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營救5

  “那誰知道現在是不是為了脫罪,又胡編亂造的呢?”楊少英皺眉道。


  “是不是胡說,楊大人心裏應該很清楚吧?”張永成陰沉著臉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自家哥哥來了,張氏頓時有了主心骨,上前道:“哥哥,這些人竟然如此空口白牙的就誣陷能兒,能兒一向心善,怎麽可能通匪。”


  張永成道:“這是自然,通匪的人已經被關在刑部大姥了,皇上也下了旨意,還有小半個時辰便要斬首示眾了。”


  本來張永成也要在現場觀看的,可哪知張氏的婢女來報,說是魯能被大理寺抓了,他隻得先急急趕到這邊來看下。


  楊少英頷首:“通匪乃是大醉,無論是誰,一旦查實,自然是要受律法製裁。卻不知張侍郎口中的這位通匪之人,通的是哪裏的匪?”


  “西山坳的那群馬匪。”


  馬漢三“咦”了一聲:“通我的人,不是就在麵前嗎?那是誰要斬首示眾?”


  張永成心裏一驚,看向馬漢三:“你是何人?”


  “這位大人口口聲聲說西山坳的馬匪,本馬匪之首就站在你麵前,你竟然不知道?”


  張永成確實沒見過馬漢三,這都城方圓百裏,最大且唯一的山匪就在西山坳那一處了,薑雨笙出城去尋謝琦嵐,又一夜未歸,能治她罪的,最合適又最不需要鐵證的就是通匪之罪。


  但張永成是個老油條,馬上就將話圓了回來:“西山坳這麽大,通你的手下也是通匪,也不一定要通你這匪首。”


  馬漢三讚同的點點頭:“這話有道理。但通了我的手下就是殺頭的大罪,那通我這個匪首,豈不是要五馬分屍了?”


  張永成臉色這才變了變:“你有何證據證明他通匪?”


  楊少英道:“人證物證都有,證據不要太多,張侍郎想先看哪個?”


  “楊大人!”張侍郎怒喝了一聲,那臉上的刀疤因為憤怒紅了幾分,“身為大理寺卿,竟然為了私人恩怨,不顧事情真相

  ,就對無辜之人下手,你對得起身上這身官服,你對得起皇上對你的信任嗎?”


  “身為兵部侍郎,竟然為了私人恩怨,不顧事情真相,就對無辜之人下手,你對得起身上這身官服,你對得起皇上對你的信任嗎?”


  楊少英將這話原封不動地丟回給張永成,見他氣得太陽穴都突突得跳,他道,“來人啊,將魯能押入天牢。”


  “不可以!”張氏一聲尖叫,“我兒子是無辜的,是你們冤枉的!”


  馬漢三道:“和土匪頭子把酒言歡,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可不得是死罪。”


  “誰說他通匪了?”張永成一腳踢開上來要押魯能走的官兵,“不過就是個土匪的片麵之言,如何可信?”


  “張侍郎連片麵之言都沒有,就能定一個死罪。我這好歹還有片麵之言,如何就不能信了?”


  楊少英對上張永成,看到他眼底的殺意,絲毫不懼,“張侍郎若是重新審理此案,本官自然也會和你一道再好好審問魯小國公通匪這事。”


  張永成不說話。


  “來人,帶下去。”


  大理寺的官兵上前死死地壓著魯能,反手將他鉗住,押了下去。


  張氏身手來攔卻被大理寺的人一把推開。


  “哥哥!”張氏看向張永成,“能兒不能進去,他受不了這樣的苦!”


  “慈母多敗兒。”張永成道,“我就不信了,他還真敢將能兒如何。我這就進宮麵聖去。”


  從城門口到大理寺,一大早就布滿了白鹿書院的學子。


  見馬漢三進了大理寺,學子們在崔興的帶領下,發揮了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的特長,把魯能是如何和山匪勾結意圖傷害自己的妻子,又是如何氣死嶽父一事,再將魯能以前的事也都一並拿出來說。


  說得整個都城的學長們都義憤填膺,到後麵,學子們已經開始表達不滿了。


  為何一個如此無能的人卻可以世襲國公之位,這般浪費朝廷的俸祿,為何要養這樣的蠢蛋和

  米蟲?


  把這些錢拿出來修繕白鹿書院不好嗎?或是給邊關的將士們多買件棉襖不香嗎?

  學子們一路示威到了鳩口巷,這一向是犯人們斬首示眾的地方。


  披頭散發的薑雨笙被兵部的人押到了刑場上,她口中被塞著汗巾,臉上也是左一片青紫右一塊烏青的。


  看到麵前站著的人高馬大的劊子手,她拚命地搖著頭,一直嗚啊嗚啊的。


  可劊子手一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擦拭著自己的大刀。


  張永成不在,他的心腹劉門在這守著,見薑雨笙一直在拚命地搖頭,他冷笑:“知道你死的冤,但誰讓你是那閹狗的女人呢?要報仇,就找他吧。”


  燁帝登基後大赦天下,已經沒有死囚犯了,更別說是還有斬首示眾的。


  況且這消息來的這麽匆忙,很多人都是臨時得知才急急趕過來的,本以為是個什麽罪孽深重的逃犯,可哪知道竟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這姑娘犯了什麽大錯啊,還要斬首示眾。”


  “說是通匪呢。”


  “這姑娘通匪?瞧著怎麽不像啊。”


  “這位可不是別人,是裴將軍最近才找到的妹妹,先帝親封的平和縣主,東廠督主的夫人呢。”


  有人咂舌:“這樣家世的人,還通匪啊?咋這麽想不通呢?咦,那東廠活閻王呢?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自己夫人要被殺頭了,他倒不見了?”


  “怕連累自己,當縮頭烏龜了吧。”


  “我瞧著那蘇大人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夫人也挺和善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都通匪了,還和善啊?”


  崔興一路帶著的學子們被官兵攔在了外麵,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刑場上的女子,手心裏全是汗。


  日頭逐漸升到了正當空,劉門拿著斬立決的牌子,囂張又得意地往地上狠狠一丟:“斬!”


  薑雨笙被摁下了頭顱,劊子手高高地揚起了那把沾滿了血的大刀,一下就要往下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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