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我差點被嚇死了
這一聲,沒有任何遲疑,如果湊近了聽,甚至還能聽到一絲甜蜜的味道。
薑司朗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情緒,才去敲了次臥的門。
秋銘洋打開門的時候,一下就聞到了薑司朗身上還沒有散去的味道。
他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一下。
薑司朗滿心的疑惑,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個細節。
秋銘洋輕咳了兩聲,問道:“雲嵐好點了嗎?”
薑司朗點頭,“睡了。”
“那就好,那就好”秋銘洋連連撫胸口,有些腿軟地扶著床邊坐下:“我差點被嚇死了。”
薑司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在床尾處的椅子上坐下,點了一支煙,才對秋銘洋道:“說吧。”
秋銘洋不抽煙,因此家裏並沒有煙灰缸。
他身體轉了一圈,最終還是遞了一個茶杯過去,示意薑司朗把煙灰抖在裏麵。
秋銘洋重新坐下之後,並沒有立即開口。
他突然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好了。
薑司朗見他踟躕,便又問道:“你說是你父親給她下的藥?”
秋銘洋苦笑了一下,點點頭,“對,我們剛回來我爸就逼著我們生孩子,現在兩個月過去了,他見我們沒有動靜,就想了這麽個激進的辦法。”
薑司朗更加不明白了,就算他們想丁克,也不至於連碰都不碰對方吧。
迎著薑司朗疑惑的眼神,秋銘洋接著道:“還記得上次,你和閔宇森突然闖到酒店那天晚上嗎?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我跟雲嵐並沒有睡在一起,包括今晚也是,情況緊急,我也是打電話叫了你來,而不是自己親自動手,我想,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吧。”
薑司朗半眯著眼睛,“你有勃起功能障礙?”
秋銘洋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被氣笑了。
他先否認道:“當然不是”說著他指了指自己下身,“是我不喜歡女人而已。”
薑司朗滿臉的驚訝。
他不是吃驚秋銘洋的性取向,而是吃驚於自己竟從來沒朝這方麵想。
“那她知道這件事嗎?”薑司朗問道,隨後語氣就變成了質疑,“你不喜歡女人,為什麽還要娶她?”
“她知道的。”
秋銘洋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但第二個問題,他卻猶豫了。
“她知道?”薑司朗更加驚訝。
秋銘洋點點頭。
他想了片刻,便將自己的那部分,如實告訴了薑司朗。
說到桑雲嵐的時候,他則解釋說,“你知道,我是雲嵐的心理醫生,這五年都是我在陪著她,後來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你們後來不是離婚了嗎?那時候我家裏也在逼我結婚,我堅持了大半年,雲嵐見我實在應付得辛苦,便提出幫我。”
薑司朗嗤笑了一聲,秋銘洋把結婚說得好像是請客吃飯一樣,讓他非常的不爽。
“幫你?犧牲自己的一生的幸福來幫你?她就對你這麽情深義重嗎?”
“有條件的”秋銘洋保持著冷靜,解釋道:“她幫我應付我的家人,然後等時機成熟之後,我就幫她去說服她的父親,不再監控她,還她自由。”
“嗬,自由”薑司朗嗤笑了一聲,“她既然已經回來了,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她想擺脫閔以洵,找我不是更快嗎?”
秋銘洋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薑司朗,請你注意你的語氣,閔以洵再不對,那也是雲嵐的父親,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他,雲嵐根本活不到現在!”
薑司朗緊皺著眉,看著他,沒有說話。
秋銘洋深呼吸了幾下,緩下了語氣,“這五年的時間,她父親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包容她,她在美國胡鬧也好,作天作地也好,隻要跟她父親撒個嬌,立即就會被原諒。這些雲嵐都能感受到,人心都是肉長的,雲嵐自然不能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去恨她的父親。”
薑司朗聳了聳肩,“那現在呢?你能把她還給我了嗎?”
秋銘洋深深地看著他,“還給你?你把她當什麽?一個物件兒?你難道不應該是去問她,要不要回到你身邊嗎?”
薑司朗被秋銘洋的語氣激怒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啞著嗓子說道:“秋銘洋,我跟嵐嵐的牽絆,從她十八歲那年就有了,我不怕告訴你,這輩子她都是我的人,你不要用你那套理論來嘲諷我,我不吃這套!隻要我願意,我可以現在就帶走她,任誰都攔不住!”
薑司朗難得露出如此霸道的一麵,秋銘洋被鉗製住不得動彈,隻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你冷靜一點,OK?不如聽聽我把話說完?!”
薑司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鬆開了手,坐回了椅子上。
秋銘洋拉扯了一些衣服,接著說道:“雲嵐想要在不傷害她父親的情況下,獲得自由,所以她才會這麽努力地幫我,一旦我的公司壯大起來,我就不會再受我父親和大哥的掣肘,到那時候,我自然有籌碼去跟雲嵐的父親談了。”
薑司朗臉上微變,露出了不解,“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和你家人的關係,為什麽會差到這種地步?你和秋俊良不是親兄弟嗎?”
這個問題純屬私人領域,正常情況下,秋銘洋是絕對不會回答的。
但今天他求了薑司朗幫忙,本就有虧欠,再加上桑雲嵐告訴過他,薑司朗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即使自己現在不說,他大概花一些心思,就能打聽到了。
秋銘洋苦笑了一下,搖頭回道:“正因為是親兄弟,造成的傷害才會更嚴重,有些事也永遠無法原諒。”
他站起身,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講述起了那件導致他們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的事。
時間回到十一年前,秋銘洋十九歲那年。
命運指引也好,機緣巧合也罷,他和那個比自己低一屆的學弟在一起了。
兩個都是溫和的人,談起戀愛來,自然是每天都活在粉色的甜美泡泡裏麵。
即使是三個月的新鮮期過了,兩個人出現了一些矛盾,也是能相互開誠布公,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