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你們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也許秋銘洋這個說法有些武斷,他沒有過小孩,也無法切身體會為人父母對子女的那種愛,但他通過遊樂場事件,從桑雲嵐身上看到了一個母親的執著和堅韌。
他沒有過媽媽,自然也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母愛,但這並不妨礙他感動於這樣的母愛。
作為這麽多年的摯友,他也願意伸手幫這一把。
而桑雲嵐也算徹底理解了秋銘洋的苦心,臨回房間之前,她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擁抱了一下秋銘洋。
“謝謝你,秋醫生。”她鄭重地說道。
秋銘洋輕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要說謝謝的話,秋銘洋也要感謝桑雲嵐,如果不是她一直支持陪伴,他可能早就在秋成君和秋俊良的雙重重壓之下,敗下陣來。
但他並沒有真的說出口,太矯情不說,兩個人在走廊上謝來謝去,怎麽想怎麽覺得奇怪。
時間不早了,互相道了晚安,兩個人各自回了房間。
國內時間比這邊快十二個小時,這邊是午夜時分,國內則是正中午,桑雲嵐猶豫著要不要給薑司朗打個電話。
腦子裏雖然在猶豫,可手卻還是伸向了枕頭底下去摸手機。
之前聽到桑柔沛來了,她下樓下得急,並沒有帶手機。
一拿出來,就看到上麵的未接提示,桑雲嵐倒抽了一口涼氣。
本想直接回撥,可手機待機了差不多一天,電量太低,她隻好轉向床頭的座機。
撥完號,電話響了幾聲後就被接了起來。
桑雲嵐的一聲‘阿朗’還沒出口,話筒裏就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你好,薑總現在在騎馬,不方便接電話。”
桑雲嵐蹙眉,“你是誰?”
桑雲嵐的語氣有些不善,但對方似乎一點都不生氣,依舊保持了禮貌,回答道:“這邊是馬場休息室,請問您有什麽急事嗎?這邊可以幫您轉達。”
原來是去了馬場,薑宸曜剛開始學習馬術的時候,桑雲嵐曾陪著他去過一次,每個高級會員會配備一名專職人員,平時負責遛馬喂馬,調訓馬匹,保養馬具物品,當會員們去馬場之後,他們也負責保管私人物品,代接電話之類的。
“薑總是一個人過去的嗎?”桑雲嵐問。
不料對方卻遲疑了起來,“呃……,請問您是……?”
猶豫了一下,桑雲嵐含混地說道:“哦,我是薑司朗的朋友。”
聽到桑雲嵐直呼薑總大名,代接電話的人才放鬆了警惕,如實回答:“不是的,薑總是帶著他兒子一起過來的。”
原來是周末陪兒子。
不用猜,桑雲嵐也知道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在變相彌補薑宸曜。
桑雲嵐不想對方聽出自己的情緒,盡快結束了對話:“好的,我沒什麽急事,你也不用特意告訴薑總了,謝謝你了。”
她改變了主意,先不告訴薑司朗,等辦完了離婚,再直接把離婚證拿給他看,給他一個驚喜。
……
離婚手續辦理得很順利,國外沒有什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說法,隻要是雙方自願並簽字,他們不會多說什麽。
兩個人再走出來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些感慨,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上車之後,秋銘洋想活躍一下氣氛,打趣道:“這下好了,你和你爸這場‘父女戰爭’終於打響了。”
桑雲嵐忍不住笑了起來,片刻之後回道:“貌似你也要想想該怎麽跟你父親說吧?!”
這次秋銘洋卻沒有一笑了之,臉色甚至還變得嚴肅了些。
“不用想,記者招待會之後,他很快就會從新聞上知道了。”他說道。
桑雲嵐立刻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長長哦了一聲,拍了拍秋銘洋的肩膀,毫不吝嗇地誇道:“可以啊秋醫生,有魄力!酷!”
秋銘洋嗤笑出聲,“你都這麽勇敢了,我好歹也是個爺們兒,不能比你還差勁。”
正麵情緒跟負麵情緒一樣,都是會相互傳染的,話說到這兒,兩個人一高興,決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說到慶祝,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喝酒了,但現在又臨近中午,下午還要跟桑雲嵐媽媽說正事,兩個人商議了一番,便決定改到晚上。
十二點一刻,桑柔沛準時出現在了酒店,在酒店大堂坐了沒多久,桑雲嵐和秋銘洋就回來了。
依舊是三個人一起吃午餐,大概是心裏裝著心事,桑柔沛吃得並不多。
桑雲嵐本想勸她多吃一點,可剛有動作,就被秋銘洋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衣袖。
他輕輕搖搖頭,示意桑雲嵐不要太勉強。
半個小時後,秋銘洋去結賬,桑雲嵐咋跟桑柔沛一起,先回了桑雲嵐的房間。
不過兩分鍾的時間,秋銘洋也跟著上來了。
三個人在房間的小圓桌旁圍坐了下來,桑柔沛開門見山地開口:“說吧,你們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桑雲嵐先開口,用了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把兩個人回國的初衷,以及如何發展公司,最後到現在的狀態,都簡潔地跟桑柔沛講了一遍,當然,中間關於綁架的事情時省略了的。
事情已經過去,也因為各種客觀原因不再追究,說出來除了讓桑柔沛擔心和生氣以外,也沒有別的作用了。
桑柔沛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一開始就計劃到了今天離婚的局麵。
閔以洵和秋成君大概無法理解,但桑柔沛卻是有些感同身受,她體會過孤苦無依的時候,知道關鍵時刻,唯有自己才能將自己拉出來,也知道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完全是因為語言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唯有切實行動,才能真正讓那兩位父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在聽到秋銘洋把洋山生物的股份都給了桑雲嵐時,桑柔沛還是有些不解,她很清楚桑雲嵐幾斤幾兩,能把公司發展到如今,還成功上市,至少70%的功勞都要算到秋銘洋的頭上,秋銘洋願意全部給出來,那是他個人的品格問題,但桑雲嵐卻沒有道理理所當然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