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第253章 往事
真真每一個正經的，顏如玉被羞煞地回了迎星小築下，打開了陣法，閑雜人等都別想進去。
角落裏，紅纓抱著屠龍神劍，幽幽地看著她。
勾起唇角，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可還暢快？”
紅纓對楚尋的態度一直是仇視的，顏如玉也知道她的話絕不是打趣，而是真正的諷刺，然而事已至此，說什麽也沒用，她不想和紅纓爭論。
顏如玉打算晾著她，在玉塌上鋪了柔軟的被子，輕輕歎了口氣，躺了上去。全身骨頭才傳來澀然的感覺，還是躺在自己的榻上舒服。
“你真的想好了，要這樣一意孤行，飛蛾撲火？”紅纓抱著劍走過來。
顏如玉才假裝驚訝地說道：“你的封印打開了，不是你將自己封印起來的麽，如今這樣是打算幹什麽？”
“別轉移話題！”紅纓早已看穿，“如今你已然殘花敗柳，說再多也挽回不了了。就算能將元陰補回來又如何，心境到底不一樣了。”
這到底是打算來罵她的，還是來感歎人生的，顏如玉無語地看著她。
紅纓從一出現，就很喜歡擺出長輩的姿態，顏如玉猜她許是看了太多，而且還多事悲慘的事，才會如此悲觀。
“我不是殘花敗柳。”顏如玉道。
紅纓一揮手，仿佛有隻手按在顏如羽腹部。
顏如玉有些忸怩起來，那處也跟著傳來後遺的痛感。
“還說不是？哪家的黃花閨女兒是你這般反應。”紅纓嘲諷的收回手。
顏如玉在塌上蜷縮起來，讓自己好受些，她垂眸看著紅纓，認真地講道：“紅纓，你是把專屠龍的神劍，不管為什麽會這樣，你的話都是一麵之詞，詆毀龍族也沒有可信度，比起信你，我更信我自己的感覺。”
紅纓沉了沉神色，道：“你看你如今的樣子，活脫脫一副陷進去的表情。說什麽日後他辜負你，你就殺了他，你有那個本事麽，你下得去手麽？”
顏如玉不耐煩聽這些話，昨日你儂我儂尚在，如今就有人諫言這話，令她如何自處。
“我信自己，也信他，他不會是這樣的人，我重複很多遍了，紅纓。”
“哼，說來說去，你還是盲目信任，不想給自己準備後路。”
顏如玉的心事仿佛被觸動，不由惱羞成怒道：“後路，我要如何準備後路，你教教我？”
她願意全身奉獻，就不願考慮將來分開的事。
紅纓卻不能看她這樣犯傻，等得就是她這句話，“教你就教你，從今日起，你運轉屠龍心經……”
話還沒說完，顏如玉便截斷她，“如果是這樣，你就別繼續說了，屠龍心經？光是名字就讓我不喜。”
紅纓忍了忍，道：“你不願這樣也行，那從今日開始，你得將部分靈力運轉進我體內，我將它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我覺得很沒必要，你沒有用到它的一日。”
“你害怕了？”
顏如玉挑唇一笑，“怕？我有什麽可怕的。”
“既然不懼，那就這麽說定了。”紅纓無比冰冷地說道，“我也希望你沒有用上它的一日，但輪回告訴我，這不可能。”
她說完，便鑽進了劍裏，靜靜呆在了角落，明明沒有灰塵，卻仿佛被人冷落了許久。
顏如玉躺在塌上，有些生悶氣，若是沒有紅纓，她如今大可沉溺在與楚尋的快速進展裏，而不是不斷否認又不斷想著她的話。
她甚至無聊地問起九幽雀：“桑桑，你覺得她說得對嗎？楚尋有一天，會那麽對我嗎？”
九幽雀沒聽到她的心聲，隻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姐姐怕什麽，若是楚公子敢那樣對你，你又下不了手，桑桑自然會幫你動手。”
顏如玉心裏一暖，索性不再想這些煩心事，靜靜合目又睡了過去。
春深日長，醒來時，月光從窗柩傾瀉下來，打在她精致的臉蛋上。顏如玉動了動，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令她感受到十足的安全感，忽然有些內疚，心想世上不會再有人能給她這樣的感覺了，她竟然還讓紅纓在她心裏留了懷疑的種子。
“醒了？”楚尋動了動手臂。
顏如玉這才發覺不知何時，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這麽長時間，也夠好一番受的了。
她作勢就要起來。
“好好兒躺著，動什麽動，難道我還不能讓你枕著？”
顏如玉隻好躺了回去，這時的楚尋不說風流話，隻這樣靜靜陪著她，也挺好的，有種世事安穩之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被烏雲擋了一次又一次，屋子時亮時暗，顏如玉便輕輕問他的傷勢。
“好得差不多了，多虧了你。”楚尋揉了揉她的肩，“你看我的頭發。”
顏如玉把玩著他的青絲，已由淡淡的霜色變回以前的墨色。
“怎麽，有心事？”靜了一會兒，楚尋終於問道。
顏如玉心想要不要將紅纓的擔憂與他開誠布公，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願讓兩人心中存有這樣的罅隙。
“你是不是還在想我和你師尊虛靈子的事？”楚尋道。
微愣，她心裏沒有想這種事，不過他主動提及，這個機會她也不想錯過，她點了點頭：“是的，你和我師尊到底有什麽過節，關係鬧得這麽僵，以後我要如何在你們之中自處？”
楚尋看著她，忽然反問道：“你覺得自己了解他麽？”
顏如玉自信道：“當然，我是他最親近的人。”
這種事是必然的，她可是唯一能在虛靈子跟前說得上話的人，月寒派的長老，想和虛靈子對話，可還要通過她做中間人呢。
“那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於虛靈子的評論，顏如玉的誇讚能裝一籮筐，“我師尊豐神俊貌，清雋淡雅，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清心寡欲，胸懷天下……”
“……你可以閉嘴了。”楚尋無語道。
好好的氣氛，好像一下子就破滅掉了，竟然這麽稱讚虛靈子，真是不想活了。
“你不是一直關心我的體內的煞氣如何而來麽？就是虛靈子的傑作。而且這煞氣，就是在上界，都未必能找得到解藥。”
顏如玉看他麵色靜靜，知道他想起往事，多半也是憤怒的，隻因虛靈子是她師尊，便不好在她麵前發火。
但是，他越安靜，就表示他越是憤怒。
“到底怎麽回事？”顏如玉問道。
她尚不自覺，如今她已然不是一心一意地維護虛靈子了，若是在以前，不管楚尋說什麽，她肯定要立即反駁的。
楚尋似乎很滿意她的表態，便繼續道：“說回來，我是在上界一處極為危險的地方遇到他們的，而那時與我一同困如險境的，還有一頭九尾紅狐。”
九尾紅狐，顏如玉心裏一動。
“當時的局麵，我與九尾紅狐必死一人，她當時體內已然被煞氣侵染，我瞧著再多的仙草都救不活了，被這麽折磨也很痛苦，便要直接了斷了她尋求生機。而這時，你那偽善的師尊，便從天而降。”
說這話，楚許幾乎受不住了，咬著牙說完的。
“他一進來，便抽出九尾紅狐的煞氣抽出，但完全讓人沒想到的是……”
“他將煞氣打入了你體內？”顏如玉接茬道。
楚尋道：“如今，你也看穿他的真實麵目了吧？竟然對高貴的龍族，做這樣的事情。”
“……”顏如玉不表態了，但她師尊這麽做對楚尋不地道，但似乎也沒有到了要質疑人品的地步吧。
畢竟依楚尋以前所言，龍族和人類道庭，尤其是楚尋這樣自持血脈高貴不肯屈服的龍族，很是對立啊。既然如此，虛靈子對他做什麽，似乎都有情可原。
“你就會維護他。”楚尋氣道。
他的手生氣得到處亂摸。
顏如玉抓住他不老實的手，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楚尋冷哼一聲，道：“後來他還威脅我，說你在下仙界遭了難，要我下來幫你，便可解了這天地奇煞。”
顏如玉坐起來，道：“這麽說，是我師尊叫你下界的？”
楚尋道：“什麽叫，他是直接把我踢下來的。”
“那你以前還對我做那麽多壞事！”顏如玉控訴他的罪行道。
從第一眼遇到他，就沒有好受過。
以前不知道什麽原因也就算了，沒想到竟是如此。這家夥完全就是陽奉陰違麽，讓她吃了多少的苦頭。
“看來我還是誤會了我師尊。”顏如玉歎道。
她心底裏從不認為虛靈子上了仙界就混不好，不下來救她，必然是有別的原因。
比她更重要的原因。
“可他為什麽不親自下來保護我呢？以前都是他保護我的啊。”顏如玉很不解。
“我的女人，需要他來保護？”楚尋挑了挑眉。
顏如玉瞪他，“難道師尊知道你會有這樣的獸行？”
“什麽，你說這是獸行？”楚尋也坐了起來，危險地眯了眯眼。
顏如玉心裏一警醒，從塌上跳下去，決不能讓他再得逞了。
“什麽，你說這是獸行？”楚尋也坐了起來，危險地眯了眯眼。
顏如玉心裏一警醒，從塌上跳下去，決不能讓他再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