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無聲一歎。
她幫她,就等於是讓雲衡跟沈玄的一番算計付諸東流。
可她能拒絕麽?
這丫頭,經曆了那麽磨難,一心想要守護家族。
若海因一族覆滅了,她付出的那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默了片刻後,她終是無力的點了點頭,“好,我幫你,
不過這事兒你不準跟任何人說,隻有咱們師徒兩知道,明白?”
“嗯嗯,我聽師父的,都聽師父的。”
江酒又交代了幾句,這才切斷了通話。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裏的園景,思緒漸漸飄飛。
她若真的幫海瑾保住了海因家族,那兄長可能就無法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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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是錯,但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貌似也不是她能夠掌控得了的。
“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我開門進來你都沒反應,喊你也不應。”
耳邊響起陸夜白低沉渾厚的磁性嗓音,她下意識轉頭望去。
“剛小瑾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暗中海濤將海易關在了哪兒,
我拒絕不了,所以一口應下了,我這麽做大概會壞了我哥的計劃。”
陸夜白走過來,伸手圈住了她,薄唇在她嬌嫩的臉頰上緩緩劃過。
江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瞪眼道:“你老實點,別跟個地痞似的,看到女人就犯賤。”
陸夜白低低一笑,“媳婦兒太美味,嚐一遍就上癮,你不能怪我啊。”
江酒伸手揪他的腰,怒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經點?”
霸總拉著她坐在窗台上,挑眉道:“我這有個好消息,可以解你眼下的困境,要不要聽?”
江酒見他神秘兮兮的,一下子好奇起來,連忙催促道:“趕緊說,別拐彎抹角,吞吞吐吐的。”
霸總笑而不語,蔣俊臉往她跟前一湊,意思不言而喻。
江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乖乖在他側臉上印了一吻。
這一下,弄得陸先生心神蕩漾,不過看她是真著急,隻得按耐住衝動。
“陳媛聽說沈芷薇偷取了白開手裏的毒王經,特意命人將沈芷薇抓了回去,
不過你我都知道,白開那家夥不是個省油的燈,殷允出來逮他,都無功而返,
那樣一個精明又謹慎而且頗有心機的男人,怎麽可能會任由沈芷薇偷取她手裏的毒經?
所以我猜他用毒藥控製住了沈芷薇,然後跟那女人設了一個局,
他們想引陳媛入甕,然後反過頭來獲取她手裏的機密文件,
剛才我派人蹲守在陳媛住處的探子回稟,陳媛跟她姘頭都沉寂了,已經二十來個小時沒露麵。”
江酒的眸光一亮,“你的意思是說陳媛已經被沈芷薇給害了,
而那份關乎到海因家族存亡的機密文件,如今在沈芷薇手裏?”
“嗯,即使她還沒拿到手,估計也快了,陳媛為了活命,遲早會交給她的。”
江酒有些迷糊,她是越來越聽不懂他的意思了。
那份文件落入沈芷薇手裏,海因家族不也一樣要完蛋麽?
她不認為沈芷薇會突然良心發現,將那份資料交還給海因家族的人。
“陸先生,咱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你媳婦兒有點笨,聽不太明白。”
陸夜白挑眉一笑,問:“沈芷薇最恨的人是誰?”
江酒想都沒想,直接脫口道:“我。”
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霸總笑著點頭,“不錯,她最恨的人,確實是你,如果沒有你,她何至於被沈家逐出家門?
她知道海瑾是你徒弟,你會答應海瑾保住海因一族,而她手裏拿著那份文件,可以要挾你。”
經他這麽一點撥,江酒徹底反應過來了。
“你是想讓我跟她撕逼,從她手裏獲取那份資料,等資料到手了呢?我該怎麽辦?”
霸總的目光一下子複雜起來,視線掃過她的小腹,探究意味十足。
江酒有些懵,“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問你話呢,趕緊回答。”
霸總輕輕呢喃道:“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是不是懷孕了,所以人都變傻了。”
江酒瞬間被他給氣笑了。
原來這狗東西是在嫌棄她智商掉線了。
“昨晚被你弄得太狠,腦子被精血給堵了,你要不要說,不說就起開。”
這話一下子取悅了霸總,讓他瞬間有了成就感。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別炸毛,等你拿到那份機密文件後,你就可以策反海因家族那些高層,
他們如今擁護海濤,是因為海濤給了他們好處,
等他們知道繼續擁護海濤會讓家族覆滅,他們一個個叛變得比誰都快,
海濤雖然掌控了整個家族的勢力,但這些勢力並不是集中在他手裏,而是分散在了那些長老身上,
隻要你能拿著文件策反那些長老,就能將海濤趕下台,
退一萬步講,即使這個法子行不通,咱們也能用拳頭將他給砸下台,
不過你確實得做好心理準備,海因家族不亡,你哥怕是無法抱得美人歸。”
江酒軟趴趴地靠在他懷裏,有些鬱悶道:“你繞了一個大圈,也沒替我解決困擾,
總而言之,海因家族亡,受傷的是小瑾,海因家族不亡,我哥就可能失去媳婦兒。”
霸總點點頭,失笑道:“世間哪有兩全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實在不行,讓大舅兄將那丫頭給迷倒,然後在她身上播種得了,
等生米煮成熟飯,她不認也得認,女人嘛,何愁搞不定。”
“……”
別說,她覺得這法子該不錯。
之前是小瑾放倒沈玄,如今風水輪流轉,換沈玄放倒小瑾,她都沒資格埋怨。
…
醫務室。
書房內。
容情拿著一疊鑒定報告準備離開,陸西弦突然闖了進來。
“我們再談談。”
容情的腳步不停,快要跟他撞上時,下意識朝置物架左邊繞過去。
陸二少見狀,連忙衝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是洪水猛獸麽?容小姐,你別忘了,當年可是你闖進我房間將我給睡了,就算要避,也該是我避你才對。”
容情被迫停住腳步,默了片刻後,從口袋掏出一張卡遞到了陸西弦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