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狐狸的尾巴
“先別怕！”
陸之騫淡定的伸手拍了拍程小涵顫抖的肩膀。
“你知道我爺爺外號叫什麽嗎？”
“什麽？”
程小涵抹了抹眼角的淚痕，仰著頭看著陸之騫。
“狐狸——老狐狸。”
陸之騫的話弄的程小涵不知所措，眼前的陸之騫卻絲毫不亂。他說爺爺絕非小人，雖然暫且不知道老狐狸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視頻絕對不會外露，而且絕對沒有人真的看過。
程小涵將信將疑，紅著眼眶看著陸之騫：“真的嗎？”
“你信得過我麽？”
陸之騫反問程小涵，眼神中的淡定和自信讓人不由的心安，她用力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緊繃的一顆心慢慢的放鬆下來。
次日，程小涵和陸之騫終於返航。
素描的幾張畫全然沒有什麽感覺，陸之騫坐在辦公室裏左看右看，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模特。
“吳秘書，你看看這幾幅畫……”
“陸先生，我眼拙。這麽多年跟在你身邊一直看著您畫的越來越生動，越來越好……”
“不是畫的好不好！”
陸之騫有些煩亂，站起身一個人踱步到落地窗口，眼神一片茫然。
吳秘書自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一臉愧疚的小心的跟在陸之騫的身後，輕聲提醒道：“陸先生，畫我是看不明白，可您這日程我記得牢牢的，一會老爺子可就要來了……”
“知道了！”
陸之騫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工桌前，看著那幾幅毫無感覺的素描，那種仿佛有些感覺又實在什麽都抓不住的滋味讓他心緒煩亂。
“哈哈哈哈，之騫，這公司讓你打理的井井有條，爺爺我很是高興啊！”
陸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進來，隻見他一臉興奮，連皺紋激動的都在顫抖。陸之騫一看爺爺的樣子就算到老爺子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
“爺爺，你一直教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咱們陸家人也都是有臉麵的人，這樣偷摸的事……嘖嘖，上不來台麵吧！”
陸之騫一想起程小涵今早還委屈的眼淚巴擦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黑著臉看著陸老爺子好不給麵子的就是一頓指責。
吳秘書從沒見過這種陣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誰人不知道陸老爺子當年的名號，這些年雖然退出江湖，可不管是氣場還是脾氣，全然沒有消減的勢頭。
誰料老爺子非但沒有生氣，還眯著眼睛盯著陸之騫猶如盯著一塊到嘴的肥肉……
“嗬嗬嗬，生氣了？臭小子！敢和爺爺耍脾氣了！”
“不敢，但是爺爺您這外號當真是沒白取……老狐狸，確實名不虛傳。”
陸之騫氣還沒消，吳秘書第一次看見董事長翻白眼的樣子，當真是別有一番味道。不過陸老爺子也不生氣，一副做錯事情自知理虧的樣子坐在孫子的麵前，還故意獻殷勤的衝著陸之騫一個勁的微笑。
如此可愛的老頭，當真讓陸之騫起不起來。
“爺爺，你是怎麽想的……那錄像趕緊給我，否則，我真的生氣了。”
“不給！”
老爺子擺了擺手：“之騫，你別以為你差點掐死之岩的事情我不知道！傳進我的耳朵裏，我豈能坐視不理，這錄像就算是一點教訓！”
“什麽？”陸之騫被老爺子的話差點沒活活噎死。
“爺爺，這算什麽教訓，您……不會是要老年癡呆……小腦萎縮了吧？”
“哈哈哈哈……”陸老爺子被孫子狂慫也不生氣，隻是慢慢的，他望著陸之騫的眼神有些潮濕暖意。
“之騫。你現在真的很像你爸爸，他就是你這個樣子，總是不買的賬，卻也最懂我的心。”老爺子提起已故的兒子，心酸溢於言表。陸之騫雖然知道這都是套路，可還是不由的心似沉重。
“說這些做什麽，都過去那麽久了。”
“要說的，這麽多年你在我身邊，吃了不少苦，咱們陸家家大業大，爺爺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不過眼看著你有了今天的氣魄，我實在高興，外界的那些傳言也越發的不去在乎……”老爺子話鋒一轉，眼珠子飛快轉動，觀察著陸之騫的表情。
“呃……”陸之騫大概知道爺爺的意思了。他暗自失笑，薑還是老的辣。想要來一場交易卻先打感情牌。
果不其然，陸老爺子一番煽情之後，終於把錄像帶往麵前輕輕一放，之騫正要去拿，他卻迅速按住，慢慢的挪回自己的麵前。
“之騫，你和程小涵的事，幾分真幾分假爺爺並不清楚，但是假戲也能真做……我不管過程，我隻要結果。”好一個陸老爺子，一切盡收眼底還能這樣淡然自若。看著陸之騫，他冷靜的開口道：“這盤錄像帶就先放在我這裏，我保證沒有其他人能看到它，你相信爺爺，我隻是希望……咱們陸家能盡快有個後兒！”
果然如此！
陸之騫其實早料定了老爺子的算盤，待爺爺說出口便是微微一笑。
“爺爺，你這招有點陰險……也真的不算光明磊落。”
“哈哈哈哈，的確有些上不去台麵，但是之騫，爺爺告訴你做生意要看人品，爺爺更告訴過你，兵不厭詐。”
陸老爺子的話弄的陸之騫很是無語。老家夥現在是吃定了自己……
“那如果我不願意呢？”
“我看得出，之岩也對那個程小涵有點意思，爺爺我不會做出沒臉麵的事，更不會傷及無辜，但是若是你不行，這錄像帶給之岩，想來也能成全一樁姻緣！”陸老爺子的話差點沒把陸之騫氣的鼻子流血！
“好，好，算你狠！爺爺，凡事留個餘地也是您教我的，給我點時間。”陸之騫眼下隻能用緩兵之計，他知道爺爺的性格，一旦自己真的讓他失望，難保他做出跌破眼球的事情來！
“交易……從來都是甲方定時間！”
爺爺看著陸之騫，麵色突然嚴肅起來，站在一遍吳秘書嚇得渾身冷戰，這爺孫兩個不依不饒的對持了足足五分鍾，辦公室安靜的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好，你定！”
為了程小涵的清白，陸之騫終於退步了。
這陸老爺子很是高興，看著陸之騫眼神驚喜道：“我給你十個月的時間，我要抱孫子！”
“十個月？”
“生出來！”
那也就是說，自己隻有一個月而已……
“這太短了吧！”
陸之騫麵露難色，且不說程小涵那邊如何搞定，就是正常的夫妻求子，一個月的時間也顯得過去倉促。
“我和你奶奶生你爸的時候，就一次!”
陸老爺子固執的豎起一根手指頭，眼神灼灼的望著孫子：“做生意要的就是爽快，不能討價還價。”
“好吧！”
陸之騫勉強點點頭，想要拿回那錄像帶卻又被老爺子搶先一步揣進懷中。
“成交之後，我自然會給你！”
眼看著陸老爺子拄著文明棍歡喜離去，陸之騫氣的一拳捶在辦工桌上。老爺子當這種事情是做生意，說成交就成交麽？
吳秘書站在陸之騫的身邊，嘖嘖的一陣歎息。
“老爺子當真是夠心急的。陸先生，您看這事怎麽辦？”
“能有什麽辦法？”
陸之騫太了解爺爺的個性，雖然今日的事情他是麵帶和善的說出來，但是這老爺子心中一旦做了決定，便是豪門又一次無情考驗。
陸家，陳惠敏讓張姐親自頓了一碗雞湯，自己端著送給肖琳。
“琳琳，醒了麽？來，把這晚雞湯喝了……”
肖琳原本打算睡個懶覺，之岩今天不在家，她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不想從未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未來婆婆”居然突然關懷備至。
“阿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都這個時候還叫阿姨？”陳慧敏衝著肖琳微微一笑，坐在她身邊親自把雞湯舀了一勺送到肖琳的嘴邊：“傻孩子，在這個家裏，我是之岩的媽媽。就也是你的媽媽啊！”
肖琳不由得愣住了，自打上次陳慧敏在自己和陸之岩吵架的時候幫她說話，她便覺得有些意外，今日之舉，更加讓她的心中小鹿亂撞。
“媽……”
尷尬的開了口，肖琳趕緊接過溫熱的雞湯，故作懂事的說：“媽，我自己來就好，謝謝您。”
陳慧敏看著肖琳伶俐的樣子便知道這丫頭不簡單，雖然這種性格並非自己喜歡，可若是想在豪門中混下去，也必須要懂得靈活變通。
那個程小涵看上去老實單純，若是日後用肖琳對付她，自己的兒子倒是省了許多心。
想到這，她麵色更加溫和。
“肖琳，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的飯，一定要注意補充營養。我已經囑咐了張姐，讓她多做一些孕婦喜歡的口味，你呢，想吃什麽也就和張姐說！”
“謝謝媽！”
肖琳心中喜悅，可轉念一想：“自己和陸之岩還沒結果，未來的婆婆說這番話莫不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知道廉恥？”
“媽，我也就是這幾天暫時住在這，之岩心情不好我就陪陪他，等過些天，我還是要回娘家去的。”
肖琳的話讓陳慧敏趕緊晃了晃頭：“還是就住在這，孩子，你娘家的狀況我知道，不必這裏舒適……嗬嗬，媽媽倒不是嫌棄你的娘家，隻是在這裏，我天天都能看見你，照顧你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