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行禽獸之事
林月紗閉眼聽訓，大痣中人說的有道理，這些銀子拿在手裏幹什麽都好，她也不會來文君樓，而是因為任務需要。
銀子不是自己出，走公賬，這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既然為人辦事，還冒著丟名節的風險，當然讓自己舒服啊。
“林小姐，您就別裝了。”
自家小妹不當回事振振有詞，讓蕭祁氣不打一處來，決定拆穿她的馬甲。以為女扮男裝就沒人認識了？想的天真。
林月紗被認出來她不驚訝，畢竟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中人大哥，你也得知我是女扮男裝的，等我恢複了女裝，文君樓的人找不到我，反而是你……挺顯眼的。”
林月紗憐惜地看了大痣中人一眼，臉上大痣那麽明顯，隻要文君樓的人張貼告示，說不定就把人揪出來了。
蕭祁：……
“找小倌的人又不是我，就算到京兆尹衙門我也有地方說理。”
蕭祁的嘴角抽了抽，他要忍不住了，差點被自家小妹噎死。
壯漢越來越近，兩個人不再說話，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安靜得針落地都聽得見。
此處胡同的宅院就在太平坊附近，不同於坊間的喧鬧，此時宅院的位置格外安靜，胡同裏沒有燈籠，但是從高牆向內看，似乎是有人家住的。
吱呀一聲，鐵門發出厚重的開門聲，緊接著，有人提著燈籠從隔壁的宅院走出來。
為用陰影掩蓋身形，林月紗緊緊地靠著大痣中人，他雖然長相和衣品不怎麽樣，身上卻有一種墨香氣，和繼兄差不多，那味道屬於讀書人的。
林月紗走神，被蕭祁拉了一下。
幾個壯漢們尋到光亮，立刻上前，看到院門口打燈籠的人一愣。
“於公子？”
於公子是文君樓的常客，壯漢們都認得。
“正是，你們……”
於子澄看到幾人在周圍亂晃，不解地問道，“可是來找在下的？”
“您誤會了，不是來找您的。”
壯漢們對於公子很是客氣，他們來找的是
一個白嫖的無恥小人。
“鳳竹和穗竹兩位小公子，被那人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可愣是不給錢，沒錢還敢到文君樓來白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為此還不惜設計一出戲！”
壯漢們很是氣憤，占便宜就想跑，一個假裝如廁，一人又被抓回去，唱了兩出戲，最後再來個逃跑的戲碼。
“竟是這樣，那來的是什麽人？”
於子澄弄丟釵環後，就感覺有些不好，他最近很是小心，生怕被人找上門來。
大晚上出門看到幾人在門口蹲守，他甚至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被暴露了。
看來，並非如此。
“哎呀，就是個年紀小的毛都沒長全的青澀嫩皮的小子，我們老鴇說了，把他抓回去直接帶到樓裏接客。”
其中一個壯漢討好地一笑，於子澄聽說來的人年紀尚小，沒有多加懷疑。
如果被察覺，不太可能讓什麽也不懂的小子找到文君樓裏，聽壯漢描述，應該是好奇心作祟的富家公子。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鳳竹被摸了，現在還在樓裏哭呢。”
壯漢們說完，唉聲歎氣。
蕭祁餘光睨了自家小妹一眼，林月紗立刻挺直了腰板，她發誓，她沒有！
那二人進門就吹拉彈唱的，穿著白色的輕紗，林月紗根本沒細看，再說身上沒二兩肉娘們兮兮的小公子有啥好看的呢？
那個禽獸不是她，一定是徐達，當時她在外跟著於子澄，不曉得徐達行了什麽禽獸之事！
蕭祁麵色深沉，繼續沉默。
“於公子，您在此處有宅院？”
來文君樓的人，並不是光明正大的，畢竟是聲色場所，偶爾還需要遮掩一些。
壯漢們隻知道於公子出手大方，並不曉得他的身份，多嘴問了一句。
“是。”
於子澄天了一眼天色，沒有和幾個人多交談，急匆匆地離開了。
林月紗記錄好宅院的位置，這一趟雖然冒著風險，但是受益很大，多虧了大痣中人，不然她根本發現不了於公子的在太平坊的住處。
這個時間於公子出門，就不曉得去哪裏了。
於公子離開後，壯漢們也跟著離開了。
林月紗鬆一口氣，就想從陰暗處出去，時間不早，內城宵禁，她得早點回家。
娘陳氏一般睡得早，但是萬一半夜睡不著找她談心，發覺她不在府中，事情就大了。
“等一下。”
蕭祁叫住林月紗，道，“你不能就這麽離開。”
“多謝中人大哥的幫助，以後若有機會，
一定幫你把凶宅賣出去。”
與其說賣出去不如說忽悠出去，林月紗認真地對大痣中人道謝，至於今晚之事，因為涉及到辦差，希望他保密。
“難道，你想要銀子嗎？”
林月紗臉色一黑，大痣得知她女扮男裝到文君樓，想以此作為要挾，威脅找她要錢？
“林姑娘，您誤會了。”
蕭祁心中憋悶，他這個馬甲和麻子臉不一樣，老實，可靠，認真，兢兢業業地賣凶宅，又帶著小妹逃跑，做了這麽多好事，最後卻被懷疑，就是他都忍不住憋屈了。
“那是？”
林月紗還是心有疑慮，反正若是被威脅就交給洛王解決。
“現在不是離開的好時機。”
蕭祁指著胡同口，若沒猜錯的話，那些壯漢都隱蔽在四周，準備圍堵二人。
沒要到錢讓二人跑了，壯漢們沒法子回去交差。
林月紗側了側身子，躲避在轉角偷看，如大痣中人所說，她看到了壯漢的鞋。
這些人太精了，竟然得知什麽叫守株待兔！
四處是宅院，林月紗沒地方去，隻能蹲在原地愁眉苦臉，和壯漢們比耐心。
一刻鍾如一年一般漫長，林月紗再次小心觀看，那些人還沒走。
“唉。”
林月紗歎口氣，對大痣中人道歉，“真是對不住，反而讓你被我連累了。”
四百兩銀子就能解決的事情，還不用自己掏錢，是怎麽走到現在一步錯步步錯的？
林月紗無所事事，轉頭觀察附近的宅院，發覺太平坊是一處好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