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謝謝你
閔宇森有些氣結,“嘿你這人,還不相信我是嗎?真沒事兒了,我還拍了照片的,我現在給你發過去,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薑司朗有些驚訝,“咦,這次學聰明了?”
“不學聰明能行嗎?”閔宇森哼了一聲,“我要試不拍照片,你薑大惡霸肯定會讓我再回去一趟。”
剛才他本就是趁著閔以洵忙著接電話,才死皮賴臉進了病房,這要是再讓他回去一趟,他還得絞盡腦汁跟閔以洵撒個謊,跟閔以洵撒謊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閔宇森可不幹。
薑司朗看完閔宇森發過來的幾張照片之後,立刻就不再計較自己被稱為‘大惡霸’這件事了。
隻要桑雲嵐平安無事,他甚至都可以大赦天下,更何況這區區一個戲稱。
“謝謝你,宇森。”薑司朗由衷地說了一句。
原本還在抱怨的閔宇森,一下就噤了聲。
薑司朗的這句謝謝情真意切,似有千鈞重,閔宇森習慣了兩個人貧來貧去,薑司朗的態度突然一下子急轉彎,反倒讓他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你別來這一套啊。”憋了半天,閔宇森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薑司朗卻並沒有就此揭過,洋山生物的股東大會順利結束,算是一個裏程碑式的節點,這預示著距離桑雲嵐回到他身邊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而在這期間,閔宇森一直都在暗中不遺餘力地幫助著他們,在此之前桑雲嵐就曾表達過感激,薑司朗自然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是認真的”薑司朗說,“多虧有你,我和嵐嵐才能順利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有點矯情,但這句謝謝,是我發自內心想說的。”
幸好是隔著電話,不然薑司朗就該看到一個臉紅成了猴子屁股的閔宇森。
閔宇森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好了好了,你趕緊打住吧,再說下去我真的要起雞皮疙瘩了。”
別看閔宇森平日裏總是一副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樣子,一旦遇到這種真情流露的時候,他瞬間就沒轍了。
薑司朗笑了起來,“合著非得罵你兩句你心裏才舒服是嗎?什麽毛病啊你。”
“哎,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閔宇森立刻反駁道,“這可不是毛病,小爺我這叫深藏功與名,來去自由如風,多瀟灑,多自在啊,哪像你,被愛情拴得死死的,整天提心吊膽,也忒沒意思了。”
在遇到桑雲嵐之前,論自由論瀟灑,薑司朗絲毫不比閔宇森差,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有錢有顏,心中又了無牽掛,那還不是世界之大,任他遨遊麽。
可當真正愛上一個人之後,你就會用所有的自由和瀟灑去換兩個人的長相廝守,並且是毫不猶豫,心甘情願。
隻是,這種心情,沒有遇到愛的那個人之前,是根本無法體會的,更無法用言語去描述清楚。
不過薑司朗也不打算跟閔宇森廢這個口舌,反正啊,他閔宇森遲早會有這一天,等真到了那時候,薑司朗再把他現在說的這些話拿出來,臊一臊他,看他還嘴不嘴硬。
“是,就你最有意思行了吧。”薑司朗利落地服了軟。
閔宇森樂得嘿嘿直笑,兩個人這才結束了通話。
……
閔以洵這一通電話,打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才打完。
他走回到病房門口,把手機遞給了秋銘洋,“這段時間你父親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你也暫時先別回秋家別墅,都好好冷靜冷靜,緩衝一下,等過了這一陣,應該就好了。”
閔以洵並沒有告知秋銘洋,他和秋成君的談話內容,秋銘洋也不太好追問,點了點頭,默默地收起了手機。
病房裏已經沒了醫生和護士,閔以洵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桑雲嵐安然地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首長,醫生說大小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您不用太擔心。”李濤上前一步,小聲匯報道。
閔以洵嗯了一聲,目光卻並沒有移開。
直到這一刻,他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算徹底放了下來。
良久,他才走到一側的長椅上坐下。
神經繃了這麽多天,突然鬆懈下來,他隻覺得有些疲乏。
秋銘洋見他的肩膀難得的塌了下去,心中升起一股心疼。
同樣是父親,閔以洵跟秋成君基本上算是兩個不同的極端了。
頓了頓,他對閔以洵說道:“爸,你也辛苦好幾天了,你回去休息吧,現在嵐嵐也沒事了,我守著她就行了。”
李濤也附和道:“是啊首長,這幾天你都沒睡好,現在大小姐也沒事了,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覺。”
閔以洵有些猶豫,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林州見狀,也開口道:“首長回去休息吧,等嵐嵐醒過來,看到你這麽憔悴,她又該心疼了。”
閔以洵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抬頭問道:“我真有點兒憔悴了?”
三個人齊齊點頭。
閔以洵這才同意跟著李濤和林州回去休息。
臨走之前,秋銘洋又對李濤說道:“門口的保鏢應該用不著了,要不就撤了吧。”
股東大會已經結束,秋俊良也已經被暫時拘留了,確實用不著這麽嚴密的保護了。
征得閔以洵同意之後,李濤便解散了保鏢們。
送走閔以洵他們三個人,秋銘洋慢慢走回了病房,安靜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他現在也急需獨處。
桑雲嵐這一覺睡得很長,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病床前的秋銘洋也已經換成了薑司朗。
看清眼前人是薑司朗的時候,桑雲嵐第一反應是被嚇了一跳。
她記得自己是被林州和李濤帶回來的,閔以洵也一直守在醫院,可現在卻是薑司朗呆在她身邊,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爸他們呢?”桑雲嵐不安地問。
薑司朗趕緊伸手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示意她別擔心。
“你爸上午就回去休息了,現在是晚上九點一刻,我一個小時前才過來的,我跟他們沒有碰上。”他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