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慘死

  譚珍將事情一說,李氏氣得拿起旁邊的大石頭就砸了下去,聽得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裴錦瑟悶哼的聲音,隨即一陣抽搐,人就徹底暈過去了。


  李氏還覺得不解恨:“兒,你在這看著,我去買點東西回來。不好好將她懲治一番,實在是難解我心頭之恨。”


  譚珍並不知道李氏買什麽去了,他又怒又氣,進屋子拿了壇酒,仰頭一飲而盡,猶覺得不過癮,兩壇三壇繼續喝。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李氏還沒回來,譚珍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起身踉蹌著身子還要進屋去拿酒,卻被腳下的圓滾木槌一絆。


  他整個人都往前衝,誰也沒想到地上還有個鐵鍬,他這角度跌下去,胸口直接就戳在了鐵鍬上,酒徹底醒了。


  痛得幾乎昏過去,譚珍費力地翻個身,哆嗦著手把鐵鍬從胸口處拔下,疼痛難忍之間他看到原本昏迷不醒的裴錦瑟站了起來,他提著氣道:“還……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裴錦瑟忍痛走了過去,彎腰拿過他手裏的鐵鍬,定定地看著譚珍一會,突然高高舉起鐵鍬,對著他的脖子就狠狠地鏟了下去!

  可憐剛剛還囂張跋扈的譚珍,此刻頭和身子隻靠著半個脖子連接著,血瞬間噴了出來,他身子抽搐著,死死地瞪著裴錦瑟,沒一會兒抽搐的四肢就沒了動作。


  李氏手裏捧著一個壇子快步走進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譚珍。


  李氏大驚失色,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手裏的壇子落了地,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連手帶腳的爬到譚珍身邊,伸手去摸那已經血都流幹了的脖子:“珍……珍哥兒?”


  可是譚珍早就死透了,哪裏還能回應李氏的呼喚。


  “珍哥兒!珍哥兒!”李氏撕心裂肺的慘叫著,手心裏全是血,她將自己衣袍脫下,裹住譚珍的脖子,“你放心,娘這就去找大夫,別怕啊,肯定能治好你的。”


  那件素色的夾襖已經被染成了深紅色,李氏手都在顫抖,忍著劇痛


  站起來,一轉身就看到手裏拿著鐵鍬的裴錦瑟。


  李氏看看她,再看看她手裏的工具,喝道:“是你!是你殺了珍哥兒!”


  裴錦瑟此刻仿佛是地獄裏來的惡鬼,她一揚手,手裏的鐵鍬就衝著李氏的臉狠狠一拍,將她拍倒在地,緊跟著就一鐵鍬鏟在了她的臉頰上,半張臉都沒了,顴骨都露了出來。


  “啊!”李氏慘叫一聲。


  裴錦瑟臉上帶著笑意:“怎麽樣,疼嗎?”她看到李氏拿回來的壇子,撿起來打開蓋子,竟發現裏麵是還熱乎的鐵箔。


  這個惡毒的老婦,肯定是想要用這個鐵箔封住她,讓她做個“石女”!

  裴錦瑟找來繩子,將李氏手腳都綁住,眼底迸發出嗜血的光芒:“你這麽喜歡這些東西,那就讓我好好來幫你吧。”


  她神色認真專注,就好像在描繪一幅丹青,動作輕柔而緩慢,聽得李氏的慘叫聲,她輕笑著,食指抵在唇上:“噓,你若是再喊,我就把你嘴巴也封起來。”


  李氏頓時噤聲,臉上一片痛楚,四肢忍不住的顫抖。


  夜色籠罩著整個院子,院子裏那棵兩人粗的大樹被夜風吹得颯颯作響,仿佛是被院子裏這駭人的情景給嚇到。


  翌日一早,天色陰沉,小雨飄著,沒一會兒又開始雨夾雪了。


  “小姐。”茶花撐著油紙傘從外麵走進來,“昨夜大火的人家查清楚了,是譚珍的家。”


  “譚珍?”薑雨笙倒是有些意外,“可有傷亡?”


  “譚珍母子都死了。”茶花想到那個畫麵,還是覺得瘮得慌,“多虧了三更天下起了雨,才將這大火澆滅,譚珍母子的屍體才不至於被燒成灰。那譚珍的脖子就隻剩半根骨頭連著,那李氏更是……”


  茶花說不下去了,隨後進來的芍藥倒是顯得鎮定的多,接著她的話道:“李氏被人用鐵箔堵住了,成了石女,然後半張臉都削沒了,從院子裏抬出來的時候,手腳都被折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


  “裴

  狗皮呢?”


  “毫無蹤跡。”


  顯然這李氏母子的死和裴錦瑟脫不了幹係,薑雨笙道:“這是兩條人命,沈大人自然會在衙門裏立案。”


  “阿姐,阿姐!”薑湛邁著小腿從院子裏跑過來,身後跟著他的長隨,連聲喊著讓他慢些。


  “啊!”薑湛上階梯時地上滑,他還是重重地摔了一跤,但他拍拍衣擺迅速站了起來,衝到屋子裏:“阿姐,外麵來了兩個客人,說是揚州來的。”


  揚州來的?


  薑雨笙連忙起身往外走:“沒說是誰?”


  薑湛跟著薑雨笙身後,他跑到府門口時候見薑雨笙已經將兩位客人迎了進來。


  “湛哥兒,喊舅舅舅母。”


  來人竟是龐周卓和肖氏!


  “舅舅舅母!”薑湛啥也沒問,直接甜甜地喊了兩聲。


  長的可愛又嘴甜的孩子誰不喜歡?


  龐周卓當即彎腰一把抱起薑湛,對薑雨笙道:“這就是你上次提起的孩子吧?比我想的還要可愛。”


  盡管才第一麵,薑湛也喜歡極了這位下巴有著絡腮胡子的舅舅,抱著龐周卓在他臉頰上吧唧一口:“舅舅也很可愛。”


  薑雨笙怎麽也想沒到龐周卓夫婦會來都城,讓芍藥吩咐下去收拾間上好的客房出來,又命人去準備午膳。


  一進屋子,龐周卓就道:“他娘的,這一進都城就下雪,這運氣還真好。”


  “舅舅,他娘的是什麽意思啊?”薑湛仰著頭,一臉的求知欲。


  肖氏瞪了龐周卓一眼:“說話注意點分寸,別把孩子帶壞了。”


  龐周卓哈哈大笑,用胡子去紮薑湛,逗得他咯咯大笑,自然也忘了要問的這個問題了。


  肖氏打量了薑雨笙一圈,對她臉色紅潤,身子豐腴了些很是滿意,握著她的手:“看來蘇大人把你養的不錯。”


  “夭夭。”蘇儼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來,“東西收拾好了嗎?去別院,今日可是十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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