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有你在,不疼
裴瑞天和魏子昌麵色凝重地坐在書房,薑雨笙就站在書房外,依舊是用麵紗蒙著。
她說話語速極快:“興寧街已經有半數百姓感染上了,若是再不及時處理,感染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而如今根本就沒有有效的藥物證明能救治。”
“如今隻有這一個法子嗎?”裴瑞天有些為難,“這一旦封上了,不僅不好解釋,隻怕還有不少百姓會鬧起來。”
“裴大人是想鬧起來,還是想整個揚州城都成一片死城?或者再等其他地方也被傳染起來,等著皇上給你降罪嗎?”
薑雨笙將手裏的令牌放在桌子上,道:“這是蘇大人的令牌,東廠有便宜行事之權,裴大人盡管去做便是,出了問題一切都我和蘇大人擔著。”
“薑姑娘這說的是什麽話,我裴某又豈是這般膽小如鼠之人。”裴瑞天起身,“我這就下令封城,但我手裏沒有兵,還得派人去營地知會康大人一聲,這城門還是得他派人來守。”
“我去。”魏子昌也跟著站了起來,“裴大人去碼頭把後續事宜安排好,或許這兩日從丹東琉球等地回來的,還會有這些情況。”
“魏大人,跑腿的事您讓雪竹去做便是,我這還有更艱巨的任務交給你。”薑雨笙朝書房裏拱拱手,“還請大人上書一封給皇上,將揚州城的事說清楚,同時還懇請皇上能派太醫院的人來救治。”
太醫院凝聚的都是醫術的佼佼者,無論是在經驗還是理論知識上,都比地方性的大夫要足一些,隻是不知道等他們來的時候,這揚州城成什麽樣了。
薑雨笙將毛筆蘸了墨,在紙上飛快地寫著:“將這榜文下發到書院,請學子們照著這個謄寫,每家每戶都送一張過去,若是不想被感染,便照著這張紙上好好做。若是做不到,那就待在家裏哪裏不要去。”
待她寫好,墨還沒幹裴瑞天就讓長隨趕緊送到書院去,他道:“薑姑娘,蘇大人可還好?”
“目前隻是發熱
,還沒開始發黑疹。”薑雨笙咽了下口水,“大人若是有事譴人吩咐一句便好,我自會安排時間見您。”
她大步離開書房,身影隱在夜幕裏,裴瑞天歎了口氣,這揚州城好端端的,怎麽會感染上鼠疫呢?
薑雨笙回到屋子時花木桌上的蠟燭已經燃盡,她走過去換了根蠟燭點上,隻見床榻上的人蜷縮成一團,她心裏一驚,快步走過去伸手探了探,這溫度似乎更高了。
“大人?”薑雨笙試著喚了一聲,蘇儼沒應,但眉頭蹙了蹙,她將他身子費力地掰過來,沒看到長黑疹才鬆了口氣,想了想吩咐小廝去拎兩桶冰過來。
沒一會兒,就有兩個蒙著紗布將口鼻遮住的小廝抬著兩桶冰上來,放到淨房就慌忙逃走了。
薑雨笙從一個桶裏撈出些冰塊捂在身上,突如其來的冰讓她不由打了個冷顫,待身上迅速冷了之後,她放下冰,一躍到床榻上,將蘇儼緊緊摟在懷裏。
若是直接用冰放在蘇儼身上降溫還怕他扛不住,隻能用這樣間接的方法降溫。
麵前是冰涼的觸覺,蘇儼本能地尋找這個冰涼,將薑雨笙緊緊摟在懷裏。
一炷香後,薑雨笙身子的涼意沒了,她索性將他衣服褪去隻留中衣,她再去抱著冰將自己冷卻然後上塌抱著蘇儼
如此周而複始,直到將這些冰都用完了,薑雨笙緊緊地抱著蘇儼,在他耳邊低喃著:“大人,你可一定要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薑雨笙沉沉睡去。
她是被隱忍的呻吟聲吵醒的,張開惺忪的雙眼,隻見蘇儼一臉痛苦之色,滿頭是汗,死死地咬著牙關。
這熟係的模樣,她心裏一個咯噔,今日是十五!糟糕,大人又發病了!
薑雨笙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費力地去扯著蘇儼的唇:“大人別把自己舌頭給咬著了!”
蘇儼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中,哪還聽得到她在說什麽。
薑雨笙片刻的混亂後強迫自己冷
靜下來,立馬躺下貼到蘇儼懷裏,湊過去吻住他的唇,哪知蘇儼一下張嘴就咬住了她的唇。
薑雨笙吃痛之下驚呼一聲,但還是忍著痛讓他咬,還將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腰間,含糊不清地低喃著:“大人,這樣會舒服點嗎?”
或許是這一聲聲大人,或許是口中熟悉的味道,蘇儼恢複了一絲清明。
眼睛眨了眨,他的手被引導著放在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間,兩人都隻穿了中衣,細膩的觸覺時分明顯。
“大人。”薑雨笙又往他身上貼了貼,“這樣呢,好些了嗎?”
體內有股類似洪荒之力的燥熱橫衝直撞就是找不到出口,渾身骨頭又好像被螞蟻密密麻麻地啃咬著,既疼痛難忍又覺得酥麻。
蘇儼一個翻身,將薑雨笙壓在身下,看著她被自己咬出血的唇,拇指撫上去摸了摸,沙啞的聲音輕輕道:“傻不傻?”
薑雨笙抬腿,扣著他的腰迫使他貼向自己,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傻,我認了。”
蘇儼再次低頭吻住了她,那雙柔軟的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撫摸著,似乎帶走不少焦躁和疼痛。
他的手從她的腰間開始遊走,時而好像在火上烤著,時而又似乎是在寒潭裏遊,冰火兩重天。
他的中衣不知何時散落開,薑雨笙低頭看過去,隻見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心疼的鼻子一酸,揪著他鬆開的中衣:“大人,疼嗎?”
蘇儼強迫自己恢複清明的意識卻有開始逐漸渙散,但依舊還是勾了勾唇角:“有你在,不疼。”
清醒的意識徹底被疼痛淹沒,蘇儼隻憑著本能地去親,去咬,去啃,直到黎明時分,身上的疼痛才逐漸散去,眼裏逐漸清明起來,緩緩睜開眼,看著懷裏的姑娘,眼裏一片疼惜。
“大人。”薑雨笙感覺自己被人摟緊的幾乎透不過氣來,睜開眼看到蘇儼,忙問道,“大人可好些了?”
“疼嗎?”蘇儼摸著她那又紅又腫的唇邊,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