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嵐嵐,你變聰明了
蕭恒希輕笑了一下,“嵐嵐,你變聰明了。”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貼近了桑雲嵐的身邊。
桑雲嵐臉色遽變,“蕭恒希,你要幹什麽?”
蕭恒希絲毫不理會,向她伸出了雙手。
他從肩膀開始,一路往下,仔細摸索著。
這個動作,很像機場裏負責安檢的人員。
可桑雲嵐並沒有因此鬆下一口氣,因為很快,蕭恒希就有了收獲。
在她的外套內袋裏,蕭恒希摸到了一支精巧的筆,小指頭粗細,口紅的長短。
是一支錄音筆。
蕭恒希把玩著那一支筆,表情很是惋惜,“嵐嵐,你為什麽總是要這麽對我呢?”
桑雲嵐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不承認嗎?”蕭恒希繼續說道:“那我提示一下好了,上次你送我的那對袖扣,裏麵藏著的東西,你還記得吧?”
聽到這句話,桑雲嵐猛地睜大了眼睛。
蕭恒希一臉得意,“看吧,我就知道你還記得,現在倒好,你又用這種東西來對付我,你就這麽喜歡傷我的心?”
他的語氣裝得很落寞,聽得桑雲嵐心中一陣反胃。
“蕭恒希,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麽,別在這裏陰陽怪氣的。”她冷聲說道。
曾幾何時,蕭恒希一直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那時的他,有藝術天賦,又陽光帥氣,就像一輪朝陽,光芒萬丈,令人向往。
他對周圍的人都比較冷淡,偏偏把所有的溫柔和煦都留給了她。
可到底是什麽,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了當年的棱角和孤傲,對外一副謙恭有禮的樣子,可底子裏卻如此冷血殘忍。
蕭恒希突然湊近,唇邊的熱氣直撲桑雲嵐的耳朵。
他壓低了聲音說,“我想要什麽?我當然想要你啊。”
他還是這麽不清醒,桑雲嵐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恒希——”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角落處傳過來。
桑雲嵐循聲望去,這才看清那邊還有一個門。
來人走近之後,笑著說道:“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啊,可以說給我聽嗎?”
蕭恒希退後一步,沒有急著說話。
“方時錦?”桑雲嵐驚訝出聲。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桑雲嵐的臉上。
“表姐不知道叫,叫什麽方時錦,一點教養都沒有。”方時錦惡狠狠地說道。
看她的眼神,似乎要噴火。
桑雲嵐明白了過來,她並不是真的在跟她計較禮儀問題,而是在吃醋剛才蕭恒希跟她靠得如此近。
可她現在被綁得結結實實,想還手也是不能。
蕭恒希側過身,拉起方時錦的手,心疼地說道:“手都紅了,疼不疼啊?”
方時錦這才緩和了臉色,衝著蕭恒希搖搖頭,“我沒事。”
蕭恒希嗯了一聲。
方時錦突然雙手環住了蕭恒希的腰,撒嬌道:“老公啊,你也在這裏坐了好幾個小時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想跟表妹好好聊聊。”
蕭恒希看著她,不過兩秒,他就點下了頭,“好,不過你也別呆太久了,這裏的空氣不好。”
“嗯!”方時錦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
蕭恒希拿著錄音筆離開了,方時錦轉過身,拖過不遠處的椅子,在桑雲嵐兩步之外坐了下來。
“怎麽樣?被我關了兩次,感受如何啊?”方時錦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問道。
桑雲嵐皺眉,“兩次?所以上次在那個咖啡屋,也是你?”
方時錦也並不隱瞞,大方地點點頭,“沒錯,都是我。”
“為什麽?我們雖然相互看不順眼,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麽要這麽針對我?”桑雲嵐十分不解。
“為什麽?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方時錦不耐煩起來,“你們這些小地方出來的就是這樣,任何事都想要一個說法,也不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麽。”
桑雲嵐緊閉了一下眼睛,忍下了心中的怒氣。
片刻之後,她冷靜開口,“方時錦,你捫心自問,從始至終,我有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害你的事?”
“就非要做什麽才算是傷害嗎?”方時錦猛地站了起來,食指幾乎戳到了桑雲嵐的鼻尖,“我告訴你,你的存在就是對我的傷害!”
“如果沒有你,蕭恒希也不至於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哪怕已經跟我結婚了,卻總是記掛你,你自殺的時候,他就跟瘋了一樣,後來你被送出了國,他就四處找跟你相似的女人,你說說看,我有沒有受到傷害?”
“如果沒有你,我依舊是閔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大舅舅也會像小時候那樣,滿足我的所有要求,外婆也會最疼愛我,哥哥們也全都圍著我轉,可是你一來,就生生奪走了這一切,你說說看,這算不算傷害?”
方時錦一口氣說完,因為情緒激動,胸口劇烈起伏著。
桑雲嵐啞口無言。
誠然這並不是她的錯,但方時錦卻非要算到她頭上。
這深深的惡意,並不是通過辯解或者解釋就能化開的。
“怎麽不說話了?”方時錦伸手拍了拍桑雲嵐的臉頰,“是知道自己做錯了嗎?”
桑雲嵐抬起頭,直視著她,“就算按照你說的,那你抓我也沒有什麽用,就算你讓我徹底消失,你也回不到曾經的樣子,說不定還會更糟糕。”
“噗嗤!”
方時錦笑出了聲。
她擺著手,往後退,退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桑雲嵐,你別把別人想得跟你似的那麽傻好不好。”方時錦笑完之後,說道。
這話倒是說差了,桑雲嵐從來都沒有覺得方時錦傻。
和蕭露劉芷妍比起來,方時錦的聰慧已經超過她們好幾個等級了。
同樣是針對她,蕭露和劉芷妍從來都是逞口舌之快,沒有任何真實傷害,反而很容易給自己招惹麻煩。
但方時錦不一樣,自從第一次在閔家別墅吃過桑雲嵐的虧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在她麵前說太難聽的話。
她一直暗中籌劃,上次將她關在咖啡屋裏那麽久,愣是沒有被查到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