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床榻上是幹淨的
康氏好不容易將這混亂的場麵穩定下來,不管賓客們聽了薑晴的話心裏怎麽想的,她反正要把謊給圓過去,在那一個勁地說薑晴是因為婚事不滿才將她怨恨上的,將氣撒了在薑蓉身上。
賓客們心思各異地聽她說著。
薑蓉回了屋再做打扮,可被薑晴這一鬧,出門的吉時都被耽誤了。連著扇了香蘭好幾個耳光出氣,直到手都打不動了才停了下來,看她又紅又腫的臉,又想起薑晴那張可怕的臉,又給了她幾腳。
“蓉兒,趕緊出門吧。”康氏將外麵的人都打發回席麵上,推開門,“不然過去時辰晚了,殿下要不高興了。”
薑蓉隻得作罷,匆匆出了府門。原本是要薑煬這個大舅子背著薑蓉上花轎的,哪知道他喝得醉醺醺的,別說是背人了,就是路都走不穩。
到後麵沒辦法,隻能讓跟著淩氏來蹭飯的潘元凱背著薑蓉上花轎,這落在賓客眼裏,又是個笑話,
薑蓉原本還打算坐著這頂豪華至極的花轎繞著都城走一圈,讓大家都來看看她嫁入皇家。
可為了不耽誤到達陶襄府邸的吉時,花轎不得不抄近路,結果一路上幾乎都沒看到什麽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戶家裏抬個小妾呢。
忍著一肚子火的薑蓉就這樣到了陶襄府邸,她聽著喜娘說到了,又聽到陶襄的聲音,那怒火才逐漸散去。
掀開車簾,在喜娘的攙扶下下了花轎,卻遲遲不見陶襄伸出手來牽她,薑蓉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本以為陶襄府邸也會和侯府一樣熱鬧非凡,哪知道不過就是門口掛了點紅布,屋子上貼了個囍,其他甚至都看不出辦喜事的隆重。
拜過堂後薑蓉就被喜娘一路扶著到了後院,一進屋子她就一把扯下紅蓋頭,驚得喜娘連呼不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這紅蓋頭得要新郎來掀,你自己掀這不吉利!”
薑蓉轉身“啪”
的一下,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給喜娘:“閉嘴!”
喜娘徹底愣住了,她做喜娘二十來年,這還是第一次被新娘給打,不是說侯府嫡女是這都城最賢惠,最知書達理的姑娘嗎?瞧她這樣,隔壁屠戶的閨女都比她懂事。
喜娘被打也懶得再廢話,尋了個借口就早早地離開了。
香蘭膽戰心驚地在她身後伺候著,進來兩個圓臉婢女:“奴婢春香(春梅)見過娘娘,殿下吩咐讓奴婢來伺候您。”
前段時間,陶襄被封為晉王,薑然自然也就是晉王
妃了。
“嗯。”薑蓉端足了架勢,“也不用伺候了,殿下一會就過來,你去準備碗醒酒湯。”
今夜賓客多,這大喜之日,陶襄怕是要被灌酒了。
可沒想到這醒酒湯都熱了十來次了,陶襄依舊沒有過來。聽到外麵喧嘩的聲音逐漸散去,薑蓉讓春香出去看看殿下什麽時候過來。
沒一會兒春香回來了:“回王妃,賓客們都已經散去了。”
“殿下什麽時候過來?”薑蓉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春香有些為難:“殿下……殿下已經歇下了。”
“什麽?”薑蓉驚得一下從床榻上站起來,“這府裏如今沒有側妃,也沒有通房丫頭,他歇在哪個不要臉的婢女屋裏?”
“殿下歇在了書房。”
“你去將殿下請過來。”
春香“撲通”一下跪下來了:“王妃,殿下的書房是禁地,奴婢不敢去。”
“今日你若是不將殿下請來,那你就別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春香不得不苦著一張臉出去了。
也不知她用了什麽法子,最後陶襄還是來了。
他一推開門,一股甜香就撲鼻而來,直入心肺,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屋子裏隻剩下那對龍鳳燭還燃著,卻沒見到薑蓉。
“蓉兒?”陶襄喚了兩聲,卻還是沒人應,反倒是屏風後麵有個隱隱戳戳的人影,他大步朝著那邊走去,卻愣住了。
薑蓉穿著極少,幾乎隻穿了一件藕粉紗裙,肚兜若隱若現,長發披散著,清麗的容貌上媚眼如絲,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換了下腿的姿勢,對著陶襄勾了勾手。
在這甜香的衝擊下,陶襄隻覺得熱血都衝到了腦袋上,身體熱的不行,可還是繃著臉,冷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薑蓉從美人榻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陶襄,雙手纏上他的脖子,身子也隨即就貼了過去,媚聲道:“上次惹殿下生氣是蓉兒的不是,蓉兒要向殿下好好賠罪呢。”
陶襄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那日薑蓉擅闖他的宮殿鬧的不愉快後他就沒和薑蓉見過麵。
今日認錯態度好,又做出這番主動的姿態,陶襄的氣也散了些:“如何好好賠罪?”
薑蓉指了指床榻,道:“一會殿下就知道了。”她將他的衣袍一點點解開。
遲了許久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開始了。
折騰了許久屋子裏的才安靜下來。
黑暗
中,陶襄沉沉睡去,薑蓉唇角一絲得意的笑,嬤嬤說的對,沒有哪個男人會對這樣的招數不動心,她也有絕對的把握讓以後殿下隻癡迷自己。
天色放亮,薑蓉和陶襄紛紛醒來。
“殿下。”薑蓉整個身子靠了過去,故意柔媚幾分,“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殿下還想嗎?”
昨夜把持不住才圓了房,但今日陶襄已經是清醒狀態,想起薑蓉這半年來的種種,哪裏還有心情和她親熱,當下淡淡地將她的手拂開:“今日要進宮向母妃請安,還有皇後的宴會也是今日,你忘了?”
皇後從落梅山莊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借口身子還沒適應過來沒讓大臣的女眷們去請安,直到前兩日才定了日子說讓請大家進宮去賞花。
雖有些失望,但來日方長,薑蓉倒也不怕,柔柔一笑:“那蓉兒伺候殿下更衣。”
兩人起了床,春香春梅進來整理床榻,片刻後春香突然“啊”了一聲,卻被春梅一把捂住嘴,示意她不要多說,但這一動靜已經引起陶襄的注意了。
“怎麽回事?大呼小叫的。”陶襄皺眉,略有不滿。
薑蓉為了彰顯自己如今是主母,掌管整個府邸後宅的事,當下就冷了臉,語氣嚴肅:“若是不知如何做奴婢,就讓管事嬤嬤好好教教你。”
春香春梅慌張跪了下來:“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兩人一直對視,臉上都寫滿了要不要說的為難之色。
春香春梅也算伺候了陶襄五六年,平日裏還算守規矩,不會這麽失了禮數,他仰著頭,讓薑蓉給他扣盤扣:“什麽事,隻管說便是。”
春梅深吸一口氣:“殿下,床榻上是幹淨的。”
陶襄隨意“嗯”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春梅硬著頭皮又說了句:“床榻上是幹淨的。”
薑蓉手裏一個顫抖,扣子沒扣著反而掐了下陶襄的皮,痛得他呲了下,被一把推開,他大步走到床榻前一掀被子,果然,床榻上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薑蓉頓時麵如土色,不可能,不可能!陶襄是她的第一個男子,昨夜是她的第一次,為何會沒有落紅?
陶襄臉色如鍋底般黑,一步走到薑蓉麵前,揚手就甩了個耳光給她,怒道:“娼婦!丟人!”
薑蓉被這用盡全力打來的耳光打得摔倒在地,眼看陶襄就要走,急忙伸手抱住他的小腿:“殿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落紅,但昨夜真的就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