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戲弄
自己撕毀的不是字據？秦郎中的麵色大變，趕緊低頭撿起紙張的殘餘，仔細看上麵的大字，歪歪扭扭，和蜘蛛爬一般，的確不是兩個人昨晚立下的字據。
該死的黃毛小丫頭，竟然敢戲弄他！
秦郎中上前一步，就要抓起林月紗的衣領，被白茶擋在麵前，怒道：“秦郎中，你與我家小姐打賭，賭輸了就賴賬，怎麽，你是輸不起嗎？”
在濟世堂門口發生衝突，立刻引來圍觀的人群。
“什麽打賭，分明是你家小姐來找秦某碰瓷，秦某才著了道，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膽子不小，還敢找上門來！”
秦郎中仗著自己醫者的身份，顛倒黑白是非，倒打一耙，把髒水潑在林月紗身上。
“鄉親們評評理，在府城裏，還有比咱們濟世堂醫術更好的地方嗎？”
秦郎中說起這個，一臉得瑟。他隻是最底層的郎中，但是濟世堂可是有高人在，他是利用濟世堂的招牌，逼迫林月紗放棄賭注，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還真有。”
還不等林月紗說話，人群後方，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有點耳熟，林月紗回頭一看，白悠然帶著丫鬟如意來了。
是了，濟世堂距離知府後宅不遠，白悠然很可能是路過聽見了動靜，特地過來圍觀的。
“哪裏又來了個丫頭片子，兩個人是一夥兒的吧！”
白悠然雖然是知府千金，卻很少露麵，所以秦郎中自然沒見過她。
看到有人幫林月紗說話，秦郎中以為來了幫手，對準白悠然諷刺道：“好不要臉，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在府城，就沒比濟世堂醫術更好的地方了。”
要錢是要錢，濟世堂是為有錢人服務的地方，但是水平也在那擺著呢。
“白小姐，你怎麽來了？”
林月紗不願意讓白悠然插手，她自己能解決，這樣無形中，又搭進去一個人情。
人情債，最是難還。
“我路過的。”
白悠然眨眨眼，一臉狡黠，在府上無聊，聽說濟
世堂這邊起了爭執，她偷摸地從後角門溜出來看熱鬧，沒想到遇見了熟人。
“那好吧。”
林月紗說起她和秦郎中打賭的經過，順便感謝白悠然，如果不是白悠然帶著她和白茶去了那家小醫館，大妞就沒救了。
“救人一命，是你心地良善，怎麽還成了我的功勞了？”
白悠然笑容滿麵，讓林月紗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嚴女醫，其實是我的表姐。”
林月紗一愣，想不到兩個人還有這樣的關係，知府家的親戚，竟然甘願在一個小胡同裏做女醫。
“我表姐是從京城來的，性子有些古怪。”
白悠然找了半天的形容詞，最後也隻得用古怪二字形容。
嚴妍也是官家千金，曾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隻是三年前，二人要成親，她那未婚夫突然從馬上摔下來，口吐鮮血而亡。
當時，這個案子鬧得很大，隻因嚴妍看到黑血，堅持她那未婚夫婿是中毒而死。
不過，案子鬧到京兆尹衙門，並沒有定論。
“所以在那以後，我表姐賭氣出走，從京都到北地，一呆就是三年。”
嚴妍以前還很正常，在未婚夫死了後，性情大變，為人也不合群。為此，白悠然的娘親沒少發愁。
嚴家是禦醫世家，嚴妍的醫術，在下一輩中，也是頂尖的。
“那嚴女醫應該認識林謙吧？”
林月紗想到了張晴兒的表哥，那個叫林謙的人渣。
“怎麽，月紗妹妹也識得林公子？”
白悠然詫異了，看來無論京都還是府城，圈子都不大。
“有過一麵之緣。”
對於林謙，林月紗不打算多說，隻簡單地提起而已。
兩個人在原地閑聊，把秦郎中晾在一邊，這可把秦郎中惹惱了，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秦郎中，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承認咱們之間的賭約嗎？”
昨晚打賭的時候，濟世堂不少人都看見了，這會兒沒人站出來為林月紗說話，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濟世堂仗著自己是府城最大的醫館，欺負她一個小女子。
“我怎麽會和黃毛丫頭打賭？”
秦郎中眼睛轉了轉，四百兩銀子，他雖然能拿出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得坑多少大老爺才能賺回來啊。
他絕不會讓小丫頭占這個便宜，門都沒有。
“那麽就告官吧。”
林月紗懶得和這樣的人廢話，她答應了嚴女醫，得分嚴女醫一百兩銀子，說到做到。
如果秦郎中賴賬，這銀子最後就得她來貼補上，無異於她損失了一百兩，可她憑什麽為秦郎中買單啊。
“不，不用告官，我們自行解決。”
白悠然思考一下，告官好像欺負秦郎中一樣的。
而且這種無恥之徒，必須讓他輸個心服口服，以絕後患。
“不告官，他不給我銀子。”
林月紗滿腦子的銀子，琢磨自己沒花什麽成本，就得了三百兩銀子，正好作為家裏開鋪子的本錢。
鋪子是現成的，已經找人做了貨架改造，還有很多食材，她要趕在去女學之前做好。
“難道，你不想坑他更多的銀子？”
白悠然對著秦郎中擠眉弄眼，濟世堂看病明碼標價，起價就是百十來兩，如果沒錢，就直接把人扔出去等死，沒有一點醫者應該有的慈悲心腸。
她早就這家黑心肝的醫館不順眼，若是有機會讓對方放點血，白悠然求之不得。
“想，多多益善。”
林月紗老實地點頭，別的不說，坑極品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而且後麵有知府千金托底，有靠山，她什麽都不怕。
“你聽我說，咱們這般……”
白悠然給林月紗支招，大概意思是，把秦郎中身後的人引出來，來個醫鬥。
濟世堂的郎中自詡醫術高明，卻是井底蛙，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而此次醫鬥，白悠然願意拿出兩千兩，誰輸了，輸的一方給贏家兩千兩銀子。
這個賭注，秦郎中是玩不起的，那就找濟世堂幕後的東家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