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怎麽沒死?
又過了三四天,安桃桃身上沒那麽痛了,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
她穿上衣服,歡快地下地走來走去。
當陸朔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窗邊,似乎是在欣賞外麵的風景。
陸朔問道:“能下地了?”
聽到陸朔的聲音,安桃桃側過頭,連忙點頭道:“是啊,我躺在地上都要發黴了,終於能下地走走了。”
陸朔輕輕應了一聲。
安桃桃開心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一樣,對什麽都挺新奇,等走累了,她才坐到床沿上,可突然間她就像想到什麽一樣,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
“啊,我網店的訂單還沒完成!”安桃桃整張小臉垮了,“我昏迷,休養了那麽多天,完全將網店的事情忘了,他們不會都退貨了吧?”
陸朔看了她一眼,好心開口道:“黃琛已經幫忙做好了。”
“可是,在製藥機器裏加藥,他會嗎?”安桃桃突然有些擔心,他做出來的東西,真能用?
“謝寧他會。”陸朔再次解釋,嗓音好聽卻幽沉。
安桃桃頓了頓,他不會是跑到醫院把謝寧強行帶來了吧?
好可怕啊。
不過,他能注意到這些極小的細節真的不錯了,她還以為會麵臨退貨的風險呢。
安桃桃晃動了一下小腳,軟軟的嗓音帶著笑意,“九爺你真好!”
陸朔沒說話,可眉間卻有一抹愉悅。
不過漸漸的,他眸色再次一沉,眼底又尖銳又陰鷙,有些事情是該找罪魁禍首去算算總賬了。
到了下午,安桃桃塗完藥膏後,就在臥室裏活動活動筋骨,這個時候黃琛來敲門,說是陸朔有事讓她下樓一趟。
安桃桃有些疑惑,突然把她叫到樓下幹什麽啊?
再一看黃琛神神秘秘,又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就覺得可能沒什麽好事。
才剛走出房間,安桃桃就聽到一陣哭泣的聲音,哭聲很大很慘烈,像是要被處刑似的。
不僅如此,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安桃桃隱隱有了一些想法,很快就跟在黃琛身後下了樓。
下樓後,安桃桃朝客廳中央一看,眼底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
怪不得覺得耳熟,原來是安定然一家子,他們被陸朔請過來了?
也對,都那麽久了,她的傷也快好了,是該找罪魁禍首算賬了,不然,他們還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彼時,安定然他們都在嚶嚶啼哭,哭得非常傷心,還擺出一副懊悔可憐的神情。
陸朔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用一種冷淡又陰鷙的目光盯著她們,漸漸地,又變得如猛獸一般凶猛嗜血,像是要將他們絞殺。
安家三口嚇得蜷縮在一起,就像三隻可憐的小獸一樣。
安定然和安母也在不斷哭泣,眼眶紅紅的,有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可陸朔完全沒將他們當成一回事,隻當他們是三個死人而已。
唯有安父,他深吸一口氣,壯大膽子問道:“九爺,你把我們都喊過來是有什麽事嗎?我們最近一直都安分守己,就連公司也一並給了你,我們實在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
陸朔敲擊著桌案,眯眼冷笑,“不知道?你可以問問你女兒,她到底做了什麽。”
安父心頭一顫,總覺得安定然是闖大禍了。
他扭過頭,用一種質疑又尖銳的目光看著她,“安定然,你究竟做了什麽?”
安定然縮了縮身體,眼神飄忽,“我沒有做什麽啊……”
明明前幾天陸九爺都不曾行動,怎麽今天突然把他們都叫過來?
難道,他是想秋後算賬?
可她也算是幫陸九爺掃除了一個罪惡的女人,他應該感謝自己才對啊。
“九爺說你做了,你肯定做了什麽,還不快點說?”安父突然拔高聲音,臉色更加鐵青陰沉了。
陸朔半眯著雙眸,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半晌後,他似有感應,朝站在一邊的安桃桃招招手。
安桃桃抬腳走了過去,她的到來立刻讓場麵變得更加混亂。
安定然死死盯著安桃桃,眼裏閃過一絲震驚和慌亂,甚至連身體都顫得厲害,像是快死掉了一樣。
怎麽會?
她怎麽還沒死?
明明她離開的時候,這鄉下女被毒蛇咬了好幾下,照理說絕對會毒發身亡,就算不毒發血都會流幹的。
她怎麽還能好端端站在這兒?
安定然蠕動著唇瓣,眼裏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害怕,她不是人,她是個妖女啊!
安桃桃站在那裏,靜靜看著她的表情,就見她眼裏隻有震驚,慌亂,還有害怕,就連一點懺悔的念頭都沒有,果然,這人的心已經惡毒到了骨子裏吧。
她挑挑眉,盡管在笑可聲音卻冷得掉渣,“怎麽樣,看到我還活著是不是很震驚?”
安定然嚇得後退一步,神情倉皇。
安父愈發覺得不對勁,活著?
難道,安定然竟然跑去刺殺安桃桃?
她是不要命了嗎?
“安定然,你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麽?”安父厲聲責問。
安定然連連搖頭,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模樣。
安父氣結,整張臉變得頹敗不已,甚至能想象到他們悲慘的命運。
安母卻總覺得自己女兒是無辜的,什麽叫死了活著,她安桃桃出事就要怪到她女兒頭上?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道理?
安母也不哭了,厲聲說:“安桃桃,我不知道你在陸九爺耳邊吹了什麽風,可我家定然肯定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汙蔑她。”
安桃桃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盯著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陸朔靠在沙發上眸底森寒一片。
至於安定然,被安母的一席話嚇得癱軟在地,她膽子怎麽那麽大,竟然敢在陸九爺麵前這麽言辭栗色,她是不想活了嗎?
還是想讓她這個女兒早點死?
“安桃桃你說啊,你幹嘛要這麽害我們安家?”安母質問著,“我們定然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麽汙蔑她?”
說到最後,安母掩麵哭了起來,就仿佛有人欺負了她一樣。
安桃桃仰頭翻了一個白眼,這種人真的好煩,隨隨便便就能哭出來。
她聳著肩膀,冷笑著說,“我汙蔑她?你女兒都把我推到蛇窟裏了,你說我汙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