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又來個故人

  帶頭士兵帶著一眾人等將整個院子都搜了一遍,卻絲毫不見半個人影,再退回來時候看到沙押運背後的稻草垛,道:“沙押運,這裏也要搜一下。”


  沙大木往邊上挪了下,做了個請的動作:“自然。”


  就在稻草垛後麵的薑雨笙大氣都不敢出,芍藥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了,她一手扶著芍藥,一手緊捏著腰間的鞭子,若是被發現,隻能奮力一衝了。


  “等會。”就在那士兵的手要碰到稻草垛時,沙大木開口道,“這稻草垛比較鬆軟,你們若是上去了,容易弄散不說,還容易摔著,不如把火把給我,我替你們上去看一看。”


  那帶頭士兵也沒有多想,把火把遞過去:“那就勞煩沙押運了。”


  沙大木接過火把,輕鬆地借力踏上稻草垛,將剁後麵的情況照個清楚,自然也看到了躲在後麵的薑雨笙二人,他卻仿佛什麽都沒看見,一轉身又躍了下來,將火把遞了回去:“後麵什麽也沒有。”


  帶頭士兵嘀咕著:“明明聽見聲音往這邊來的,怎麽就沒人了呢?”


  沙大木指了指前麵:“拐角處有座青樓,你們去看看,那怕是更容易躲人。”


  一群士兵奔著青樓方向去了,薑雨笙躲在那,也不知道是該出來還是繼續躲著。剛剛那個沙押運明明都看見她們了,為何要撒這謊呢?

  她聽到門閂鎖上的聲音,又聽得沙大木道:“人都走遠了,出來吧。”


  薑雨笙攙扶著芍藥從稻草垛後麵走出來,她道:“今日多謝沙押運相救,但隻怕還要再麻煩你,她受傷了,外麵都是搜捕的士兵,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去醫館。”


  “隨我來。”


  進了沙押運的屋子,隻見他轉了轉掛在牆上的風景圖,屏風後“咯”的一聲,一間密室打開了,看來這沙押運是個很有秘密的人啊。


  薑雨笙站著沒動。


  沙大木道:“隻怕他們沒找到你們,還是會加大力度再重新搜索一遍,到時候他

  們再來,可就忽悠不過去了。”


  如今芍藥昏迷,若是再來搜索,隻怕躲不過去了,她想了想,還是扶著芍藥進了密室。


  沙大木從盒子裏取出藥瓶子倒出一顆黑色藥丸:“我瞧著這姑娘也沒有致命的外傷,怕是中了內傷,這藥丸雖不是什麽仙丹妙藥,但至少能穩住氣息。”


  薑雨笙把藥丸給許紹了,不然也不至於擔心芍藥了,她藥丸拿在手裏卻不急著給芍藥喂下:“閣下既然是科勒沁的押運官,為何要幫我們?”


  “你們為何受的傷?”沙大木反問這個問題,“你們為什麽要弄四殿下府裏的那些藥材?你們是大奉人?”


  見薑雨笙沒說話,沙大木又道:“我也是大奉人。”


  外麵響起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沙大木這邊也在門後回應,沒一會就見門一開,又進來一人,他壓低聲音道:“剛可是出事了?”


  這聲音……


  “鄔掌櫃?”薑雨笙很是驚訝,索中不是說因為擔心太亂就沒讓鄔掌櫃來這涼城了嗎?他怎麽還來了?

  鄔掌櫃顯然也沒想到麵前的人會認識自己,


  上前打量一番後卻不是認識的,他皺眉:“你是……”


  薑雨笙把人皮麵具一撕,鄔掌櫃驚呼道:“薑東家。”


  “你們認識?”這下沙大木驚訝了,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這藥我能吃嗎?”薑雨笙見鄔掌櫃點頭,她立刻給芍藥服下,扶著她平躺下來,才道,“鄔掌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時在都城,索中殿下急匆匆就回了科勒沁,我當時奉了皇上之命要來這涼城開酒樓,也急吼吼的跟著一道來了,結果到了山河關,索中就說局勢實在是太不穩了,不讓我繼續前行了。”


  “我原本打算就此打道回府的,但一路上看到太多百姓飽受戰火之痛,聽說從山河關到涼城,一路上還有很多大奉的商人和無辜百姓,因為兩國戰事受牽連而慘死的。我當時想,我不

  過是個普通商人,上陣滅敵的事做不了,但還是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我便一路行商到了涼城,正巧在這遇到了個揚州人,他正害怕戰火波及趕著離開,我便盤下了他的鋪子,一來可以收留些大奉子民,二來也是想能為大奉做點什麽。”


  “那你和沙押運……”


  鄔掌櫃笑了下:“和老沙認識也是個意外,他喜歡吃我酒樓的菜,幾乎日日都來,一來二去便熟悉了,或許是氣味相投,得知他是大奉人,一直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後,我就和他交了個底。”


  他指了指這間密室:“就現在這間密室,也是我們特意改造過的,不知道救了多少可憐人。沒想到如今還能救薑東家,這可真是大善事一件。”


  “在下沙大木,宜州城岐螺陂人士。”


  薑雨笙意外道:“你是岐螺陂的人?”


  “貴人去過岐螺陂?”


  正說著,外麵又響起了腳步聲,果然是那些士兵們去而複返,沙大木做了個“噓”的噤聲動作,悄無聲息地出了密室,邊打哈欠邊道:“我還想再睡個回籠覺,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沙押運,多有打擾。我們去青樓查過,並未有任何可疑人士,隻能加大力度再重新搜一遍。”


  沙大木依舊做了個請的動作,見士兵們又大肆搜索了一番,有一人將稻草垛都叉了下來也沒人,突然有人喊了聲:“這裏怎麽有血?”


  這一喊將眾人的視線都引了過去,果然見稻草垛上竟然有血。


  沙大木負手走過去,也“咦”了一聲:“這怎麽有血?”


  他伸手打量了自己一番,在手腕處看到了一道血痕,笑道,“估計是剛剛替你們檢查的時候不小心被割了下,我自己都沒注意。”


  領頭士兵倒也不傻,狐疑地看了一眼沙大木手上的傷,卻又吩咐手下的人,再重新查一遍,犄角旮旯也不得放過。


  偏偏有個士兵摸到了牆上那幅風景圖,隻聽得“咯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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