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你冷靜一點”薑司朗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件事沒那麽快，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目前也隻是在實施計劃的過程中，我之所以告訴你，隻是想讓你明白，媽媽並不是吝嗇那一分鍾，而我們也從沒有想要敷衍你，明白嗎？”
薑司朗的話說得似是而非，薑宸曜直聽得雲裏霧裏。
他懵懂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你說的那個計劃，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不是不能告訴你，是沒必要告訴你”薑司朗回答，“因為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這句話說得很直接，卻也是事實。
薑宸曜的表情有些受傷，他撇著嘴問道：“那我就什麽都做不了嗎？”
薑司朗搖了搖頭，“不是什麽都做不了，你現在能為我們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做好一個學生該做的事，爸爸媽媽沒了後顧之憂，就能更專心地做好自己的事情，這就叫各司其職。等你將來學有所成，可以獨當一麵了，到那時候再遇到什麽問題，你就可以為我們分憂了。”
頓了頓，他又說，“所以你不要著急，慢慢來，爸爸也希望將來有一天，你能站在我們身邊，甚至站在我們前麵。”
先不說這些鼓勵的話薑宸曜到底能不能聽進去，有一點他卻是十分清楚，薑司朗肯這麽耐心細致地跟他講道理，隻能證明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所以絕對不能讓他進來添亂。
就算薑宸曜少年熱血心性，不肯服輸，認為自己本就天資聰穎，無法接受薑司朗的這個說法，但麵對薑司朗更強大的氣場，更篤定的態度，以及不容置疑的語氣，薑宸曜也隻有選擇後退一步，不然就會以兩個人大吵一架收場，那就是真的添亂了。
好在至少得知了爸爸媽媽會複婚的消息，薑宸曜也算是有收獲，他知足了。
沒有再多糾纏，跟薑司朗互道了晚安之後，薑宸曜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
薑宸曜剛躺下，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以為是桑雲嵐打過來的，立馬翻身起來去拿手機。
可拿過來一看，屏幕上閃爍的卻是秋子域的名字。
薑宸曜用力揉了揉臉，強行按下心中的失落感，隨後按下了接聽鍵。
“喂，秋子域，是不是我的筆記有什麽地方寫得不明白啊？”
薑宸曜下意識以為他是為了筆記的事打的電話。
“不是”秋子域否認了一句，隨後又很小心地問道，“你睡了嗎？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要是以往，薑宸曜肯定會說是的，你打擾到我了，然後讓他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但這一次薑宸曜卻沒有這麽說。倒不是他突然轉性，而是因為秋子域的情緒不太對勁。
不僅僅是他的情緒，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前所未有的。
他們倆雖然算不上無話不談的鐵哥們兒，但平日裏說話都算是比較隨意的。大家都是男生，又都是家境相仿的陽光少年，相處起來，自然是隨意沒有任何拘束的。
可現在他卻這麽小心地說話，聯想到他之前提過他爸爸的事情，薑宸曜推斷出，秋子域多半是心情很不好。
“沒有打擾，我還沒睡呢”薑宸曜立刻回答，為了徹底打消秋子域的顧慮，他又解釋道：“明天是周六，上午沒有安排，我可以晚一點起床。”
“那就好。”秋子域明顯鬆了一口氣。
薑宸曜從他變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放鬆，淡淡地嗯了一聲，等待著他的講述。
“薑宸曜，你有親兄弟嗎？”秋子域問。
這個問題讓薑宸曜愣了好一陣。
他驚訝的不是問題本身，而是問這個問題的人，做了這麽久的同學，他跟秋子域從來沒有討論過各自的家人，不僅僅是他們，再整個班級，大家也會盡量避免公開討論各自的家庭。
不是害羞或者隔閡，而是一種顧忌。
能進這個學校，這個班級的人，家庭背景都不簡單，尤其是家裏有人在官場的同學們，更是諱莫如深，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被人抓了話柄之後大做文章，這種影響可大可小，大的甚至可以葬送全家的前途。
薑家是做生意的，薑宸曜倒沒有這些顧慮，但他聽說秋子域的爺爺是市委的大領導，所以他很自覺地從沒有問過秋子域的家庭情況。
現在秋子域主動提及，薑宸曜回想了一下，搖搖頭，回道：“沒有親兄弟，我爸目前就我一個兒子，真要說的話，也隻有大姑家的一個表姐和小姑姑家還沒出生的小表妹，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秋子域輕歎了一口氣，“以前我還挺羨慕有兄弟姐妹的同學，覺得很有意思，但現在才發現，有時候親兄弟也會難以相處。”
薑宸曜知道秋子域還沒說話，所以他很識相的沒有插話。
果然，秋子域頓了片刻之後，又接著說道：“我爸媽也隻有我一個兒子，但我爺爺卻有兩個，除了我爸，我還有一個小叔叔，以前小叔叔還在美國的時候，我每次放假都會去他那裏玩兒，我小叔叔跟我爸不一樣，他很溫柔，跟我說話也從來都是商量的語氣，不會把我當小屁孩，我特別喜歡他，甚至比喜歡我爸爸還多一點。”
“嗯。”薑宸曜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但是自從小叔叔回國之後，就跟爺爺還有我爸爸不對盤，最近關係更惡劣，爺爺跟小叔叔不止一次吵架，我也聽見我爸在書房裏跟小叔叔打電話吵架。我真的搞不懂，他們不是親兄弟嗎？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秋子域終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薑宸曜張了半天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他沒有親兄弟，他爸爸也隻有一個姐姐和妹妹，而且關係十分地融洽。
再往遠一點，就隻有他的小姑父家裏了，他的小姑父家裏倒是兄弟三個人，老大還是薑宸曜的幹爹，薑宸曜很少見到他們三兄弟聚到一起，但無論是從別人口中，還是他為數不多的見麵次數來看，那三兄弟的關係都是很和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