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殺了她,或者廢了她!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薑雨笙又輕聲重複了一句,側頭看去,隻覺得他素日淡漠肅殺的五官,此刻仿佛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她為他抱不平,卻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把這些流言放在心上,倒是她想多了。
她用力挽住蘇儼的胳膊,嬌聲道:“大人,我發現我好想撿到寶了。”
蘇儼挑眉看向她。
薑雨笙踮起腳尖輕輕親了親他的唇角,聲音比剛剛更加嬌滴滴:“大人就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這聲音,骨頭都要酥了,蘇儼也回吻了她一下。
康知灼先進了宮,得了皇上的恩賞後才回了太師府,哪知直接被門房擋在了府門外,說是老爺的意思,不讓康知灼進府門。
康知灼看門房有些眼生,頓時急了:“你是不是不認識我?康太師是我祖父啊,我怎麽就不能進去?”
兩個門房一道攔住他,隻說這是老爺的意思,還請他別為難,否則最後還是他們受苦。
康知灼要硬闖時,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康泰和從裏麵走了出來。
“小叔?”康知灼有些意外,“您不是在棗莊嗎?怎麽回來了?沒有皇上的調令您擅自回來,可是要……”
“掉腦海?還是要誅九族?”康泰和語氣冰冷,臉色鐵青,“我若是再不回來,隻怕是整個太師府都要散了。”
“怎麽會!”
“你小姑從觀星台上跳下來當場而亡,你祖父被人設局,說他貪汙了軍餉,還構陷朝廷重臣。你祖母中風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我若是晚點回來,隻怕在棗莊就出問題了!”
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康知灼聽得瞠瞠目結舌:“這……這到底出什麽事了?”
康泰和一步逼到康知灼麵前:“這一切都是薑雨笙那個賤人所為!你若是想進太師府,就去把她殺了!”
康知灼後退幾步:“不可能,阿笙不是這樣的人!”
“她逼得你小姑跳台自盡,全都城的人
都知道,你還要為她辯解?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這樣執迷不悟?”
康泰和怒其不爭:“你是缺女人,沒見過女人嗎?小叔給你送十個,讓你嚐嚐女人什麽滋味!也讓你腦子清醒清醒!”
康知灼被訓斥的漲紅了臉:“這和我有沒有女人有什麽關係!小姑嬌縱跋扈,受不得任何不好的話語和刺激,她一把年紀,若是自己不想跳,難道別人還能逼著她跳嗎?”
康知灼食指指著康知灼,怒火衝天:“你若不是我侄子,就憑你剛剛的話,我一巴掌就打飛你!我還是那句話,想進太師府,即便不提著薑雨笙的人頭,也得砍下她一隻手,否則,門檻都別想踏進來!”
薑雨笙這頭回了侯府,還沒怎麽休息,就聽得茶花說康知灼來了。
她一臉詫異,這算算時間,怕是剛從皇宮出來就過來了吧?沒回太師府嗎?
和在城門口意氣風發不同,此刻的康知灼臉上一片灰白之色,頹廢至極,無精打采。
“灼表哥還沒吃過吧?不如你留下,你我一道吃個晚膳,喝點小酒,就當是我替表哥接風洗塵了?”
康知灼淡淡地“嗯”了一聲,又看向薑雨笙:“阿笙,我小姑的死,和你無關,對嗎?”
“你覺得呢?”
“肯定無關。”康知灼自己說了一大堆,又道,“可我小叔非說是你害死我小姑的,還要我來提著你的人頭去見他,或者是砍下你的一條胳膊。”
薑雨笙伸出兩隻手:“表哥要砍哪一隻?”
康知灼把兩隻手都拍了回去,沒好氣道:“你還有心思說笑,我肯定哪一隻都不會砍。我祖父的事,我也聽說了,雖說之前對他的事略有耳聞,但沒想到竟然這麽多。”
康知灼是太師府唯一一個一心為國,性格又極好的人,薑雨笙一度覺得到他這就是基因突變了,她吩咐茶花溫壺黃酒過來,又讓她去讓小廚房加幾道下酒的小菜。
薑雨笙做了個請的動作:“你祖父一心想扶持三殿下登
基
,結果三殿下卻在這場奪位中失敗,流放途中不知所蹤。新皇登基勢必會清算舊賬,這些都是預料得到的。”
“但依照我對你祖父的了解,他的性子極為強硬,如今竟然不上奏喊冤,也不發動原有的門生勢力為自己謀劃,反倒是在府上,一心配合調查,你不覺的奇怪嗎?”
康知灼點頭:“是有些奇怪,可我今日連太師府的大門都沒進去,沒見著祖父,自然也沒看不清楚他如今什麽情況。”
“我猜測,你祖父是要棄車保帥。”
“棄車保帥?他自己就帥,還要保誰?”
康太師年事已高,而且身子也有疾病,極端樂觀情況下也就隻能再多活個幾年,而且這年邁身軀,又如何能保康氏一族百年榮耀?
他如今這麽做,很有可能就是放鬆新皇的警惕,讓他麻痹大意,暗中在謀劃著什麽。
“太師府除了你祖父,難道你忘了還有你小叔?”和康太師不同,康泰和如今正當壯年,而且野心勃勃,無論是從能力還是手段上,都是最好的繼承人。
若是保他,讓他來光耀康氏一族,也不是沒有可能。
康知灼沒說話,顯然也是認同她的這番話。
“可是皇上對我祖父已經諸多忌憚,還會對我小叔加以重用嗎?”
“你都能得以重用,為何他不可?”
康知灼最不喜歡也最不擅長的就是朝堂的權謀鬥爭,所以當初才早早地就遠離廟堂之高。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要麵對。
菜式很快就上齊了,茶花分別給二人倒了杯酒。
薑雨笙舉起酒杯:“這些事先不想,我先恭祝灼表哥蓋凱旋歸來。”
康知灼也舉杯回碰:“謝謝阿笙。”
兩人的酒杯眼看著就要碰到一起,隻聽得“哐當”一聲,一顆石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直接砸在了康知灼的酒杯上,還砸出了一個洞,酒水撒了他一身。
“給康將軍的接風宴,怎麽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