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賠罪
在二流子被張大人帶走以後,當天晚上,宣老爺帶著下人,備上厚禮,來到小院賠罪。
宣老爺一張臉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都是誤會啊誤會,這些是府上我命人準備的厚禮,聊表歉意。”
陳氏不明所以,以為是為宣瑤的事而來,她表明,隻要搞清楚就好。
“這東西拿回去,我們不能要。”
宣老爺是放血了的,備下不少滋補的藥材,還有各種吃食,另外兩三種首飾,都很值錢。
陳氏對藥材心動,但是卻堅定地不收。
這下,宣老爺暗中叫苦,他就知道這趟上門不容易求得原諒,這婦人獅子大開口,明顯看不上這點東西啊!
宣老爺很鬱悶,好在他有備而來,讓下人送上二十兩銀子。
“娘,既然是宣老爺的心意,若是咱們不收下,反倒顯得心胸狹窄了。”
東西加一起很值錢,這個數林月紗滿意。
今兒遇見張大人做主,這老貨才放血,不然還不得把人欺負死才算。
陳氏不明所以,又見侄女陳小花也使眼色,最後一頭霧水地收下,並且把人送走。
“小丫,這到底是咋回事?”
陳氏察覺其中有異,沉著臉問林月紗。
“娘,不是我不說,我也沒想到宣老爺來這麽快。”
林月紗拉著陳氏解釋,陳氏那人,最不喜歡占便宜,總想自家吃點虧就算了。
林月紗了解娘親的性子,所以等著宣老爺上門後再說。
“你說什麽,宣家讓二流子壞你和小花的名節?”
陳氏當即變臉,去灶間操一把菜刀,就要出門追趕。
女子被人壞名節,還有活路嗎?宣家這是讓她家家破人亡,不要臉的人家,她拚了!
“娘,娘您別激動。”
林月紗沒成想娘反應如此激烈,娘親果然和她一樣,家人永遠是碰不得的逆鱗。
“你閨女聰明的很,怎麽可能讓那死胖子占便宜,張大人幫我做主了,我送了吊爐花生和五香瓜子給大人。”
林月紗解釋一番,總之,自家不算太虧就是了
。
“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人趕出去!”
陳氏哼了哼,得知陳小花和女兒沒被占便宜還反倒把宣家人收拾一頓,這才安心下來。
“孩子娘,你不如看看宣家送來什麽東西,咱們給陳家村那邊帶回去一些。”
蕭成貴怕陳氏氣出個好歹來,立刻轉移話題。
陳小花明日回村,陳氏挽留,可是她不想在鎮上繼續住了。
“好。”
陳氏把東西分成兩份,一份讓陳小花帶回去,就是宣家給的銀子,陳氏也拿出來十兩。
“姑母,銀錢我不能要。”
陳小花拒絕,明明是表妹幫著自己出氣,她怎麽還能拿銀錢呢?
這些東西,是姑母給家人的心意,陳小花沒推脫。
好說歹說,陳小花就是不要銀子,陳氏隻得作罷。
第二日,陳小花前腳剛被送走,薑寶珠就找到小院來了。
幾日不見,薑寶珠下眼青黑,麵容憔悴,看上去這幾日都沒睡好。
“寶珠姐,你怎麽自己來了?”
沒有下人,沒有車夫,薑寶珠自己走出來的。
“嗯,我讓小喜和王嬸去陪著我娘了。”
薑寶珠苦笑,不遇見點事,不知道身邊的是人是鬼。平心而論,她娘許氏對家裏的下人都很好,也從不責罰。
那婦人帶著兒子上門後,家中的下人都去趕著討好了,也隻有小喜和她娘沒有變。
薑寶珠日子不好過,又想不出辦法,隻得央求管家,先不要讓那婦人到主院,一切等爹薑淮回來再說。
管家考慮片刻,老爺對夫人情深義重,終究同意了。
“月紗妹妹,你說多諷刺啊,半個月前我還是府上的大小姐,而現下……”
薑寶珠揉揉眼睛,她來之前,去找過章敬。
“你找他?”
林月紗不覺得章敬能幫忙,那就是死心眼的書生。
“嗯,我又不認識誰,所以我去找他和章放了。”
薑寶珠歎口氣,她真是死馬當活馬醫,已經做好被拒絕和落井下石的準備。
可她沒想到
的是,章敬和章放不但沒有落井下石,相反安慰她,又幫她打聽了消息。
“月紗妹妹,我沒想到,那婦人並非我爹養的外室,而是縣裏醉風樓的花娘喜鵲。”
薑寶珠把章家兄弟打探的消息說了,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眾人都誤會了,爹爹沒有養外室。那個小子,若真是爹爹的兒子,他應該也是不知情的。
“花娘?”
林月紗驚呆,難怪熟悉那一套,身上總有點風塵味,原來如此。
“寶珠姐,花娘都是賣皮肉的,真有薑老爺的骨肉,咋可能時隔多年才找上門來,八成有什麽貓膩。”
林月紗越想越不對勁,這和昨日宣家找人收拾她的套路太相似了。
宣家做的?不可能,宣家這麽做,對他們沒好處,兩府也沒有很深的仇怨。
難道是……何興?林月紗暫時隻能想到這個人。
“他?”
薑寶珠想不通何興這樣做的理由,明明何興已經和宣家的小姐定親,既然放棄薑家,又何必?
“這個還得繼續打聽,剝了花娘喜鵲的這層皮。”
林月紗腦子更加清醒,給薑寶珠出主意,既然得知喜鵲不是良家女子,想必能更好的打聽。
“章敬是讀書人,不可能去花樓裏,所以……”
薑寶珠找不到可以打聽的人,所以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女扮男裝到醉風樓打聽消息。
“我一個人又有些不敢,月紗妹妹,我……”
這件事被拆穿,可了不得,薑寶珠難以啟齒,但是她除了林月紗,找不到人。
小喜那丫頭藏不住事,太跳脫了。
“好吧,我陪你走一趟。”
林月紗很有義氣地答應。不說薑寶珠對她不錯,就是薑淮和許氏,也都是溫和的人,她不能不管。
女扮男裝,首先得買兩套男裝,去縣裏的成衣店,而後再簡單地打扮下。
林月紗看著自己胸前,她發覺自己被拆穿的可能性不大。為啥心裏有那麽點小小的失落感呢!
說真的,她也不想這麽平,啥時候能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