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這麽不想要命了?
桑雲嵐的語氣堅決,秋銘洋實在不好再跟她爭執。
頓了頓,他隻好換了另一種委婉的說法:“要不要跟你父親商量一下?或者再問問薑總的意見?”
桑雲嵐皺緊了眉頭看著他,“秋醫生,你是突然穿越到清朝了嗎?這是我們自己的計劃,跟我爸還有薑司朗都沒什麽關係,我不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秋銘洋苦笑著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桑雲嵐不知道的是,她被綁架的這幾天,秋銘洋同時承受了來自薑司朗和閔以洵的雙重壓力。
倒不是在暗中責怪他,相反,他們還經常安撫秋銘洋,讓他不要多想,這件事與他無關。
秋銘洋因為傳遞消息的緣故,都見識到了這兩個男人,這幾天的狀態。
他們都很擔心,擔心到可以一天一夜不閉眼,就算是坐著眯一會兒,也會因為一點點響動就驚醒。
當有了桑雲嵐的線索之後,兩個人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立刻就計劃著去山上找人。
這種狀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絕對感受不到其中的震撼。
桑雲嵐對於他們來說,重要的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們自己的生命。
現在秋銘洋會這麽勸桑雲嵐,並不是因為軟弱,或者覺得桑雲嵐應該聽從父親或者愛人的意見。
而是他不願再讓這兩個男人為她提心吊膽了。
聽完秋銘洋的敘述,桑雲嵐眼眶逐漸變紅,她將頭偏到了另一側。
良久,她甕聲甕氣地開口,“我爸就算了,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緩了一口氣,她才扭過頭,接著道:“你還是先去問問醫生吧,如果他說可以的話,也不用告訴薑司朗。”
秋銘洋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剛才她偏過頭去,原來是不想讓他看見她哭。
“好吧,我先去問問醫生。”秋銘洋站了起來。
他徑直去了醫生辦公室。
……
這個時間點,醫生本該是下班了,但因為薑司朗的緣故,醫生仍舊還在辦公室內,研究桑雲嵐的脾修複手術。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嚴,秋銘洋象征性敲了敲,就握著門把手推開了。
醫生抬起頭,他沒有見過秋銘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有事嗎?”醫生問。
“我是桑雲嵐的家屬,有幾個問題想征求了一下醫生的意見。”秋銘洋回道。
為了保密,薑司朗悄悄包下了這一整層,因此,秋銘洋都不用報房間號,醫生就知道他說的是誰。
聽到了桑雲嵐的家屬,醫生摘下了眼鏡,指了指椅子,示意秋銘洋坐下說。
“桑雲嵐現在的傷勢,最快的話,多久能出院?”秋銘洋直截了當地問道。
“出院?”醫生緊皺了一下眉頭,表情變得有些不悅,“病人中午才被送過來,這才半天的時間,怎麽就來問出院的事?”
“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秋銘洋字斟句酌地解釋,“不用一整天,她去處理完就立刻回醫院,您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時間就是三天後,隻要保證她能正常走路和說話就可以。”
醫生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你真的是她的家屬?”
秋銘洋愣了一下,看到醫生懷疑的表情,下意識摸出了手機,翻出他和桑雲嵐結婚證的照片,遞了過去。
“我是她的丈夫。”秋銘洋說。
醫生長長地哦了一聲,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沉吟了片刻,醫生再度開口,“我冒昧地問一下,秋先生,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病人的意思?”
“我們兩個人的意思。”秋銘洋回答道。
醫生點了一下頭,“你的這個要求,我需要時間分析一下病人的身體指數,再下結論,你先回病房等一下,我這邊出了結果就過去找你們。”
醫生很認真嚴肅,秋銘洋也不想太為難他,點了下頭,便回了病房。
見他這麽快就回來了,桑雲嵐有些奇怪。
“醫生說他得分析一下你的身體指數再決定,讓我們等等他。”秋銘洋照實說道。
等待醫生期間,秋銘洋又把他跟律師處理資料的細節,細細講給了桑雲嵐聽。
主要是秋銘洋講,桑雲嵐時不時搖頭或者點頭,偶爾插一兩句話。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兩個人漸漸聊得入迷,竟忘了醫生還沒有過來。
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兩個人才停止了討論。
“應該是醫生過來了。”秋銘洋說著,立刻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門被打開,秋銘洋看到來人,下意識喊出了聲,“薑總?你怎麽過來了?”
聽到秋銘洋的驚呼,桑雲嵐看向了門口。
門口赫然站著薑司朗,緊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還有小冷。
小冷將門關好,背靠著門背,鐵塔一般站著。
薑司朗摘下頭上的棒球帽,目光在秋銘洋和桑雲嵐身上來回轉了一圈。
“我不來,你們就打算三天後偷偷出院?”
桑雲嵐和秋銘洋對視了一眼,最終都保持了沉默。
不用想,剛才醫生說的什麽‘要分析病人的身體指數’隻是一個借口,他隻是想趁機通知薑司朗。
薑司朗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精神才稍微好一點點,就打算著出院,這麽不想要命了?”
他的語氣,罕見地有了責備之意,桑雲嵐微微往下縮了一下,撅著嘴問道:“你什麽時候收買的醫生?”
薑司朗差點兒被氣笑了。
自己做錯了事,不好意思承認就算了,居然還想從他身上找突破口。
薑司朗往椅背上一靠,悠悠地說道:“想轉移重點?可以啊,那我現在就走,然後讓醫生通知你爸,看看你三天之後到底能不能走出去。”
薑司朗搬出了閔以洵這個殺手鐧,桑雲嵐立刻就歇了菜。
她慢慢伸手,拉住了薑司朗的衣袖,咬著下嘴唇,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薑司朗表情一滯,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每次隻要她說不過他,就會用這一招,這麽多年了,還是屢試不爽。
要不是秋銘洋還在後麵的沙發上坐著,他非得伸手揪一下她的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