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另一種可能
秦氏帶來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沒半點水花。
林月紗的馬車就在太平坊胡同裏的茶樓，茶樓的視野不錯，能看到嬌娘府上的後門。
秦氏進去以後，遲遲不見出來，而等半晌，林書生竟然帶著他的隨從先從後門出來了，不僅如此，還換了一套衣衫。
這麽短的時間，難不成渣爹和嬌娘歡好了？這麽看的話，是該喝點牛鞭湯補腎。
“小姐，您看，那個隨從也換了衣衫，而且明顯不太合身。”
隨從的個子很高，但是這一套衣衫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是手那裏明顯短了一截，白茶以為是林書生的衣衫。
“別別……我不能胡思亂想。”
林月紗揉了揉額角，她是個純潔的少女，不能被汙染，腦海裏什麽雙龍戲鳳之類的要不得啊。
等了片刻，太平坊依舊不見動靜。
“白茶，你說秦氏帶著人會不會跟丟了？”
因為怕被發現，自從秦氏進了胡同，林月紗就沒再跟著了，而是在附近兜圈子，找了鋪子坐坐，暗中主意胡同裏的情況。
然而隻有短暫的不到半個時辰，渣爹已經離開了，卻不見秦氏出來，林月紗猜測可能是秦氏被甩開了。
“這個猜測很合理啊。”
林月紗認為自己想的沒問題，她胡亂傳信，說太平坊著火，浩文浩武受傷。
林書生心急如焚去看望嬌娘和兩個兒子，發現虛驚一場，於是感歎平安是福，情之所至地和嬌娘進行了一番深入友好的交流。
最後，林書生著急走，沒耽擱時辰。
“小姐，這青天白日怎麽可能白日宣淫，您這思想……”
白茶捂臉，她一個未成親的忍不住臉紅了。
“走吧，咱們先回府，晚上看秦氏那邊有動靜再看。”
林月紗是偷跑出來的，可不能被發現，所以還得早點回去。她極其不願意回林家，從角門進去，感覺空氣都沒那麽香甜了。
如是一計不成，還要想別的法子，然而林書生必然提高警惕，不好被算計。
但願秦氏沒那麽蠢，捉奸若是撲空的話，夫妻倆說不定感情更好了？
林月紗心神不寧，下晌又找青杏幫著傳消息，她想見麻子臉。
晚膳的時辰，林月紗照舊去林老太太那蹭飯，反常的是，今兒林書生回來的很早。
“爹爹，您下衙了啊。”
林月紗偷看渣爹的麵色，簡直是神清氣爽，正好印證她的推測。
“是啊，臨近中秋，衙門沒那麽多公務。”
渣爹格外地和藹和健談，讓林月紗差點沒認出這個人來。
“秦氏呢，月娥和浩然呢，都來正院用膳，咱們全家先團圓團圓。”
林書生摸著下巴，笑得一臉開懷。
林月紗的眼神漂移不定，不會是林書生和秦氏和解了，夫妻倆合夥想著把她賣了吧？看著架勢又不太像，總覺得那裏奇怪。
“老爺，夫人今日一早就外出了，還未回府。”
片刻後，有跑腿的小丫鬟來回稟，“月娥小姐和小公子在家。”
“哦，出去了？”
林書生看向林老太太，疑惑地問，“娘您得知嗎，秦氏去哪裏了？”
“哼，我一個鄉下來的老婆子哪能管得住她，秦氏是當家主母，出門一趟不用和我這老的請示。”
林老太太撇嘴，秦氏才不會來她這找不痛快，現在二人是越遠越好，這樣才能相安無事。
等了一會兒，林月娥姍姍來遲，看到林月紗，她就想起沒洗手那個事，飯都吃不下去。
“月娥啊，你娘出門了，和你說去哪裏了嗎？”
秦氏的院子下人無人得知，林書生很放心，對他來說，秦氏的死訊不至於太快被暴露。
“沒有。”
林月娥看著桌子上的幾樣菜味同嚼蠟，等皇上賜婚的每一日都是煎熬，早點讓林月紗接手癱子，以免夜長夢多。娘親應該是因為這件事回娘家商議去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平淡地用了晚膳，轉眼天色已黑。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出嫁的婦人回娘家不知會婆婆一聲，這個點還不回來，不知情的還
以為去私會了呢！”
林老太太不明真相，單純是不滿意秦氏而發出的言論。
“祖母，您請慎言。”
林月娥恨不得給林老太太一巴掌，說的什麽屁話，竟然編排她娘，自己兒媳出門私會，林老太太以為她有臉麵嗎？
“您可是最懂規矩的人，要知道女人的名節很重要，關乎到一個人的生死。”
林月娥用規矩堵林老太太的嘴，林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卻止住了話頭。
林月紗仔細觀察眾人的表情，說是心懷鬼胎不為過，林老太太不屑，林書生放鬆，而林月娥卻顯得有些焦急。
已經到了傍晚了，秦氏還沒回來，這跟蹤人跟蹤到哪裏去了？
從林老太太的院子出來，林月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一點要打招呼的意思，甩著帕子走了。
林月紗也不惱，她摸了摸鼻子，囑咐白茶道：“盯著點秦氏院子的動靜，若是人回來和我稟報。”
這個點還不回來，秦氏賭氣回娘家了？林月紗有些拿不準。
“小姐，奴婢剛從大廚房回來，聽姚大的閨女百香說，秦氏很反常呢。”
白茶聽說了八卦，立刻告知林月紗。
秦氏頭一次沒有服侍林書生起床上早朝，而且早上打掃的丫鬟說了，秦氏換下來的裏衣胸襟和枕巾都是濕乎乎的，可見哭了一整夜。
雖然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八卦，卻是個很有用的消息，秦氏一早出門了，跑到衙門監視，看來唇印被發現了沒錯。
“對了白茶，你有看到馬車的車夫嗎？”
林月紗記得秦氏是雇了個生麵孔，反正不是林府的人。
“您這麽說，奴婢想起來了，那一輛馬車進了胡同就消失了啊。”
馬車消失了，車夫也不見出來，所以秦氏應該是進入了宅邸裏。
這麽晚不回來，要麽是秦氏要盯梢，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白茶沒想到，秦氏還能做什麽呢？
“她回不來了。”
林月紗的嗓音很低，一臉深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