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玉佩
莊氏帶著茉莉和水仙一路狂奔，直奔水榭，等到門口，門內傳來的血腥氣，讓她忍不住地身子顫抖。
“夫人，您……”
茉莉臉色發白，也得知不好，這會兒她沒有勇氣進到房內。
門被敞開了，可見有人來過，就是那個把她和水仙支開的丫鬟，現在想起來，對方看起來很古怪，謊言站不住腳，經不起推敲，但是她卻相信了。
“嗚……”
門內，傳來方氏痛苦的呻吟聲，她用手捂著肚腹，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麵除了驚恐就是空洞。
“這是怎麽回事？”
莊氏很果斷，也顧不上許多，推開丫鬟邁著大步走進房內，看到眼前這一幕，她隻覺得喉嚨裏有腥甜的滋味，一口血噴了出來。
“夫人，少夫人！”
水仙和茉莉進門，兩個丫鬟立刻呼天搶地，差點被嚇得昏死過去。
茉莉扶住莊氏，水仙趕緊出去喊人，直接在水榭喊救命，呼救後，她眼尖地在窗戶下發現一塊玉佩。
是誰留下的，難不成是凶手？
房內，方氏平躺在地上，眼中的驚恐已經消退，裏麵什麽也沒有，隻剩下空洞和麻木，她用手捂著流血的肚皮道：“孩子……孩子沒了。”
莊氏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到底是誰把方氏的肚子剖了，難不成……
“難道是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
莊氏繞著房間裏來回踱步，嘴裏一直念叨著哭喊，“當年是我對不起你，誰讓你長著一臉狐狸精的騷相，若不是我家老爺心悅你，我何苦至於……”
當年，莊氏和齊夫人是手帕交，莊氏家在北地，到京城後被眾位夫人小姐嘲笑，是齊夫人一直維護她，真心對待。
原本，莊氏也是感激的，可是有一日她去老爺的書房，發現藏在書房裏的卷軸，竟然是齊夫人的畫像。
她那個對人不假辭色的男人，心悅的是她的手帕交齊夫人，並且日思夜想，手柄處打磨得光滑，可見畫卷是日日被人看的。
齊夫人已經嫁人，
還讓別的男人惦記，還不如死了算了。
莊氏不曉得自己怎麽會生出惡毒的想法，再得知方貴妃恨透了齊夫人後，就想出了這個法子，讓齊夫人失去她最重要的兒子，齊家被扣上勾結蠻族的帽子滿門抄斬。
一晃二十年了，莊氏沒過一天的好日子，內心遭受煎熬，從此她開始吃齋念佛，做布施，隻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為當年贖罪。
然而，報應還是來了。
莊氏念念叨叨，兩個丫鬟根本聽不懂，二人差點哭的昏死過去，現在她們少夫人還活著，必須讓洛王請人來全力救治。
賞花宴會出大亂子，洛王根本沒察覺，甚至徐達也是一頭霧水的狀態。
莊氏的兒媳方氏被人剖了肚子，難不成是於子澄做的？他又是怎麽做到的？
來參加宴會的夫人小姐們人人自危，洛王不好說的太明白，讓府上的下人遣散眾人，把水榭騰出來，供五城兵馬司的人來查案。
半個時辰後，來參加宴會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秦南煙也想離開，被洛王的人喊回來。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秦南煙發覺自己可能惹禍了，抱著娘周氏的胳膊哭。
“我的女兒啊，到底發生了何事？”
洛王把人遣散，用老王妃身體抱恙作為借口，但是明眼人看得出來，並不是這般，而是發生了大事。
現下，王府的人又通知秦南煙留下來，這讓她心虛的很。
“是，是……”
秦南煙再傻也明白了，這會兒隻能對她娘實話實說，“娘，我和表妹看到了方氏偷人，和一個丫鬟，所以我們知情不報也是為方氏的臉麵，可是怎麽被知道的呢？”
除了林月娥，沒人知道，當時水榭沒人。
難不成是林月娥把她出賣了？秦南煙的眼神飄忽不定，思考這個可能性。
“你這個孽障！”
周氏氣了個倒仰，好啊秦氏，她這個小姑子出嫁以前就不省心，現在更甚，把唯一的獨女林月娥教的心眼壞的很。
這種事，為什麽不第一
時間讓她這個當娘的知道，也好有個準備。
眼下可好，林月娥跟著秦氏回家了，隻留下她們，那些夫人不得多想麽。
“娘，我真的冤枉啊，我隻是不想管閑事，這是表妹說的，怕影響名聲。”
秦南煙也恨，表姐妹就該共同進退，現在留她一人算什麽事啊。
周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得帶著秦南煙直奔水榭，徐達帶著人馬在水榭外等著。
方氏還沒咽氣，不過失血過多，洛王已經派人去請嚴女醫，剛好嚴妍就住在附近，至於能不能救活，還看方氏的造化。
莊氏神誌不清，連續暈倒幾次，嘴裏就是“回來了”這幾個字反複地說。
“周夫人，秦小姐，麻煩二位來辨認一下玉佩，可是秦小姐的貼身掛件？”
徐達煩死了秦南煙這個狗皮膏藥，他冷著一張臉，抓著玉佩的繩子在二人麵前晃蕩。
“這……”
周氏低下頭，看到女兒腰間，果然掛著的玉佩丟了。
“哎呀，是我的玉佩。”
秦南煙以為徐達撿到了玉佩，所以留下二人，立刻露出一抹笑容道，“那麽多謝徐大人了。”
話畢，秦南煙喜滋滋地要接過玉佩，徐達一臉嫌惡，快速地把手撤回，“你拿不走，此玉佩是證物。”
“什麽意思，證物？”
秦南煙忍不住尖叫，她和表妹到水榭，她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和她無關。
“啊！”
方氏被人抬著出來，秦南煙看到入眼所見的紅色，立刻尖叫一聲。
“現在明白了吧。”
徐達懶得廢話，玉佩是方氏的丫鬟在窗下找到的，之前還沒有，也就是說，秦南煙在歹人來的這段時間，同樣來過水榭。
“我……不明白。”
不過是目睹了偷人，怎麽還受傷了？難不成是表妹騙她的？秦南煙看這陣仗，心裏七上八下驚疑不定。
“方氏的肚子。被人剖開，你若是見到了凶犯……”
徐達索性挑明，懶得陪著秦南煙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