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喪心病狂的畜生
馮鶴鳴一時冷著沒說話。
玲瓏唇角浮現起苦澀,將他的手緩緩掰開:“我不需要你負這些責任,我一個人也可以麵對太後,可以保護好自己。”
手即將被扯開,馮鶴鳴又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貼,語氣有些無奈:“玲瓏,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又裝傻?”
“明……明白什麽?”玲瓏有些發怔。
馮鶴鳴一低頭,吻上她的唇,似是還帶著點懲罰意味輕輕咬了一口才鬆開:“現在明白了嗎?”
玲瓏整個人處於茫然狀態,要說的話也都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裏,任由馮鶴鳴牽著回了屋。
過了許久,玲瓏才回過神來,看著緊緊牽著自己的那隻手,唇角高高揚起。
而另一邊,楊少英暗中調查了陳良元後,簡直是被這畜生的言行給氣得不輕。
這日下了朝他便直奔督主府,和薑雨笙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依舊氣憤不已:“原來這狗東西七八歲開始就和尋常孩子不一樣,格外的早熟和需求大,十多歲時,他院子裏的那些婢女就都被他糟蹋了。”
“糟蹋侯府裏的人我們管不著,可這該死的畜生竟然覺得這些逆來順受的婢女沒有挑戰,開始到外尋找那些良家姑娘。他十三歲那年,把巷子口的一個農家的閨女給折騰的當場就死了。侯府給了一筆銀子,又對外說陳良元因風寒發熱不退,退燒後腦子就不太好了,做這些事時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麽。”
“其實腦子好的很。”楊少英一拳砸在了案幾上,“從此他便拿傻子當幌子,盡做那些畜生不如的事。離開都城後他做沒做事不清楚,但從他回都城來看,已經是好幾起了。”
薑雨笙想到陳良元隻怕不止這一起作案,但沒想到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地步,她怒道:“那些受害者怎麽說?”
楊少英歎了口氣:“有的已經搬走了,有的早就嫁人了,我找過幾戶還在都城的人家,才起了個頭,就被趕出來了,這對她們來說就是噩夢,一旦對簿公堂做證,這輩子
便是毀了,如何敢呢?”
“楊大人可有名單?”
“有。”楊少英從袖筒裏取出一張紙,“能查到的都在這上麵了。”
薑雨笙接過粗粗看看,從陳良元最初犯案到現在,竟然多達二十多人,他還真當大奉的律法是擺設,當他昌碩侯府是天下無敵了嗎?
她將這名單收了起來:“若是沒有認證,隻怕也不好定罪,我會找名單上的人看,能不能說服。”
楊少英頷首,起身要走:“對了二娘這段時間,可還好?”
薑雨笙挑眉:“楊大人是指哪方麵?”
楊少英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去找二娘,她不是不在酒樓,便是見著我了也說忙得很,聊不到幾句就又趕我走。”
“酒樓的事倒是還好,或許二娘是有心事?”薑雨笙道,“我尋個機會幫你問問。”
“如此楊某先謝過縣主了。”
薑雨笙研究了下名單上的人,一番打探後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葛蓮的婦人身上,這一日她讓茶花帶路去葛蓮家。
“小姐,那個穿著灰色裙褂的婦人就是葛蓮了。”茶花手指了指,“她夫君前兩年去世了,屋子裏有兩個閨女養著,她婆母還在世,但這婆母也是常年臥病在床的,日子過的很苦。”
薑雨笙緩緩往前走,葛蓮洗好了衣裳,端著木盆從河邊拾階而上,她家就在不遠處,那個最落敗的棚氈屋便是她家。
一路往前走,到了家門口她卻沒進門,轉身,打量了一番薑雨笙後道:“貴人找誰?”
“你是葛蓮吧?”
葛蓮點頭,有些警惕地看著她:“貴人有何事?”
“昌碩侯府……”
葛蓮臉色登時大變:“我不認識什麽昌碩侯府的人,你們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的。”她丟下這麽一句話就急匆匆轉身,進門時還險些就摔著了。
“小姐,這……”
薑雨笙早就料到了會是這麽個結果,但相比其他人來說,已經沒
有了丈夫的葛蓮是最可能成為人證的人。
她指了指不遠處那個簡易的茶棚:“坐那休息會,她應該一會還會再出來的。”
葛蓮回了屋,因心緒不寧,還把僅有的一個陶罐給摔碎了。
“蓮兒?”屋子裏傳來馬氏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沒事,手滑摔碎了陶罐。”葛蓮應道。
“可有傷著?”
“不曾。”葛蓮深呼吸後又抹了把臉,看不出異樣才進了屋子,昏暗的屋子裏充斥著濃厚的藥味,一個眼窩深陷的老婦躺在床上,皮膚暗黃。
“娘,今日可好些了?”葛蓮上前將已經失去了本色的帳子用發黑的鉤子鉤起來,“灶台上還燉著米湯,您現在想喝嗎?”
馬氏動作緩慢又艱難地撐起半個身子靠在床上,搖搖頭:“沒什麽胃口。”
“那行,一會想吃了您喊一聲。”葛蓮掖了掖背角,“我今日換了兩條鯽魚,晚上給您燉個鯽魚湯。”
“我這老婆子都要死了,喝這些浪費了,給孩子們喝。”
“瞧您說的,孩子們有的,您隻管喝便是。”
馬氏擦了擦眼角:“嫁給馬家,讓你受苦了。”
“娘,別說這樣的話,再沒有比您和峰哥更好的人家了。”葛蓮也忍不住哽咽著。
“是峰哥兒沒福氣,年紀輕輕地就沒了,讓你拉扯兩個孩子不說,還要照顧我這老不死的。”
“娘,一家人,不說這見外的話。”
兩人聊了幾句,兩個孩子也從外麵回來了,葛蓮開始弄飯去了,等她忙好出去一看,不曾想薑雨笙竟然還在涼茶棚那坐著,她嚇得轉身就回了院子,“砰”的一聲把布滿青苔的門關上。
一連三日,薑雨笙都在這家涼茶棚坐著,也不主動找葛蓮,反倒是後者先撐不住了。
在第四日,安頓好馬氏後,葛蓮端著一盆換洗衣物出了院子,卻沒到河邊,走向涼茶棚,情緒有些激動地看著薑雨笙:“貴人,你到底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