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大人還生氣嗎?
“這還能有假?”李氏道,“若不是對你有好感,她為何要幫你?早些時候聽康氏那老婦說起過,縣主和薑晴最是不對付,按理說你是她夫婿,縣主也會一並討厭上,哪還會幫你?”
譚珍越聽越聽得自己母親說的有理,原本還有些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母親覺得我該怎麽做?”
母子倆並肩往前走,李氏低聲地說了一路,譚珍仔細聽著,還時不時點頭。等他回到家,已經覺得薑雨笙就是自己的女人,隻等著他點頭了。
薑雨笙回到院子,茶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都是奴婢愚蠢,連累了小姐。”
“不怪你,起來吧。”薑雨笙真是沒想到康氏這次又拿她身邊的婢女開刀,看來她對康氏這對母女太過仁慈了!
“小姐。”茶花擦了擦眼淚,“奴婢親眼瞧見大小姐用石頭砸死了菊葉,太狠了。”
“我猜到也是她。”
“還有,奴婢瞧見大小姐的臉,似乎毀容了。”茶花在薑晴轉身風吹起她麵紗時看到了那疤痕交錯的臉。
看來她嫁給譚珍的日子,不好過啊,但又能怪誰呢?
順天府牢房裏,入夜後除了高高的窗戶外投射進點點月光外再無其他,薑晴縮在角落抖得不行,索性躺下貼著牆壁取暖。
有獄卒來給她送飯,連著喊了幾聲,可她太累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沒回應。
他將那碗餿了的飯丟在牢房門口,“呸”了一聲:“臭娘們,要不是要看著你,老子早就去天香樓逍遙快活了。”
有人附和:“牢頭,她現在昏著,這飯不吃,這藥下在飯裏也不管用啊。”
“再不醒來,就把藥再下到水裏,逼著她喝下去。”牢頭語氣不耐煩,“沒用的人,侯府也不會留著,自然要殺她滅口。”
兩人絮絮叨叨又說了什麽,見薑晴還昏睡著,抱怨幾句離開了。
薑晴在黑暗中睜開了眼,侯府的人要殺她滅口?即使她今夜不吃這飯,不喝送來的水,可明日呢?後日呢?
康氏好狠的心,竟然一點也不顧念舊情,看她入獄了還不夠,竟然還要殺她!
薑晴深吸一口氣,她爬到門口,虛弱地喊道:“來人啊,救命啊。”
沒人來她就一直喊,許久後牢頭才不耐煩地走過來,踢了牢門一腳:“叫鬼啊叫。”
“大人,我身上疼。”薑晴嬌滴滴的聲音,又刻意帶著幾分魅惑和討好的意思,讓牢頭身子有些發軟。
“哪裏疼?”
聽得他態度稍微好些,薑晴更是直接伸出手,抓住牢頭的腳踝,仰頭看著他:“大人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能有什麽手段?
牢頭很是放心的打開牢門走進去,蹲下來,黑夜裏看不清楚薑晴的臉,隻依稀看得到輪廓,隻見她忽然抓著他的手,摁在胸口:“大人,這裏疼。”…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牢頭哪裏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今夜因不能去天香樓而沒發泄的氣瞬間又凝聚起來,他嘿嘿一笑:“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老子還沒嚐過高門小姐的身子是什麽滋味的。”
黑暗的牢房裏,兩具身體如毛毛蟲一樣扭在了一起,喘息聲回蕩在狹小的空間裏。
約莫一炷香後,牢頭才悉悉率率的穿好褲子,嘿嘿一笑:“高門世家的小姐,味道就是比天香樓的好。”
薑晴緩緩坐起來,忍著身體的不適和感官上的惡心,她柔聲道:“隻要牢頭能保我一命,以後想怎麽快活,都行。”
牢頭挑起她的下巴,忽然起了興致打開火折子,迅速扯下薑晴的麵紗,本以為就算不是美若天仙至少也是秀色可餐,誰知道麵前的人竟然是這麽一張醜陋惡心的臉,甚至還能看到臉上的血泡都是在出膿。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還留著血就勾搭他,不要命了嗎?
牢頭轉身就幹嘔起來,隨即狠狠踢了薑晴一腳:“臭娘們,長的這麽惡心還好意思勾搭人,街邊的乞丐都嫌惡心。”
連打帶罵好一會兒,牢頭才算稍微解氣了些,轉身要走卻又想到了什麽,回到薑晴身邊,惡狠狠道:“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要你怎麽做就這麽做,否則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哐當”一聲,牢門關上了,一切都歸於平靜。
即使在這牢房裏已經沒人會來看她,可薑晴還是緩緩地將麵紗戴好。
上次在侯府門口遇到淩氏,本以為她是好心給了自己那瓶祛疤痕的藥,卻沒想到竟然是毀容的藥水!
該死的!等她出去,她遲早要讓這些人一個個都付出代價!
薑晴在獄裏如何沒人關心,更沒人來探望。
日子轉眼就到了薑煬納彩的日子,侯府很是重視,派了王管家,還請了個三服內的嬸娘,帶著幾個人一起到中書府去。
因為薑晴指認康氏,這段時日康氏走到哪都被會人不陰不陽地問幾句,她索性不出門,卻沒想到連自己女兒也嫌棄她了。
薑蓉那天還是從孟千柔口中知道順天府這一事,回府就朝康氏發脾氣,說她丟了自己
的顏麵,連著和她冷戰了好幾日。
康氏有苦說不出,想找人聊聊,卻發現身邊能聊的李嬤嬤還在大理寺關著,她越想越氣,又在牡丹苑把薑雨笙給罵上天了。
“夫人,姑爺來了。”有婢女來報。
康氏一個茶盞就丟過去:“哪裏來的姑爺?那就是個白眼狼,是個又酸又臭的窮書生!”
從順天府出來的翌日,譚珍就送來一封休書,還大張旗鼓地將休書張貼在侯府上,生怕別人不知道,逢人就說。這事鬧的不算小,薑誌明回來又將康氏狠狠罵了一頓。
就連譚珍那樣的天閹狗,也能欺負到她頭上來,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那婢女低著頭又重複一遍:“夫人,譚公子來了。”
“我侯府的門,豈是這種低賤的人說進就能進的?”康氏幾乎是吼出來的,“以後譚珍和狗不等入內!”
婢女將這話原封不動地丟給了譚珍,後者氣得要衝進去理論,奈何身形瘦削,哪裏是門房的對手?
他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侯府,這條街還沒走完,就看到迎麵而來的馬車,他快步迎了上去。
“縣主。”譚珍停在馬車前拱了拱手。
馬車裏傳來薑雨笙冷淡又帶著點不耐煩的聲音:“什麽事?”
譚珍麵色一喜,來侯府就是要見薑雨笙,沒想到反倒是在這遇上,可不就是說明兩人有緣?
他麵帶笑意,語氣刻意放柔還帶了討好的意味:“縣主今日可安好?前日出城尋得一處好地方,不如……”
“沒事就趕緊走。”
譚珍一愣:“縣主今日可是身體不適?”
“沒有。”
“那為何聽著有些氣喘?”
“要你管?”薑雨笙已經沒了耐心,“桃花,走。”
車廂裏,蘇儼扣著薑雨笙的手腕,身子半壓在身上,麵色有些陰沉:“尋得一處好地方?他這是要約你?”
本來坐得好好的,她那手正捏著他的耳垂,因為譚珍的出現,蘇儼忽然就來了情緒,扣著她的手腕不給動。
“誰約我都沒用,除非是大人。”薑雨笙要動,可扣著她手腕的手力道極大,她一動就有些疼。
“油嘴滑舌。”蘇儼哼了一聲,手裏的力道鬆了鬆,他不在的這幾日,怎麽又來一個魑魅魍魎,還是她名義上的姐夫?
薑雨笙忽然低頭,溫熱的唇貼到了他的指尖上,隨後張嘴,貝齒輕輕咬起他的指尖,泛著星光的眼底呆萌地看著他,含糊著道:“大人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