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進涼城了
穿著黑色直綴的男子討好道:“回軍爺,這女娃娃十歲,我們要進城去看望娃她嬸母,明日就是她兒子成親,我們來喝口喜酒。”
守城士兵上下打量了下孩子,性別年齡身高都對不上,又將幾個大人大量一番,正要放行,隻見一穿著科勒沁將領軍服的男子從城門裏走出來:“慢著。”
竟然是昨日埋伏著,卻又被薑雨笙假雷彈嚇走的那個將領。
狄二根隨即一愣,卻又把腰彎得更厲害:“軍爺有何吩咐?”
“你們,說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想吃吃看什麽味道嗎?”那人說這話的時候,就盯著這對夫妻後麵的那個身影。
狄二根裝扮的是一家之主,他本就會口技,用的聲音就不是他原本的聲音,而芍藥裝扮的是他的妻子,麵色發黃臉頰又有兩團紅,她沒在這個將領麵前說過話,自然也不怕被發現。
唯一裝扮成奴婢的薑雨笙,她也不知道為何反倒是引起了這人的注意,微微彎腰上前,依照吩咐將這句話說了一遍。
領頭之人聽著聲音和身形,都不是昨日扔雷彈的人,況且還是個樣貌醜陋的奴婢,可他剛出來不知為何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奴婢,憑著本能還是攔住讓她說了那句話。
狄二根道:“軍爺,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滾。”
待進了涼城,尋了間普通的客棧,芍藥懸著的心才落了
下來:“還好小姐英明,知道調換身份,又換回女裝,提前學了下變個聲,不然隻怕沒這麽簡單。”
她彎腰看了索樂的鞋一眼:“咱們樂哥兒變樂姐兒,還長高了不少呢。原來往鞋裏塞這些東西,能讓人看著高不少呢。”
狄二根一臉生無可戀地從包袱裏又拿出幾張人皮麵具:“趕緊換上,我這段時間做的麵具,可都貢獻在這次逃亡裏了。我看啊,我才是那千麵狐狸。”
薑雨笙笑著對他豎起大拇指:“就你這才能,甭管是虎賁軍還是鐵豹軍,都絕對沒問題。”
經過一番打
扮,薑雨笙又變成了翩翩公子,而芍藥則是她的妻子,狄二根是護衛,索樂則依舊是女娃娃打扮。
“我們先帶孩子去醫館。”問過小二,又問了路人,薑雨笙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他們口中的醫館,可哪知道醫館門關著,說是郎中去看祭司祭祀去了。
芍藥很是無語:“這為了看祭祀,生意不做了,病人也不看了。這要是大奉,可是絕無僅有的事。”
“這祭司在科勒沁,就好比是我們大奉的國師,身份地位超然。”薑雨笙道,“我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
還沒走出這條街,反倒是遇到了祭祀回來的百姓們,一時間街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她們索性不動了,打算就在門口候著等醫館的人回來。
人多氣悶,索樂又渾身發熱,被人不停地推搡著,越發的難受的,一下沒忍住吐了出來,而這一吐,竟是吐到了一個經過的馬車車軲轆上。
護衛登時大怒,做勢手裏的刀就要砍過來,被一旁的薑雨笙眼疾手快的給擋住了,她道:“小兒身子不適,才唐突了馬車,還請見諒。”
“大奉人?”那護衛聽出口音,皺眉,“不,是大奉狗。”
薑雨笙知道自己口音沒辦法驗掩飾,隻道:“小的是寶林鎮人,家裏做了點小買沒,這次是來涼城買點皮革的。”
護衛不耐煩:“我管你來幹什麽,今日你們驚到了主子,看看這馬車,我們主子可是剛從祭司那回來,就連馬車都是受過祭司洗禮的,現在又被你們弄髒了。”
薑雨笙內心“呸”了一聲,馬車還要找祭司洗禮,怎麽不上天啊。
芍藥上前道:“這位軍爺,實在是孩子小不懂事,您看……”她遞了銀子過去,哪知道銀子被那護衛一把丟到一邊。
“我們缺的是銀子嗎?我們缺的是聖水。被你這一弄,我們這馬車又髒了,可聖水卻要下個月才能有。”
聖水?馬廄裏多的是,芍藥真是恨不得上前扇他幾個耳光。
“鬆仁。”馬車裏響起個慵懶的聲音,隨後一個尖臉
的婢女掀開車簾,對那護衛用科勒沁話說了一堆,鬆仁連連點頭哈腰應“是”。
薑雨笙沒聽到,卻聽得狄二根說了聲“不好”,話音剛落,就見那鬆仁剛剛還諂媚的臉,如今卻是陰森森的伸手要來抓索樂。
薑雨笙把孩子護在身後:“你這是何意?”
“我們主子說了,既然是這孩子弄髒了馬車,那就把他嘴巴割下來,貢給雄鷹,這樣才不會惹雄鷹生氣。”
薑雨笙簡直是對這謬論忍無可忍:“軍爺,這孩子不過是因生病才不小心吐到了車軲轆上,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倒是沒聽說過吐了就要割嘴巴的。”
鬆仁“唰”的抽出那把寬刀:“我們主子說割就割,你可知我們主子是誰?”
“莫非是王後?”薑雨笙話裏也有了幾分冷意。
“說對了一半,我們主子是王後最疼愛的妹妹,最受大祭司青睞的姑娘,科勒沁所有雄鷹都追逐的姑娘!”
“鬆仁,廢話什麽。”那個尖臉婢女又掀開車簾,怒斥了幾句,用官話對薑雨笙道,“再廢話,把你們的嘴巴也都割下來。”
鬆仁有心要表現自己,當即就拿刀去割索樂,但他手腕被芍藥給扣住,再用力一推,他登時摔了個四腳朝天,因為太胖了,一時半會還起不來。
他這滑稽樣子倒是惹的周圍的人哈哈大笑,鬆仁費勁站起來就要衝向薑雨笙,但被人給喝住了。
“鬆仁。”來人隻見他身穿鳥紋綺青衣衫,腰間係著紋金帶,留著暗紅色的發絲,眉下是清澈的眸子,身材高大,他似是有些不滿,“怎麽又惹是非了?”
鬆仁看到他,就好像老鼠看到貓,頓時癟了,縮著脖子道:“須塔格,這不是小的惹是非,是這群大奉狗惹到了主子。”
那男子對這馬車裏的人輕聲笑道:“南露,這是脾氣又上來了,要懲罰人了?”
馬車裏的人輕笑一聲,又道:“二哥,叫我嬋娟,大祭司替我改了這名了。還有,鬆仁說的沒錯,是這大奉狗冒犯了我,並非是我找他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