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跑我後邊幹嘛了
“我練那一個都成,你呀,還是先從溫柔些的開始吧。”沒有聽說過誌遠健身,說出話還一套一套的。
“臥槽,健個身還講溫柔,彪悍,新鮮。”沈行知盯著誌遠手裏拉拽的東西:“那你呢?”
“我和你正相反。”誌遠每拉動一下,都扯動的肌肉凸起。
沈行知心裏不服,嘴上沒有直接說出來,他不相信那些小小的東西,看他齜牙咧嘴的就是做樣子,誰信呀?農村的大布袋,往肩膀上一扛,還健步如飛呢。
沈行知眼睛看著誌遠,手在摸一個啞鈴,手剛觸到物體上,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你別玩那個,小小砸傷。”
沈行知更加的不服氣了,這不是笑話自己嗎?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本以為像提垃圾袋一樣的,沒有想到啞鈴紋絲不動。
忍不住偷眼去看誌遠:“人呢?”伸長脖子做360度搜查,在轉到自己後背的時候,嚇了一哆嗦,定睛看清楚人,一下就來氣了:“你不健身,跑我後邊幹嘛了?”
“你這小細胳膊,不幫你,非掉腳上不可。”誌遠說的跟馬上就要發生的一樣。
沈行知心裏不服,這不是笑話自己是豆芽菜嗎?想都沒有想,伸手就把啞鈴抓起來了,到了手裏才知道物體的重量,可是已經晚了,就感覺手腕酸痛,手指不聽使喚,啞鈴就在手裏滑落。
“小心腳!”誌遠的話音還沒有落,沈行知已經看到啞鈴的墜落,是垂直向下的,正在以一秒比1米七的速度向下降落。
沈行知的嘴裏的“啊”還沒有出來,誌遠就在啞鈴距離地麵一尺高的地方,把啞鈴雙手拖住。
終因啞鈴的重量過重,把誌遠帶到,啞鈴發出一聲悶響掉在地上,誌遠的左手腕也光榮的扭斷。
沈行知看著眼前的一幕,就像在一場電影一樣過癮:“你剛才用的一個海底撈月,真是動作到位,堪比美國的黑人救球。”
誌遠就像沒有聽見,無力地坐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正在一層一層的密集。
“你不知道你的動作有多完美。”看著直瞪瞪瞪著自己的誌遠,沈行知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了?咋一下就慫了捏?”
“慫你個球呀。”誌遠不用手,用腳踢沈行知了:“沒有看到手腕給崴著了?”
“啊,”沈行知這次端起誌遠的手腕,端在眼皮底下,並沒有發現端倪,正準備轉手腕的時候,就聽到誌遠的一聲:“疼。”嚇的趕緊停下。
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小夥子,正在鍛煉腹肌,就聽到自己腳下的鐵缸子“咚”的一聲,隔著管子都感覺到了震動。
“現在咱們怎麽辦?”沈行知問了最白癡的問題。
誌遠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說呢?”
“你們是一塊的嗎?”兩個人還沒有站起了,身邊的小夥子說話了。
沈行知這個時候變聰明了:“廢話,不是一塊的,能這樣舍命相救嗎?”他就是用話那麽一說,沒成想還真讓自己給說中了。
小夥子把手伏在沈行知的肩頭:“你哥們真夠講義氣的,這要是落在你的腳麵上,估計你半年就在床上待著了。”
“有這麽嚴重嗎?”沈行知有點不相信這個人的話。
“你剛才不是試過了?”小夥子看著沈行知呆了得臉:“你教練沒有告訴過你呀?”
“他還沒有來得及請教練呢。”誌遠害怕沈行知在問出什麽不該問的,忍著疼替他回答。
“怎麽回事?”一個滿身肌肉的大塊頭走過來。
“教練,他受傷了。”小夥子急忙讓出地方,讓大塊頭站過來。
大塊頭拖住誌遠的胳膊,輕輕地動了一下手指。誌遠疼的就是一個哆嗦,嘴上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氣。
“得,看來得去醫院了。誰帶你們來的?”大塊頭撥弄著手機問。
沈行知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一定是要訛他們的,剛想到這些,就想到了路彤,臉上立刻有了一絲笑臉:“你們老板。”
大塊頭背過身去打電話,沈行知立即從地上扶起誌遠:“咱們還是趕緊的去醫院吧,不然一會人就丟大發了。”
“你還知道丟人呀?”誌遠很是沒好氣地。
兩個人匆匆的穿過大廳,正在跑步機上黎煙,一眼就看到了沈行知,一看動作就知道是在逃跑,雖然心裏懷疑誌遠,但是知道男人是不能相信的,扔下路彤就跑過去了:“你們想丟下我們,自己去快活去,想的美。”
黎煙這一嗓子,把正要掛掉電話的大塊頭給驚動了,風一樣地直撲兩個人跟前:“先別走,我們常董馬上過來。”
路彤也趕了過來,一看那個大塊頭,以為兩個人跟人家打架了,急忙衝到誌遠和大塊頭中間,用身體護住誌遠,麵對著大塊頭:“有話好好說。啊。”
誌遠一把把路彤推到身後,用力過猛,牽連到了左手,又是一陣刺骨的疼痛,也隻能咬著牙,在那裏吸涼氣。
路彤趕緊的托起誌遠傷了的胳膊,眼淚一下就糊滿了眼眶:“這是怎麽了?”
黎煙不分青紅皂白地和大塊頭幹上了,拿出平時對付沈行知的那一套,扯開嗓子就是一個喊,根本就不聽人的解釋,一時間大廳裏亂作一團。
正在難分難解的時候,常沐辰急匆匆地跑過來,把大塊頭拉開,自己站在眾人中間:“讓我看看,傷的嚴重嗎?”
“他都疼成那樣了,你說嚴重不嚴重。”路彤哽咽著,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常沐辰看著能為男人著急成那樣的人,有一個針尖一樣的東西在刺著,自己最柔軟的地方。
他下意識地用手扶住路彤,眼睛木木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麽那麽傻,他傷的地方離心髒還遠呢。再說了,也許骨頭都不一定有事,隻是筋骨之間的扭傷。”
看著那個傷心的人,他真想一把把她抱進懷裏,從此為她遮風擋雨。
誌遠看著眼前的路彤,心裏正蕩漾的幸福,聽到常沐辰的話,在看那眼神,就知道有人正在打翻醋壇子,心裏的快意把僅有的疼痛都加蓋了。
“沐辰哥,你不要在說這樣傷人的話了好不好?你看他的一條胳膊像假的一樣。不在你身上,可不你不疼。”路彤一著急什麽傷人的話都敢說了。
看著那個哭成淚人的人,常沐辰眼睛看向誌遠的雙眸,森光像箭一樣地穿過去:“走,我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在上車的時候,幾個人又發生了爭執,路彤堅持要和誌遠坐在一起,常沐辰卻偏偏反對,還給出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路彤會一路嘮叨,哭,不能讓他安心開車。還有一個理由,路彤的力氣小,不能照顧好誌遠,隻能越幫越忙。”
讓路彤坐在副駕駛上,誌遠不同意,不說出任何理由,就是一個字:“不同意。”
在常沐辰連嚇帶騙下,路彤才勉強同意坐黎煙的車上,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看到誌遠受罪,到了醫院一定比現在好。
在去醫院的路上,常沐辰一直都在看著後視鏡裏,緊緊跟著自己的那輛車,要不是害怕有加塞的車,以他的車技,後邊的車,連他車的後屁股都看不到。
雖然誌遠能行能動,胳膊就是不能讓人碰,順著衣縫緊貼著身體,從邊上看,那條胳膊就像掉下來一樣。
誌遠在幾個人的簇擁下去掛了急診,值班的急診醫生,立即把他們安排在了骨科。
到了骨科醫生一檢查,被告知胳膊脫臼了,在醫院裏隻有推拿,按摩科室的人,可以用手推加按摩的方法,讓脫臼的胳膊自然恢複。
最最難辦的是,按摩,推拿科室的人都是白班,晚上是不值班的,也是哈,本身脫臼的人就很少,還發生在大晚上,總不能專門派一個人,等著有人脫臼吧。
在醫院裏醫生什麽樣的病人沒有見過,對誌遠這樣的病人都不當病人,誰沒有個傷筋動骨的。
找不到醫生就意識著要等一個晚上,路彤急的就要給路雅打電話,剛找到路雅的名字,就被常沐辰按下了手機。
路彤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有點不相信地:“沐辰哥哥,你什麽意思?”
“你姐姐是醫生不假,但不代表她能治所有的病。你現在給她打電話,隻能讓老人跟著瞎著急,因為他們不知道情況”
還沒有等常沐辰說完,路彤就忍不住了:“不是你關心的人,你可不不著急,你能等,他能等嗎?”
路彤第一次像瘋了一樣的咆哮。
從來沒有見過路彤發脾氣的誌遠都愣了,竟然不知道應該勸,還是應該支持路彤,一邊的嘴角卻是勾起的。
常沐辰的眼裏一下就升騰起了白色的霧氣,用一排整齊的牙齒,緊咬著下唇:“我的一個朋友會推拿,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聽完常沐辰的話,路彤不但沒有懺悔自己,還拉著常沐辰的胳膊:“沐辰哥哥,你有手頭有這樣的醫生,幹嘛害的我著急呀?”
常沐辰柔了一下路彤的頭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容我說的完嗎?”
路彤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把頭抵到了頸窩裏,聲音也變的像蒼蠅叫了:“人家不是著急嘛。”
“人家離這裏遠不遠,方便嗎?如果不方便,就不要麻煩人家了,我可以堅持。”誌遠不願意欠人家太多的人情。
“哎呀,就是,人家會不會不來?”路彤一下就拉住了常沐辰的胳膊,拉住這條胳膊,就像拉住了希望一樣。
常沐辰低頭看著路彤,這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眼神,臉部的線條也更加的柔和了:“看把你嚇的,他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就在附近住著呢。”
“那你怎麽聯絡他?”路彤忽閃著一雙眼睛,唯恐人家在說出別的理由來。
“小傻瓜,當然是電話聯係了。你老是問著問那,害得我現在也不能打。”常沐辰表麵上很怪罪,其實心裏很喜歡。
“從現在開始,我一句話都不問了。”為了證明自己,還故意繃緊了嘴巴,估計連氣流都出不來。
趁著常沐辰背過身打電話的時間,誌遠用可以活動的右手,把路彤攬進懷裏:“每個人都有可能,在下班的時候,幹自己離不開的事情,我們不能強人所難”
誌遠知道現在的路彤,對這個人抱了百分之百的希望,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路彤不用想,他也知道她的表現。
路彤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愁容:“那可怎麽辦呀?要不要同時也通知姐姐?必定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
“看把你愁的。”誌遠把路彤的眉頭用指肚撫平:“告訴你吧,不動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剛才我都是騙他們的。”
為了證實誌遠的話的準確性,沈行知也站出來作證:“這句話我相信,因為我見過一個幼兒園的小孩,你不碰她的時候,她不哭,隻要摸她的胳膊就會哭。”
路彤趕緊從誌遠的臂彎裏掙脫出來:“那你就做好,別動。”
夫妻倆正在撒狗糧的時候,常沐辰一手拿著手機,一手點著手機屏幕:“打通了,本來還想開車去接,沒想到人家剛打完太極拳,正準備回家呢”
“真的。”路彤笑顏如花,正準備抱住誌遠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撲進了常沐辰的懷裏:“謝謝你!我好高興呀!”
常沐辰享受著這個短暫的擁抱,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這種感受了,一年,十年又仿佛就在昨天。
好在沒有讓所有的人等的著急,一個頭發稀疏,穿著一身白色的太極服,腳蹬一雙白色的太極鞋,就像從仙境裏飄下的一個神仙。
常沐辰緊走幾步迎上去伸出右手:“老院長,天黑路遠,給您添麻煩了。”
來人卻沒有像常沐辰那樣的熱情,而是巧妙地躲開了,眼睛幽怨地看著常沐辰,要不是路彤緊跟在後邊,說難聽話的可能都有。
乍一聽常沐辰用了一個“老”字,就認定是一位老者,卻不成想是和自己老人不相上下的年齡,這種念頭就是一閃而過,那裏容得了她多想,緊跟著迎上去。
看到常沐辰吃了閉門羹,伸出手去的路彤正想縮回去,來者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病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