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原本都在前麵的女眷們紛紛都往霓裳殿而來,甚至到後麵官宦也來了,說是皇上早就匆匆被請過來了,這樣的大事,隻怕是殺頭之罪了。
可等眾人往這裏麵一瞧,哪有蘇儼的影子?反倒是一個男子捂著淩亂的衣裳半跪在地上。
薑雨笙趕到的時候就是呂胭芸跪在地上,而陳太後一臉鐵青地站在那,喝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老實交代?”
呂胭芸身子晃了晃,剛剛在宴會上還和她有說有笑的陳太後,怎麽現在成這副嘴臉了。
她哭了幾聲:“太後娘娘,臣妾也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這裏,實在是……”
那半跪在地上的男子哼了一聲:“貴妃娘娘自己不是應該更清楚嗎?我隨我長姐進宮來,卻不想差點被你非禮,你身為貴妃卻做下這等不恥之事,你真當自己是後宮之主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這男的不是蘇儼,薑雨笙鬆了口氣,可這聲音,怎麽聽得也這麽耳熟?
輪後宮的勾心鬥角,呂胭芸哪裏是陳太後的對手,怕是被太後賣了還替她數錢呢。
燁帝手心死死捏著,這呂胭芸真的是蠢豬嗎?上次已經被陳太後算計過了,這次還上當,真的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皇上,這是你的妃子,你說該如何處置?”陳太後看向燁帝,眾目睽睽之下,顏貴妃不知羞恥的抱著外男就要親上去,還拉扯著衣服,怎麽都說不過去。
燁帝沒說話。
“皇上該不會縱容她到這個地步吧?”陳太後這話明顯在說,現在整個朝廷都知道她給你戴綠帽子了,還不處置她,你就這麽懦弱無能嗎?
“此事愛妃必是被陷害的,這幾日就安心呆在霓裳殿吧,待朕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呂胭芸一聽這話,登時連連點頭。
“慢著。”陳太後道,“如今大夥兒都在這,不妨就在這問個清楚,這樣不是更能還她一個清白嗎?”
陳太後揚手道:“給皇上
搬張軟塌來,皇上不宜久站。”忽略皇上陰森森的臉,又看向呂胭芸身邊的婢女,問道,“你說,你家主子說裙裳髒了要回來換,為何要換這麽久?”
那婢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回……回太後娘娘,娘娘回來已經換好了,卻說還要等個人來。奴婢問她是誰,她隻說是……是她新看中的人。”
呂胭芸駭然,回頭死死地瞪著那婢女:“好你個賤婢,你受了誰的指使來說這些鬼話?對,一定是王皇後,一定是她指使你的!”
薑雨笙扶額,陳太後遇到這麽個蠢鈍如豬的對手,可不是分分鍾碾壓她嗎?
“她可說看中的人是誰?”
婢女搖頭。
陳太後又看向地上跪著的男子:“那你說,你是如何進來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這時候才揚起頭,微微側身指向呂胭芸:“是有內廷太監給草民傳旨意,說是草民長姐在霓裳殿暈過去了,讓我草民給過去接。”
薑雨笙一臉驚愕,柳如津怎麽會在這裏?
柳氏同樣心急如焚,今日宴會原本不能帶他進宮,可元宵那日回都城後,這個弟弟就一直都悶悶不樂的。
她便問他想不想進宮見識見識,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她才請了個恩賜,特意帶柳如津一道進宮,誰曾想竟然會出這事!
柳氏連忙從眾女眷裏走出來,道:“太後娘娘,臣婦素日就不得貴妃娘娘待見,今日確實被召喚過到過霓裳殿,可左右不過問了兩句話,就被貴妃娘娘給譴走了,何來暈倒一說。”
柳氏這話就更加從側麵證實了那個婢女所言不虛,呂胭芸再辯解幾句,反倒成了辯解。
柳如津道:“草民進來後並未見到長姐,便問貴妃娘娘我長姐呢,可哪知道她突然讓我跪下,說草民長姐冒犯了她,被扣押起來了。若是草民聽她安排,她便放了草民長姐。”
“何安排?”
“她讓我就此入宮做內廷太監,貼身伺候她。”
伺候二字極為讓人浮想聯翩,柳氏一起跪到柳如津身邊,對陳太後磕了個頭:“太後娘娘,津哥兒是臣婦柳家唯一的男丁,柳家雖不是什麽官宦之家,但在當地也是有頭有臉的,如何能做這等不知羞恥之事?”
燁帝臉色鐵青看向柳如津:“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再說了,顏貴妃從未見過你,為何要對你這般?”
“回皇上,顏貴妃在未入宮前,是揚州龐家的長房之女。當時我們我母親派了媒婆去龐家說親事,她看上的是龐家二房的姑娘。可顏貴妃母親以為看上的是顏貴妃,忙答應下來了,但顏貴妃不同意。後來弄清楚原是媒婆弄錯,草民有心儀之人,自然不會娶旁的女子,而顏貴妃。”
柳如津看向呂胭芸,後者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絲狠意,和素日裏看到的吊兒郎當模樣判若兩人,讓她不由覺得有些害怕。
“她覺得草民讓她受辱了,之前草民來都城,在街道上無意間撞上了她,隻怕當時她就想好要怎麽報複了。原她是想讓我和宮裏的婢女苟且,治我一個禍亂後宮的罪,但她到最後臨時改變了注意。”
“為何?”張氏忍不住問道。
“因為她見色起意。”
薑雨笙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呂胭芸那蠢蛋是想不出這法子的,如果是陳太後利用柳如津的,可他為什麽願意這麽做?這可是得罪皇上的事啊。
“可顏貴妃深得皇上寵愛,她為何要這麽做?不是自掘墳墓嗎?”雲妃也沒想明白。
“外人都傳顏貴妃寵冠六宮,但為何哀家在內廷記錄上卻看不到皇上翻顏貴妃牌子的記錄?”陳太後目光灼灼地看向呂胭芸道,“莫非這裏麵有什麽隱情?皇上?”
燁帝若是在眾人麵前承認用呂胭芸的血入藥,他試圖構建的明君形象如何還有?
比丘道長輕輕走到燁帝身後,對他耳語幾句,再抬頭,燁帝臉上也沒了慍怒,隻剩冷淡:“既然太後覺得她擾亂了後宮,太後覺得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