子,書生走到鏡子前,見裏麵是茫茫大海,海邊的沙灘上正躺著一位全身赤裸的女人,有位路人路過,在女人身旁看了看,見已經氣絕,搖搖頭走了”
“有路過一位路人,在旁邊駐足,最後吧自己衣服脫下來給她蓋上”
“第三位路人路過,小心翼翼走過去,挖個坑,給女人埋上”
“僧人對書生解釋說,沙灘上那女子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給了她一件衣服,與她有恩,所以今生今世與你相戀,隻為還你一段情,而她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埋她的那個人,也就是她今生的丈夫…”
話音落下。
突然變得寂靜。
浪花聲、樹葉聲、風聲。
唯獨不見人聲。
兩人都在沉默,沉默了足足五分鍾左右。
見尚揚還不開口。
唐悠悠又道:“我一直認為,周騰雲是為我披上一件衣服的那個人,我今生與他有過一段情,相識相知,隻是為了還他前世對我的恩,而最後要嫁的那個人…或者說我的對的那個人,不是他!”
說的異常肯定,近乎決絕。
沒有了之前的憂鬱,好似突然間掙脫原有的枷鎖。
“回去吧!”
尚揚突然開口,不明白她為什麽與自己說這些,但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因為剛才險些開口問,對的人是誰?
好奇是一切淪陷的開始。
於情於理。
理智或瘋狂。
有些話都不應該說出來。
他說完,準備轉過身離開。
正在這時,就看唐悠悠突然轉過身,散發這氤氳水氣的湖水般眸子,也不再迷惘,而是如腳下驚濤拍案般凜冽,她死死的盯著尚揚,有些惱怒,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她的眼神把尚揚看在原地,沒有動。
直白問道:“是你麽?”
短短三個字,卻如天塌地陷,讓尚揚腦中嗡嗡作響,問的太過直白,也太過突然,根本無法讓人躲閃,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就連每根汗毛都在起舞,與前方那雙眼見對視,毫無意識。
“尚揚!”
唐悠悠突然更加直白,在深山老林的懸崖邊上,一字一句道:“我做你的女人,你敢要我麽!”
短短一句話,時間已經靜止。
尚揚呼吸也已然停滯,他萬萬想到唐悠悠居然會說這個,而且她的眼神是那樣炙熱,那樣毫無保留,像極了一隻奮不顧身撲火的飛蛾,哪怕前方有地雷陣、有萬丈深淵,她也要闖一闖。
靈魂都在顫抖。
唐悠悠又道:“我過了太多無依無靠的日子,周騰太儒雅,他永遠不會摟住我說,對強權說:動了我的女人,不可饒恕!”
“動了我的女人,不可饒恕!”
這是唐建去別墅區那天,唐建打電話給唐悠悠求助時,尚揚搶過電話說的,他都快忘記,沒想到唐悠悠居然記得如此清楚,一字不差。
尚揚變得驚愕。
唐悠悠突然上前一步,就在尚揚對麵,近在咫尺,月光勉強能讓二人看見彼此的臉龐。
“你喜歡的性感嫵媚的,像李念那樣的對麽?”
尚揚還沒等回應。
就看她緩緩抬起頭,變了一個人似的,嬌羞抬手把頭發向後撩,刹那間風情萬種,她把身子向前一探,嘴巴湊到尚揚耳邊,禦姐一般,極致誘惑,性感、又風騷道:“尚揚,你敢要我麽?”
聽到這個聲音,尚揚感覺到每個毛孔都在向外噴血。
這個聲音在熟悉不過,正是那個午夜情感電台女主播的聲音…
“不讓周騰雲,也不然李念知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