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餘誌超的心魔
“哈哈,我也過了。”餘誌超那嚴肅的表情突然大變,很開心的說道。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石雲瀟看到餘誌超那誇張的表情嚴肅的說道。
“真的沒有,真的。”餘誌超極力否認道。
“沒有最好。”石雲瀟看到餘誌超那認真的表情便相信了他。
“你們倆聊什麽呢?”這是鄔熙傑從體檢室裏走了出來,看到石雲瀟二人在聊天於是笑著走了上去。
“怎麽樣?熙傑你肯定過了吧。”雖然看到鄔熙傑那從容的表情大概能夠猜得到。
“那當然了,我的身體壯的像頭牛,肯定過啦。”鄔熙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顯示自己強壯的身體。
“我你們兩個的表情,肯定過了吧。”鄔熙傑看到他們兩個那輕鬆的表情笑道。
“那是,第一關怎麽能攔住我,我可是要去歐洲踢球的人。”石雲瀟笑道。
“是啊,第一項是難不倒我的。”餘誌超也附和道。
“熙傑快點。”這時不遠處有人向這邊喊了喊。
“我馬上來。”鄔熙傑對著那個人大喊道。
“雲瀟,誌超我有事先走了,明天見。”鄔熙傑和石雲瀟、餘誌超告辭後走向那個人去。
“你覺不覺得這個鄔熙傑眉目之間透露一股自信。”石雲瀟看著鄔熙傑的背影笑道。
“切這有什麽,萬一他是自負呢。”餘誌超聽到後心裏感到不舒服,聲音有些顫抖。
“老餘啊,我總覺得你心態有問題啊,就比如說你在體檢的時候,我總感覺你很不自信。”石雲瀟的雙眼凝視著餘誌超。
“有……有嗎,我怎麽沒覺得。”餘誌超聽到石雲瀟的話,頓時有些支支吾吾。
“怎麽沒有,雖然平時看你挺正常的,可是一道關鍵時候你變成另外一個人了,總是感到緊張。”石雲瀟嚴肅的道。
“好吧,這都被你發現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一到試訓或者考試就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緊張,總是感覺自己不能夠做好,每次都被涮下來了。”餘誌超歎了口氣看了看天空。
“其實,誰都有害怕的時候,我也有。”石雲瀟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你也有?不可能吧。雖然我們認識不長,但是通過這幾天的了解,我感覺你很有自信。”餘誌超聽到石雲瀟的話感到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沒有,恐懼人人都有,隻是每個人不一樣罷了。別看鄔熙傑很自信,他肯定有害怕的東西,隻是我們沒發現而已。如果害怕的是其他的東西,沒有影響道本職工作也就罷了,大不了就隱藏起來。可是老餘啊,如果以你這樣的心態去比賽,影響會很大的。幸好今天隻是體檢而已,可是明天的項目都是靠發揮的,如果心態不擺好可是很吃虧的。”石雲瀟看著餘誌超笑道。
“你說的有道理,哎,我也知道,可是這種情況不可能短期內變好的。”餘誌超覺得石雲瀟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又想到自己這種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了頓時感到一陣失落。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沒準王恒也快回來了。”石雲瀟拍了拍正在沉思中的餘誌超。
“恩,也是。”餘誌超被石雲瀟拍了拍從沉思中走出來。
兩人回到宿舍並沒有看到王恒,石雲瀟來到洗手間洗了個臉,而餘誌超回到臥室後自己坐在床上發呆。
“老餘,別想了,想了也沒用的,不如你先睡一覺吧。”洗好臉的石雲瀟看到坐在床上發呆的餘誌超走了過去笑道。
“好的,那我睡一會。”或許今天太過於緊張,餘誌超也感到了有些疲倦,然後躺在了床上。
“老餘,你的球借我用用。”石雲瀟看著躺在床上的餘誌超,眼睛慢慢移向餘誌超床下的足球。
“你自便吧,以後用球自己拿,不用跟我說。”餘誌超躺在床上說道。
“那你多多休息,我去練球了。”石雲瀟拿起餘誌超的足球走出了宿舍。
石雲瀟拿著足球來到訓練場,或許是因為現在還在體檢,人並不是很多,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在練習。
“看來這23人的名單並不好拿啊。”石雲瀟看了看訓練場那些不斷在訓練的球員感歎道。
“我還是先來練習練習克魯伊夫轉身吧。”石雲瀟想到自己昨天才學會但並不是很熟練的克魯伊夫轉身,於是開始練了起來。兩個小時後,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從體檢室離走出來的參選者越來越多。有高興的,當然也有哭喪著臉的。石雲瀟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訓練,已經非常熟練的掌握住了克魯伊夫轉身。石雲瀟一想到鄔熙傑學了幾個星期才能掌握住要領,而自己僅僅隻是偷學了下,就能夠熟練地掌握住,他心裏越來越得意了。
“看來我真是個天才。”石雲瀟看著從體檢室離不斷出來的參選者笑道。
“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去了。”石雲瀟看了看天色,然後拿著足球回到了宿舍。
“老石,老餘這是怎麽了,我一回來就看到他這麽早就睡了。”石雲瀟一回到宿舍,從浴室裏露出一個頭來看著石雲瀟,這個人就是王恒。
“沒事,他緊張了一天了,讓他睡會。”石雲瀟笑了笑然後走到餘誌超旁邊將球放在他的床下。
“老王,你體檢怎麽樣了。”將球放好的石雲瀟轉身對著浴室裏的王恒說道。
“肯定過了,你看我這充滿肌肉的身體怎麽可能過不了。”王恒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露出了充滿肌肉上半身笑著說道。
“老餘他不要緊吧,不就是體檢而已,難道他沒過?”王恒看了看正在睡覺的餘誌超關心道。
“他過了。”石雲瀟坐在床上說道。
“那他緊張個啥?”王恒發出疑問。
石雲瀟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王恒,王恒聽到後沉吟了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平時看他挺正常的。”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在體檢的時候,他那緊張的樣子不像平常的他。”石雲瀟也歎了口氣。
“既然我們知道了,那就得幫幫他。如果解決不了的話,會給他未來的職業生涯帶來很大的影響。”王恒看了看正在睡覺的餘誌超說道。
“怎麽幫?“石雲瀟疑惑的看著王恒。
”要想幫他,要知道他產生這種恐懼的原因,隻有知道了原因才能對症下藥。”王恒沉吟了會說道。
“看來隻能等老餘醒了,讓他告訴我們原因再說吧。”石雲瀟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時間不早了,我都餓了,怎麽樣一起去吃飯?“王恒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憨笑道。
“不叫老餘一起去嗎?”石雲瀟看了看正在睡覺的餘誌超。
”等會給老餘帶點吃的回來就行了,我快餓死了。”王恒看來是餓急了。
兩人找了一家餐館隨便點了幾個菜吃了起來,然後給餘誌超帶來了飯菜回到了宿舍。這時天色已暗,樓下的路燈已經打開。當他們回來時發現餘誌超的床鋪是空著的,由於兩人關心餘誌超去哪了而忘記開燈了,所以宿舍裏是漆黑一片。或許是窗外的月光照耀的關係,讓室內有著微微的亮光。
“咦,老餘去哪了。”王恒看了看空著的床鋪疑惑道。
“奇怪了,這個點能去哪?”石雲瀟也同樣疑惑道。
“你們在找我麽?”這時從二人的背後傳出淒涼的聲音。
“我靠,老餘!別那麽嚇人好不好。”王恒下意識的轉過頭,差點沒把王恒嚇死,而一旁的石雲瀟也差點下了一跳。
此時的餘誌超,頭發散亂枯燥,眼睛凹陷,臉型瘦弱,麵色蠟黃看起來有點像喪屍,再加上他綿軟無力的站立姿勢便更像了。而他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更讓人感到不寒而栗,也難怪王恒被嚇著。
”我說老餘,你這是怎麽了,這才多久啊怎麽變成這樣了。“王恒慢慢的鎮定下來,打量著餘誌超。
”剛才出去買吃的,可是到了餐館發現自己沒帶錢,於是就回來了。看到你們兩人站在宿舍裏所以我就問了問。“餘誌超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你也別那麽嚇人啊,差點嚇出心髒病來。“王恒看到餘誌超的模樣心裏一陣發顫。
”我說你們倆,到了宿舍怎麽不開燈啊,自己給自己製造恐怖氣氛好玩嗎。“餘誌超打開了點燈,瞬間讓宿舍裏變得明亮無比。
”嘿嘿,剛才不是看你去哪了,所以忘了開了。“王恒嘿嘿的笑道。
”老餘,這時給你捎來的飯菜,趁熱吃了吧。“石雲瀟將手裏的飯菜遞給了餘誌超。
”太好了,我都快餓扁了,那我就不用客氣了。“餘誌超看到石雲瀟遞給他的飯菜高興道。
接過飯菜的餘誌超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不久後餘誌超突然發出嗚嗚的聲音,很明顯肯定是噎住了。
”老王快拿水來,老餘噎住了。”石雲瀟聽到嗚嗚的聲音轉過頭來發現餘誌超右手握住自己的脖子,臉色很難看,急忙說道。
“來了。”正在浴室的王恒走了出來,看到了餘誌超的樣子,急忙拿了個杯子從飲水機裏倒了杯水遞給石雲瀟。
“老餘張嘴。”石雲瀟接過王恒遞過來的杯子,連忙將水灌入餘誌超的嘴裏。
餘誌超喝了一大口水,終於將卡在食道裏的食物吞了下去,然後大口大口的呼吸這空氣。過了一會後餘誌超的呼吸變得順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後說道。
“差點就跪了。”
“我說老餘,要不是我發現的快,你現在已經提前去歐洲了。”石雲瀟調侃道。
“這不是餓了嗎,我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餘誌超一邊吃著一邊笑道。
”老餘,快吃吧,等會有一件事情要問你。“王恒看了看正在吃飯的餘誌超,臉色變得鎮定了許多。
”什麽事?”正在吃東西的餘誌超聽到王恒的話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王恒。
“你先吃完再說。“王恒笑道。
不到一會,餘誌超將坐上的飯菜吃的一幹二淨,吃過飯的餘誌超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不像剛才那樣的麵色蠟黃。
”說吧,什麽事?“餘誌超將筷子扔在桌上看向王恒。
”你的事,我聽老石說了。”王恒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然後轉過頭來看向餘誌超。
“哦,你都知道了。”餘誌超一想到這件事頓時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我想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出現這樣的情況的。”王恒神情嚴肅的看著餘誌超。
餘誌超聽到王恒的話語,頓時變得沉默了起來。雙眼緊閉,兩隻手不停地蒙擦這臉,眼神變得遊離起來。
“這事得從我開始踢球時說起,我之所以喜歡足球,是我父親從小教我的。”餘誌超在腦海裏經過一番鬥爭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你父親?你父親以前是球員嗎?”王恒驚訝道。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也不說,從我出生時到我長大,我隻知道我父親是個賣油條的。”餘誌超搖了搖頭。
“我7歲那年,在和夥伴們玩躲貓貓時我在床底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箱子。”餘誌超從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哦,是什麽樣的箱子?”石雲瀟疑惑的問道。
“是一個紙箱子,但是那箱子用膠帶封住了,而且布滿了厚厚的灰塵,看起來有好多年沒有移動過了。當時我很好奇可是由於我在玩躲貓貓並沒有打開。等夥伴們走了以後,我對那個箱子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趁著父親不在家,我就把那箱子拉了出來用剪刀剪開了封在箱子上的膠布打開了箱子。”餘誌超閉著眼睛說道。
“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王恒也產生了好奇心。
“我打開一看,發現是兩套球衣,我記得一套是白色的,一套是綠色的。在球衣下麵是一個足球,那個足球看起來已經很舊了。正當我把玩足球時,我父親回來了。當我聽到父親回來的聲音,我連忙把球和球衣一股腦的塞了進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正當我塞進去時父親進來了。父親看到我正在推箱子立刻走了上來,將箱子拉了回來。當時我嚇的閉上了眼睛,深怕父親打我。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父親說什麽,我睜開眼睛發現父親捧著球衣在流淚。”餘誌超喝了口水繼續回憶。
“後來怎麽樣了?”石雲瀟也喝了口水問道。
“後來我就站在旁邊一直看著父親哭著,可是後來父親看到我時頓時興奮起來,一直搖著我的肩膀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踢球。當時我很害怕,我從來沒有看到父親那種表情,隻能點頭答應了,那是我第一次接觸足球。當時我看到父親一直在顛著球,一會用頭一會用腳而且顛球的難度不斷加大。當時我什麽都不懂以為父親在變魔術,感覺也很好玩於是就讓父親教我,沒想到這一教就是8年,在這8年裏父親將他所有的球技通通的傳授給我,而我也認認真真的學著。我現在除了各種高難度的顛球外,其他的技能我也會不少,至於我會什麽樣的技能我也不好說。”餘誌超想了想說道。
“13歲那年,我在戶外和夥伴們踢了一場球,被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看見了。那個老人或許認為我球踢的很好,就上來問我要不要去他們的學校學習球技。當時我問他他是哪個學校的,他跟我說他是清陽足球學校的。”餘誌超慢慢的說道。
“清陽足球學校,我記得這個學校在當時是一家很著名的足球學校,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取締了。”王恒沉默了會說道。
“那個人給了我一張名片如果想好了就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姓江。當時我感到很高興,於是回家和父親商量,父親也同意了。父親給了我7000塊錢作為學費,於是我打電話給了這個江教練。後來我找到了江教練,他帶我去學校進行試訓。當時由於名額有限,隻要3個人,試訓的人數卻有三十多個。我通過一係列試訓,成績排在了前三名,正當我高興時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錄取。當時驚呆了,連忙上去問原因,當時教練給我的成績單是各項數據都不合格,甚至連體檢表都是不合格的。”餘誌超一想到這裏立刻變得激動起來。
“後來才知道,我的名額被頂替了,也就是說我的成績單被人偷梁換柱了,而掉包我的成績單的是一個叫楊軍才的試訓球員。”說道這裏餘誌超變得更加激動了隻見他發出了顫抖的聲音。
“別激動,慢慢說。”石雲瀟拍了拍餘誌超的後背。
“楊軍才,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可是想不起來了。”王恒突然想到了什麽可是又想不起來了。
“後來我去找學校理論,可是學校根本就不理我,不知道是誰將我的事情告訴了楊軍才,楊軍才帶著一夥人在學校門口攔住了我,將我打了一頓。當時我氣炸了,說要告他。可是他囂張的跟我說,有本事你去告,我告訴你我舅舅是某某市的常委,你隻要有本事告倒我你就去告。後來更加囂張的打了我,那時候我被打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裏。”餘誌超含著淚水哽咽的說道。
“回到家裏後我發現,我一到考試時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恐懼感。隻要去考試或者去試訓,這種恐懼感就會變得更加強烈,無論我怎麽躲都躲不掉。從那以後,隻要遇到考試我都會感到害怕,深怕自己的成績又被掉包了,成績也就越來越差了。這次選秀我本來也不是很想來了,是我父親鼓勵我來了。因為一想到選秀就要有測試,一想到測試就會出成績,一想到成績我就很害怕自己的成績會不會被掉包。雖然我平時看起來樂觀但是一到關鍵時候心裏的恐懼感就不斷地加強,感覺心裏就有一個魔鬼在操縱著我。”餘誌超想到這裏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看來這個包袱壓抑了很多年了,直到現在終於爆發了。
“老王,你覺得應該怎麽辦?”石雲瀟拍了拍餘誌超的後背,沉吟了會說道。
“看來,症結就在這裏。如果解決不好,有可能會影響到明天的測試。”王恒沉吟道。
“哎,我有辦法了。”王恒突然眼睛一亮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