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行路之難
蘇儼出來時身上還沾著水汽,見她向自己伸出手,他一搭上她的手,反而一個旋身將她摟在了身前,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
“大人。”薑雨笙嬌嗔一聲,“哥哥去魏府提親了。”
“嗯。”蘇儼低低應了一聲,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又慢慢吻到了她的下巴,再是白皙的脖子,他唇下不由用了力,再挪開,白皙的脖子上綻放著一個個殷紅的草莓。
他的呼吸逐漸重了起來,伸手就要去脫她的衣裳,圓潤白皙的酥肩映入眼簾,卻見她的肩膀處有個小疤,他神色有些迷離卻又好奇:“這怎麽有個疤?”
這疤,她穿到原主身上時就有了,怎麽來的她也不知道,此刻被蘇儼撩撥的也語氣急促起來,搖頭道:“不記得了。”
他低頭,舌尖在疤痕上掃過,含糊不清道:“忘了便忘了,以後不再會有疤了。”
溫熱的觸覺讓她一聲嚶嚀從唇間溢出,渾身開始滾燙起來。
搖曳的燭火下,那小荷也跟著搖曳晃蕩,看得人呼吸徹底亂了。
蘇儼深吸一口氣,低下了頭。
薑雨笙猛然間抓住他的衣襟,對他這突如而來的低頭有些驚訝,卻又帶著他勇攀高峰,譜寫婉轉動聽的曲子。
“夭夭。”他用沙啞又性感的聲音一聲聲的在她耳畔喊著。
她被他用手捏著,死死地咬著唇,臉頰早就紅了一片。她想坐起來,卻才剛起身又跌回了床榻上,腦袋好像有點缺氧。
大人什麽時候學會這個的!
迷離間,她被他抱著抵在床沿邊,她紅著眼,啞著嗓子道:“還……還會疼嗎?”
她的小手在他胸前推搡著,他忍著滿頭是汗,將她亂的頭發拂到一旁:“夭夭乖,別讓小蘇儼走的太辛苦。”
她閉上眼,卻不曾想是一場狂風暴雨。
蘇儼湊到她耳邊:“夭夭,別咬著唇,我再給你念個文章。”
“噫籲嚱
,危乎難哉!此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毀,神龍入源之艱辛,衝波逆折之回川。踽踽前行尚不得進,欲度愁攀援。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此道雖難,然神龍豈是池中物,一入桃花風雨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到最後,薑雨笙忍無可忍,一下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蘇儼!”
蘇儼連著眼底也在發紅,低頭去咬她的唇,似是在寬慰她:“豈有半途而廢的仗,再忍忍。”
最後,終於雲收雨散。
薑雨笙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任由蘇儼親自去打了熱水給抱著一道沐浴,沐浴過程中也少不了到處點火,可她連阻止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讓某隻餓狼占盡了便宜。
洗好一沾床,薑雨笙就沉沉入睡,蘇儼卻將人摟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的唇。
她可真甜,讓他上頭了。
翌日,薑雨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渾身骨頭都好像散架了一樣。
因為蘇儼身份特殊,晚上就寢,即便是茶花,薑雨笙也沒讓她守在外間,若是需要熱水,茶花送進來也從不會多問一句。
“小姐。”茶花從外麵進來,看到坐在床榻上惺忪著雙眼的薑雨笙,再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全是殷紅的草莓,驚呼一聲,“小姐,這……這大人也太不知道疼惜你了。”
心裏卻腹議,果然如阿全說的,老太監一朝得了對食,都控製不住的嗎?
薑雨笙雙腿沉重如鉛,這還有更不知道疼惜的呢,她眨眨眼;“日後你和春哥兒成婚你就知道了。”
冷不防被這麽一說,茶花倒是先臉紅了:“今日湛少爺回都城,奴婢想著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過來的,已經吩咐廚房備下他愛吃的菜式和糕點了。”
宋妙手雖然沒有成親,但還是有親人健在,除夕那日薑雨笙入了督主府,就由東廠護衛護送他和薑湛回了老家。
“夫人。”門房在屋外躬身道,“有您
的信。”
茶花拿進來,見是揚州寄來的,她拆開遞給過去:“肯定是老夫人和兩位舅夫人想小姐了。”
可薑雨笙臉上的笑意卻在看完信後逐漸散去,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個斷指的龐芸,就知道她一朝得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原來龐芸自從成了顏貴妃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宮裏的婢女拿著她的手令出去找人去辦事,直接封了龐家在揚州和江寧府好幾個鋪子,但好在龐周卓等人提前得了薑雨笙快馬加鞭的消息,雖然沒有完全阻止龐芸,但至少也將損失減少了不少。
薑雨笙讓茶花研磨,她想了幾點應對之策,吩咐茶花把這信交給阿全,他自會安排送出。
她等了大半天卻還不見薑湛來,讓芍藥去接一下,沒想到說是馬車在城門口被堵住了。
“酒樓現在還是每日都會安排人在城門口布粥嗎?”見芍藥頷首,薑雨笙起身,讓茶花把披風拿過來,“那就去城門看看吧。”
此刻城門口正有一群難民圍著程二娘,領頭的人頂著鳥窩一樣的頭發,手裏拿著大鍋鏟指著她:“每日都是這麽點東西,就不能來點肉,來點其他的嗎?”
祁瓊簡直被這話給氣笑了:“您若是想吃好點的,我們酒樓菜式很多,盡管去吃,但要能進城門,身上要有銀子。”
那高大個難民一把將鍋鏟敲在大鍋上,生生地將大鍋砸出一個洞,鍋裏的粥嘩啦流了出來,他指著祁瓊:“你是在嫌棄我是個難民?嫌棄我身上沒錢?”
祁瓊被他這樣子有點嚇壞了,卻又氣不過他的無恥,道:“我不過說實話罷了。我們酒樓拿出這些也是要錢的,你不僅不感謝,還……啊!”眼看著那鍋鏟直接就要朝她頭上砸下來,卻眼前一黑,鍋鏟沒落下來。
程二娘用手肘擋住了這突然砸下來的鍋鏟,她悶哼一聲,卻趁著對方一愣,直接抬腿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眉眼俱冷:“就知道伸手要飯吃的蛀蟲,還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