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抄了他的家!
那匣子裏兩顆剛挖出來的眼珠血淋淋地躺在裏麵,似乎還帶著點怨氣,埋怨剛剛潘若茗為什麽要將她退出去做替罪羔羊。
蔡嬤嬤還特意把這匣子再捧到茗妃麵前,讓她看個清楚。
“啊!”茗妃看著這兩顆眼珠子尖叫一聲,剛坐好又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嘴唇都在哆嗦,“她……她……”
“茗妃娘娘要再去看看她嗎?”蔡嬤嬤麵無表情,“她臉上全都是血,娘娘得趕緊請太醫過來醫治,否則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玉貴妃起身往外走,經過茗妃身邊時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既然這麽沒沒眼力見,眼睛要了何用?妹妹對本宮這懲罰方式沒意見吧?”
“妹妹不敢。”茗妃戰戰兢兢地說著,都不敢抬頭看玉貴妃。
“妹妹不怪就好。”玉貴妃攏了攏發髻,慵懶地開口,“這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皇後雖然回來了,但在這後宮,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你應該知道吧?”
既然拉攏不成,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直到玉貴妃離開,茗妃懸著的那口氣才算是鬆了下來,癱在地上。
“娘娘,小紅受不住這痛,咬舌自盡了。”
茗妃啞然,揮一揮手:“給她家人送些銀兩過去,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可她卻沒想到,根本就算不了。
當夜惠帝本還有些懷念頭一夜那銷魂的滋味再來她這玉香殿,可哪知道被茗妃借口來了葵水往外推。
惠帝一臉怒意地走了,當夜茗妃開始噩夢不斷,還幾次都從噩夢中驚叫出聲,而且是一連三日都如此,人也迅速憔悴下去,還油鹽不進。
這一日下朝後,蘇儼被召到到皇上的勤政殿,他拱手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惠帝覷了他一眼:“朕瞧你這春風滿麵的樣子,看來對這門婚事,對縣主很滿意?”
“得之我幸,多謝皇上成全。”
“既是滿意縣主,為何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惠帝看似說的漫不經心,可話裏卻是暗藏了幾分慍怒,
“微臣一直隻低頭吃著自己碗裏的,卻不知道皇上說的鍋裏,是指……”
惠帝沒說話,他身邊的太監反倒是輕聲開口了:“玉香殿那位。”
茗妃?他還肖想上茗妃?真當他眼睛瞎了,腦子進水了嗎?放著那樣狡猾又可愛的小狐狸不要,去想那種惡毒的豺狼?
“茗妃說三日前回府省親時途中遇到了你,你鑽入她的轎中欺#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辱了她,還拿中書府滿門威脅她,她受了驚嚇,這幾日一直不得安生。”
“虧心事做的多了,自然不能安生。”蘇儼從衣袖中取出一疊書信,“早些時候皇上命微臣徹查南方賑災銀兩被吞一事已經有了結果,所有證據都指向潘中書,他不僅中飽私囊,更是還想賄賂賑災大臣王政事。”
惠帝一一翻看著這些書信,看到後麵勃然大怒,連著拍了三下案幾:“糊塗!可惡!來人,去將潘中書押入大理寺,抄了他的家,朕到是想看看,他到底吞了多少銀子。”
蘇儼心裏卻腹議,皇上關心的不是賑災銀兩沒到百姓手裏,害得百姓更加流離失所,介意的是膽敢有人覬覦國庫,膽敢欺瞞他。
“至於茗妃娘娘所言,她回府那一日,微臣一直在國師府裏呆到日落才離去,如何能鑽入娘娘軟轎中?隻怕是娘娘猜到微臣開始查她父親了,想要先下手為強,對付微臣了。”
既然茗妃可以胡說霸道,他為何不可?
一聽自己後宮的女人還和前朝重臣攪和在一起,就算是一家人也不行,惠帝這下更怒了:“來人,傳朕旨意,將茗妃降為才人,搬去西南冷宮好好反省反省。”
中書府被抄家,茗妃被打入冷宮降為才人這一消息傳到侯府時,全家人正在用晚膳。
潘若琪正對著滿桌子的菜挑三揀四:“這買的肯定又是次了的牛肉,不新鮮,管家又圖便宜。”
康氏瞪了她一眼:“不吃就別坐這。”
薑誌明的長隨匆匆從外麵進來,將得來的這消息說了下,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特別是潘若琪,當場就摔了杯盞:“怎麽可能,我家一直很得皇上恩寵,怎麽可能出事!”
“少夫人,中書府已經都抄得差不多了,整條街上的人都瞧見了,不會有假。”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潘若琪顧不上其他,二話不說就小跑離開。
“這都什麽事啊。”康氏直喊晦氣,“潘家出了這樣的事,不會影響我們吧?”
薑誌明沒好氣道:“你看看你選的好婚事,若是連累了侯府,我拿你是問!”
“侯爺,這門婚事當初你也是同意的啊,現在……”
“夫君說你不是,就是你的不是,誰允許你頂嘴了?”康老夫人把筷子一放,本來被潘若琪搞的就沒什麽心情吃飯,這下更沒了,“你好好去打聽打聽,到底什麽個情況。”
婆母都開口了,康氏哪裏敢說了不字。
潘若琪匆匆趕到中書府時,正值
最後一隊抄家的皇城司內衛從府裏抬著大箱子走出來,她伸手攔住:“把東西放下。”
皇城司的人對她視而不見,依舊繼續往前走。
“聾了嗎?我在和你說話呢!”潘若琪依舊是趾高氣昂的態度,可還要再說卻被領頭的人直接一把推開。
“我等是奉皇上旨意來抄家,再阻攔,一刀結果了你。”
潘若琪囂張的氣焰頓時散了下去,卻又覺得不甘心,等他們走遠了又衝著他們的背影罵了起來。
再進中書府時,裏麵一片狼藉。
看到她,淩氏嚎啕大哭:“琪姐兒,這可如何是好啊!”
“母親放心,父親在朝廷裏頗有人緣,關幾日就出來了。”潘若琪信心滿滿。
薑雨笙是早起的時候才聽茶花說起了這事,她坐在銅鏡前梳著長發:“多行不義必自斃,賑災的銀子都敢吞,他不下台還誰下台?沒有滿門抄斬,皇上已經算網開一麵了。”
“日後看少夫人還敢不敢這麽囂張。”茶花直呼痛快。
“那你想多了,她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夾著尾巴做人。”
桃花和程蘇的婚事定在半月後,這段時間薑雨笙一直讓她好好休息,自己打點些東西,沒再讓她來伺候。
“你放心,若你有如意郎君,我必然也會把你風風光光嫁出去。”薑雨笙看出茶花眼裏的羨慕。
茶花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感謝:“那奴婢就先謝過小姐了。”
用過早膳,推開窗門,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薑雨笙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手撐在窗戶上看著外麵的景色,忽見有隻風箏飛到了淩秀閣上空,晃了晃,落了下來。
“茶花,今日府裏有客人嗎?”薑雨笙看著那隻斷了線的風箏,剛問完就見有個小孩被一位老婦牽著,搖搖晃晃的進了院門。
薑雨笙走了下去,那孩童撿起地上的風箏,定定地看了一會,忽然展顏一笑,露出幾顆小牙齒,實在是……
太可愛了!
薑雨笙承認有點被他這樣子給萌到,彎腰和他對視:“你是誰啊?怎麽會在這放風箏呢?”
孩童看樣子不過兩歲不到的年紀,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看爹爹,玩。”
那老婦向薑雨笙行了個禮,開口道:“這位想必是平和縣主,侯府四小姐吧?老婦是娘身邊伺候的胡嬤嬤,今日陪著婉娘來侯府給老夫人請安,也帶小少爺來認認人。”
婉娘,小少爺……
是烏衣巷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