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登堂入室
到了晚飯的時辰,蕭祁來接林月紗回家。
薑寶珠有些不舍,得知林月紗家人搬到鎮上來,明早還到薑府陪著她,薑寶珠這才放人。
蕭祁審視地看薑寶珠一眼,感覺她身上有秘密。
“大哥,今天我沒在家,爹娘還都正常吧?”
林月紗隱晦地詢問,生怕白影再出來作祟。
“你放心,爹娘都很好,而且小花也跟著來鎮上了。”
白日陳氏去陳家村一趟,讓牛車把家裏所有吊爐花生帶到鎮上來,夫妻倆又去找蔡掌櫃。
吊爐花生的受歡迎程度高過五香瓜子,全被蔡掌櫃買走了。
陳鐵牛和王金花又采購一批花生,回家繼續製作。陳小花央求著,留在鎮上玩兩天。
“二表姐來了?”
林月紗有些驚喜,這段時日,跟著薑寶珠,她已經把鎮上混熟了,哪的吃食地道,絹花好看,她都曉得。
剛好賣五香瓜子,林月紗手頭有點銅板,琢磨請陳小花吃點小零嘴。
“是啊,娘讓小花和你睡後罩房。”
蕭祁見自家小妹高興,神色不由得更加柔和。
“大哥,吊爐花生蔡掌櫃多少錢收的?”
回家的路上,林月紗特地拉著蕭祁去買扣肉,對那家扣肉的滋味,她念念不忘。
自己做當然也可以,不過鹵肉湯越煮越醇香,費柴禾,娘陳氏肯定要心疼的。
“十八文一斤,價錢還好。”
吊爐花生比五香瓜子價錢高,隻因花生本也是金貴之物。北地的百姓們吃不起肉,肚子裏沒油水,偶爾吃點花生解饞。
做吊爐花生後縮水,分量還不如幹花生,這個價錢隻能說合理。
“蔡掌櫃會做生意,咱們按斤賣給他,到了茶樓,花生瓜子都按碟子賣。”
林月紗咂舌,她陪著薑寶珠到茶樓歇晌,一疊糕餅隻有那三五塊就要幾十文,一疊瓜子十文錢,一兩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蔡掌櫃黑心了?”
蕭祁發覺自己很喜歡和小妹說話,聽她絮絮叨叨,說一些天馬行空的話。
“不啊。”
林月紗搖頭,蔡掌櫃給的價錢還算公道,再者說批發和零售有區別的。
茶樓的東西貴,那是因為成本高。
請夥計,賃屋子,燒柴禾,哪樣都需要大把的投入。自家做點小零嘴,小打小鬧的,連個幫工都不用雇傭,刨除成本賺的純利潤。
陳小花到鎮上,陳氏特地把薑家給的風幹雞做了,煮了煮加上紅辣椒爆炒,味道嗆人卻很下飯。
陳小花有一段沒吃肉,爆炒風幹雞辣得她直冒汗,再吃一片加湯的扣肉,她自己幹了三碗米飯。
等吃飽喝足,陳小花尷尬地發覺自己吃多了。
“多吃點,咱家不缺糧食。”
蕭成貴善意地笑笑,他倒是希望女兒林月紗也吃三大碗飯,將來長得壯實點。
陳小花小雞啄米地點點頭,姑母家的飯菜太好吃,她沒控製住。她不好意思是怕自己被嫌棄,新姑父不介意就好。
陳小花的到來,讓林月紗暫時忘記白影女鬼,姐妹倆倒在炕上說話,林月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
次日早飯後,陳小花找林月紗說話。
“小妹,你今兒要去薑府嗎?我在家幫姑母幹活兒。”
陳小花留下來,主要是怕陳氏這邊忙不過來。陳家做吊爐花生,她大哥大嫂都能幫忙,用不上她。
“對,等我和寶珠姐說說,帶你去薑府做客。”
薑寶珠不是小氣的人,林月紗打算征求薑寶珠的意見,帶陳小花見世麵。
早上蕭祁有事,林月紗自己步行去薑府,剛到府門前,就見周圍圍著一圈看熱鬧的人。
“出啥事了?”
林月紗擠不進去,在後頭幹著急。
“我聽說啊,薑老爺不在家,出門走貨,他偷摸養的外室就安耐不住,打算登堂入室了。”
有人把熱鬧看了個大概,總結道。
“可不是,要說天下的男子,誰不在乎子嗣啊,不然以後薑老爺蹬腿了,那家財不是落入外人手裏!”
什麽入贅啊過繼啊,都不如有個兒子,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
鎮上人起初還以為薑老爺是個癡情人,守著不能生兒子的發妻過日子,這麽多年也沒聽說納過妾,原來啊,人家不傻,早已有兒子了。
“許是薑夫人善妒,薑老爺不敢把小的接到府裏去。”
圍觀人群你一言我一語,不了解情況的林月紗全部聽在耳朵裏。
薑淮在外養了個小的,並且有一個兒子,兒子如今四五歲,那外室忍不住,不想沒名分,趁著薑淮不在上門求個說法。
這麽做的目的,明顯是膈應許氏。
“你們說,薑夫人能把母子倆接進府中嗎?”
有人發出疑問,眾人紛紛響應。
“薑老爺八成是怕他夫人,不然咋可能養了幾年小的,都不帶回來?”
“也未必,或許薑老爺不確定那是不是他兒子。”
有婦人對養的外室深惡痛絕,好人家的閨女咋可能給人做小,指不定是花樓女子。
那些花樓女子,慣常逢場作戲,指不定從哪裏弄來的野種。
“哎呀,你沒見過薑老爺吧?那個小崽子和薑老爺有幾分相似。”
其中有人信誓旦旦地道,並且薑老爺是生意人,又不是大傻子,不可能願意當烏龜王八。
幾年了,想必外室著實坐不住,兒子也大了,這才帶人上門。
不得不說,外室很有心眼,定然是薑老爺不允許,她自作主張先斬後奏。
隻要把這事捅出去,過了明路,等薑淮回來一切為時已晚。
突然冒出來母子倆跪在薑府大門外,而薑府大門緊閉,裏麵的下人探頭探腦。
林月紗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小喜。
“求求夫人和小姐,行行好,讓賤妾帶著兒子進門吧。”
一個長相清麗的婦人,帶著個小娃跪在薑府大門前。小娃是個好動的,左看右看,總想站起來,被婦人拘著。
“賤妾可以離開,但是皮皮卻是老爺的骨肉啊。”
婦人哭哭啼啼,表明自己不會搶奪許氏的位置,隻求給兒子正名,她不想讓兒子被人稱作野種,這希望兒子可以留在府上,做堂堂正正的薑家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