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我知道就是他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可誰知道蕭恒希突然就改成了下午離開,閔以洵他們這才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追,隻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追上。”
秋成君聽完這些狡辯之詞,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自己沒有留下人監督他們離開,現在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秋俊良低下了頭,“是,您教訓得是。”
畢竟是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兒子,秋成君也實在不好過多苛責,他背靠著椅子,思忖了片刻後,說道:“B市的醫院呢?都去查過了嗎?”
如果桑雲嵐真的被救下來了,那以她的身體狀況肯定是要立刻送進醫院的。
秋俊良點了點頭,“都去查過了,從那個私人機場開始,一直到整個B市,都沒有查到桑雲嵐的入院記錄。英國那邊,我也找人去查過了,同樣沒有桑雲嵐的過關記錄,不過我倒是傾向於她已經被送出國了。”
秋成君抬起眼皮,“哦?怎麽說?”
“我曾聽蕭恒希提過,他希望能帶著桑雲嵐去國外隱居,既然是隱居,那肯定是會隱姓埋名的,以蕭恒希的手段,在黑市買新的護照,並不難。”
“這些都隻是猜測,並沒有100%的可信度”秋成君保持著一貫的嚴謹,“算了,我一會兒給銘洋打電話問問看吧,明天的股東大會,你自己也要多做準備。”
秋俊良臉上露出了喜色,“是,謝謝爸爸幫忙。”
秋成君哼笑了一聲,“謝謝就不用了,你別再給我惹麻煩就行,對了,洋山生物的事結束後讓銘洋回美國去吧,經過了這件事,他再呆在國內也沒什麽意義。”
秋俊良認同地點了點頭。
結束談話後,秋俊良便回了萬良集團,待他走了一個小時之後,秋成君便給秋銘洋打了個電話。
“銘洋,你跟雲嵐什麽時候有空,回家一起吃個飯吧。”秋成君語氣如常地說道。
秋銘洋頓了一下,想起父親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於是笑著回道:“不好意思啊爸,雲嵐最近不在B市,你也知道,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我們又特別忙,等上市之後,我們閑下來,再回去看您。”
這一席話,看似貼心,但在秋成君聽來,卻是有一種心被針紮的感覺。桑雲嵐失蹤這麽大的事情,秋銘洋都不肯告訴秋成君,可想而知,他對這個父親是疏離到了什麽地步。
秋成君原本是想裝作不知情,然後若無其事地讓小兩口回家吃飯,希望能借此機會讓秋銘洋向他求助。可到頭來,秋銘洋卻是什麽都不肯說。
沉默了良久,秋成君隻得開口,“銘洋,你不用瞞我了,我知道,雲嵐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是大哥告訴你的?”秋銘洋反問。
“這個不是重點”秋成君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雲嵐找回來,你嶽父那邊有什麽線索嗎?”
“對不起爸”秋銘洋道了一個歉,“我已經告訴了雲嵐的父親,是大哥綁走了雲嵐,為了避嫌,現在他們有任何線索都不會告訴我的。”
“你大哥綁走了雲嵐?”秋成君故作驚訝,“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你大哥做的嗎?”
“我沒有證據”秋銘洋沒有絲毫退縮,“但我知道就是他。”
“他是你親大哥!”秋成君生了氣,“你怎麽可以這麽誣陷他!”
“我也是他的親弟弟,我還是您的親兒子!”秋銘洋也動了怒,那口憋在心口的氣,一下就變成了語言,脫口而出:“但您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綁走我的妻子,還逼迫我簽下洋山生物的股份轉讓協議,你怎麽不問問你們自己,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原以為秋成君不知道內情,所以秋銘洋便打算不告訴他,免得他為了兄弟倆白白焦心。可他剛才的反應實在太讓秋銘洋寒心,他不僅早就知道了,而且還依舊站在了秋俊良那一邊,哪怕早就知道這個父親有些偏心,可再次親耳聽到,心還是會一陣陣的發涼。
“你果然是被那個桑雲嵐洗腦了”秋成君語氣裏充滿了恨鐵不成鋼,“閔以洵還真是驕縱出了個好女兒,她自己作天作地也就算了,還教唆得你也跟家裏作對,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和你大哥真的會害你嗎?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好!”
翻來覆去,永遠都是這一套說辭,秋銘洋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了。
是,秋成君和秋俊良確實沒有害過他,但他不是家裏的寵物,僅僅是不害他就算是對他好了嗎?
他們粗暴地否認他的性取向,殘忍地害死了他心愛的人,讓他在國外逃避了十多年,這一切的一切,他們直接用一場婚姻來作為一個了結。可現在才發現,這場婚姻也沒能讓秋銘洋走上他們安排好的路,於是又開始責怪起桑雲嵐來,甚至還認為是桑雲嵐教唆了他。
在他們的眼裏,他這個三十一歲,已經拿了心理學博士學位的成年男人,仍舊是一個沒有主見,可以任人挑唆的軟柿子。
麵對一個從不肯正視自己的人,無論如何申辯解釋都沒有用,秋銘洋深知這個道理,於是他識相地閉上了嘴。
這麽多年來,秋成君和秋俊良教會了他一件事,那就是沉默可以應對一切。
秋成君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秋銘洋再說話,他沉下聲喊道,“秋銘洋,我在跟你說話。”
“我在聽。”秋銘洋回道。
秋成君氣結,“既然在聽為什麽沒有反應?”
“是,您的教誨我已經收到了,您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的話我要忙了。”秋銘洋急於結束通話,態度變得溫順了些。
秋成君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問道:“雲嵐真的沒消息?”
“您與其問我,倒不如去問問雲嵐父親,可能還更快一些。”秋銘洋回道。
“你真不知道?”秋成君再次確認道。
秋銘洋也再次回答:“我說過了,雲嵐的父親對我有戒備,他是不會告訴我什麽的。”
秋成君這才將信將疑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