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背文章給你聽
薑雨笙的手搭在蘇儼的大手上,才掀開簾子就見高大的身影一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朝督主府裏走去。
哪知道後麵東廠的護衛在阿全的示意下,又集體開口唱道:“大人嘴裏頭笑的是呦啊呦啊呦,大人心裏頭美的是啷個裏個啷,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那個縣主她笑彎了腰……”
薑雨笙貼在蘇儼的懷裏簡直是笑得岔氣了,這阿全是哪裏整的這些曲子,朗朗上口卻又很貼合如今畫麵。
她透過紅蓋頭一角,看到蘇儼那棱角分明的側臉,想著以後自己就是他的人了,隻覺得心裏滿滿當當的,摟著他脖子的手不由緊了緊。
跨過火盆,一路往花廳而去,兩人沒有高堂,拜了天地,也憑空祭拜了下高堂,再是夫妻對拜,蘇儼牽著薑雨笙進了洞房。
雖說蘇儼是活閻王,可這不妨礙眾人想鬧洞房啊。
一群人在外麵眼巴巴地候著,就等著蘇儼把新娘安置好後出來敬酒,再把他灌醉,最後再去鬧一鬧洞房,看看活閻王出糗的高光時刻。
哪知道等了半天也沒見蘇儼出來,反而是阿全拿著一筐紅封出來,道:“大家隻管自己吃好喝好,大人就不過來了。”
“哪有新郎不出來陪酒的啊?”有人嘟囔了一句,這千年等一回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麽錯過了。
“我家大人說了,能娶縣主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要多花時間陪陪縣主,何況還是洞房花燭夜呢。”
“這光看不能吃,不是更難受嗎?”有人腹議一句,卻見東廠的人一臉嚴肅地發著紅封,又都不敢肆意的鬧洞房。
這東廠督主娶媳婦,成了除夕這天最大的喜事,當然也是最盛況的,最特別的喜事。客人們在前麵吃飯喝酒,新郎卻不曾出來寒暄一句,卻都看在厚重紅封的麵子上,也不多說什麽。
別人口中最奇怪的新郎,此刻正帶著新娘一騎快馬出了城,絕塵而去。
將繁瑣的喜服褪去,蘇儼替薑雨笙換上收腰的裙裳,一路到了碧雲山。
“大人這是帶我要去哪裏?”薑雨笙任由他緊緊牽著,跟著他亦步亦趨地往山上走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擔心薑雨笙走累了,一下將她背到寬厚的背上,提氣加快腳步掠出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半山腰。
“到了。”
薑雨笙從他背上下來,看著麵前這分明就是個山莊,門匾上就寫著一個念字。
隻見庭院坐落在半山腰中,廊簷若隱若現,耳邊還有潺潺的流水聲,她有些意外:“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嗯。”蘇儼唇角微勾。
這山莊修的極為氣派,有幾個伺候的老婦和婢女,不是天生沒辦法說話,便是耳朵聾的。或許是得知主子要來,收拾好後就都在自己屋子裏休憩也不出來了。
蘇儼快步牽著她往裏走,隻見屋子裏每一處都燃上了紅燭,顯然這裏布置的更像是新房。
進了屋子,映入眼簾就是一張極大的床,鴛鴦戲水的棉被下還有許多花生紅棗,薑雨笙欣喜地在床沿邊坐下:“這床夠大,怎麽滾都不會掉下去了。”
蘇儼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著,彎腰和她直視:“你想怎麽滾?”
“當然是你抱著我,我抱著你,互相滾了。”薑雨笙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大人今日真帥氣,想親親。”
他將唇湊過去,感覺到柔軟的唇貼了上來,不過一瞬,他就化被動為主動,扣住她的後腦勺,以橫掃千軍的氣勢攻城略地,聽得她一聲嚶嚀,手裏的動作卻越發帶著探索前行。
屋裏龍鳳燭燃得極亮,地龍也燒得極旺,可當她隻剩下那件小嫁衣時,身子還是忍不住一個哆嗦。
蘇儼的雙眼仿佛是被墨給暈染開了,甚至連帶著眼角都有些微紅,手掐著她的腰無意識的用了力:“這就是你說的小嫁衣?”
薑雨笙也是第一次穿這樣的衣裳,耳垂都紅得滴血了,但還是故作大膽地翹著下巴:“好看嗎?”
好看。
簡直是好看的要噴血。
感受到懷裏人還在微微戰栗著,蘇儼長手一撈,將嬌小的人兒摟在了懷裏,大步往裏屋走去。
一進裏屋,再隨手一甩,門被關上,入一道珠簾門,就聽得嘩啦啦的泉水聲,原來這裏麵竟然是個溫泉。
他一躍而下,將她放了下來,溫熱的泉水漫過她的肩頭,他將她貼在池壁上,唇貼著她的耳垂:“知道為什麽來溫泉嗎?”
薑雨笙抬起小腿勾住他的身子:“因為水裏不疼啊。”
他兩手將她圈起來:“有什麽話想說的?”
“歡迎進來?”
蘇儼:“……”
“不對。”薑雨笙輕笑一聲,湊過去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話音剛落,她的身子就跟著一顫,逼近了的男人聲音沙啞:“為君開?”
他毫無章法的四處點火,卻偏偏又能讓她無法招架。
沒一會兒,池麵上浮起了兩人的衣裳,蘇儼背靠著池壁,將心愛的明珠抱在身前。
一向膽大妄為的薑雨笙,可當她真的到了這箭在弦上的時候,卻又有些畏懼了,特別是發現這刀鞘和自己完全不匹配後,臉色都有些發白。
“夭夭。”蘇儼也急的一頭汗,他試圖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前幾日看了篇文章深甚是不錯,不如背給你聽。”
他一邊咬牙切齒的背著,一邊還顧及著感受,好忙。
九天神龍落凡,忽逢桃花源,期間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神龍甚異之,複前行,桃花源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內裏別有洞天,溪水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神龍往來種作,怡然自樂。
停數刻,辭去,神龍語雲:“不足為外人道也。”
溫泉裏的水花濺起又落下,周而複始,薑雨笙一頭青絲飄在水麵上,身子也如浮萍一樣,起起伏伏。
“大人。”她臉貼在他的肩窩處低低哭泣著,“你這什麽狗屁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