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我也可以
“所以……那日他就受了重傷？”
青衫一勾嘴角，“對啊，你知道什麽呢？澤遙魔君將他帶回魔族的時候我就想盡辦法替他醫治，去往各種地方替他求藥，好不容易才讓他撿回一條命。”
“青衫。”澤遙冷冷說道，“這些就別說了。”
“讓他說，我想聽。”我打斷了澤遙的話。
若是照青衫的話說……當初我那心安理得待在寨子裏等他回來的那種想法豈不是可笑之極？
他在拚命，而我在這吃好喝好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
我……
“你知道他為什麽見了你就如此不堪一擊了嗎？”青衫一笑，接著說著，“因為心魔，蘇苒苒是他心底的心魔，而你，你對他說了什麽？”
我對他說了什麽……
我對他說……我不是蘇苒苒，我也不會替她愛，這輩子都不會替她。
我不是蘇苒苒，他愛的也一直是蘇苒苒……
可……我真的沒有想到那時候的他……就隻有一息尚存了……
那時候的我還在替自己鳴不平，滿心想的都是我自己。
“心魔……心魔又能如何醫治？”
青衫懵了一下，“你問心魔？你見過心魔能用什麽醫治的嗎？”
“青衫！你別凶小紫！”
“對！你憑什麽這麽說話！這些都怪殤兒嗎？那些什麽蘇苒苒的事情跟殤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蘇和小梵將我護在身後，衝著青衫就是一頓罵。
青衫也不生氣，隻是嘲諷道：“想救他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我急著問。
“你，死。”他輕啟唇，一臉冰冷地看著我。
“青衫！再亂說話就將你逐出魔族。”澤遙冷冷說道，似乎對今天青衫的性情也是極為震驚的。
小梵和阿蘇更加靠近我，將我死死護住，“你是莫少淺派來的吧？讓我們殤兒死？有趣了，然後他們倆死光了你好在魔族橫行霸道？”
“莫少淺我看都沒想讓小紫死呢，你就這麽想了，有意思。”
聽著小梵和阿蘇的話，我也在回想著青衫的話。
其實他說的並不是沒道理，蘇苒苒是心魔，那我也脫不了幹係，我若是死了，那就沒人會氣他了，他也就不用被心魔纏繞了。
但道理歸道理，是不是真理我就不知道了。
看著身旁大家都一臉不信的樣子，我便說道：“青衫，我若是死了，轉世以後的我也會出現，你也讓她自殺？”
青衫微微皺眉，道：“我沒說讓你自殺，隻要你自願獻出你的心頭血，純血獵妖師的心頭血，能保人一命，或許能修複他的魔靈。”
“小紫，你別聽他的，這怎麽可能呢，你若是死了那顧尚痕就算好了他想想是用你的命才苟活的一定也不會高興的。”
“就是啊，他就是胡說八道，我都沒聽說過這個。”
“小紫，我已經失去主人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阿蘇和小梵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像是頭頭是道的，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而澤遙沒有說話，就在一旁關注著我的神情。
她們不是獵妖世家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而我，算是獵妖世家最後一代的純種獵妖師，心頭血這一說我自然是知道的，而澤遙他，作為我的哥哥，自然對這些也是了如指掌的。
見我不說話，青衫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問我道：“若是不願意，也沒有人逼你。”
“怎麽會呢。”我一挑眉，“不就是心頭血？給你就是。”
“小紫……”
“殤兒……”
阿蘇和小梵同時回頭看著我，“不行啊你不可以……”
“沒事。”我拍拍她們的肩膀，“什麽時候取血？”
青衫疑惑道：“你……你這麽……”
“心頭血啊，我隻知曉能保人一命，除去心魔一事……你確定？”
周圍的人都看向青衫，他忽然一緊張，額角冒著冷汗，說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一勾嘴角，“那你是什麽意思？”
他似乎很緊張的樣子，捋了捋額邊的發絲，問我：“你真的不怕死？你真的願意取心頭血？”
“死？我是獵妖師，一滴心頭血隻不過是失去了一個保護自己的東西罷了，要不得我的命，獵妖師若是將這滴血給了別人，我的命也將係在他的身上，僅此而已。”
“這……這……”青衫說不出話，別過臉道，“本來我隻不過想看看你究竟幾份真心罷了，沒想過真讓你死，隻是我跟隨殿下這麽多年，是一步一步看著他把自己弄到如今這個地步，若是你還對他無心，他……”
見他搖了搖頭，我隨即調侃：“你這木頭還會動這種心思？不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顧尚痕又該怎麽辦呢？
“青衫，你認真地說說，究竟有沒有辦法救他？”
見我認真的問題，青衫躊躇了一下，往前走了兩步，又往後走了兩步，忽然抬頭道：“對心魔的話，你隻能進他的記憶從源頭根治，但……這個方法至今還沒人甘願嚐試過，我不知曉去了以後會發生什麽，或許是會過一遍他的記憶……但，我覺得，我猜想……沒這麽簡單，隻是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麽，因為我也是半路學醫，並不是醫學世家……而且資曆尚淺實在……”
“沒事，你隻需要告訴我這個辦法有沒有用，隻要這辦法可行，就算是隻有部分的幾率我也願意一試。”
“可是裏頭危險重重，我猜想若是你進去可能會失去你現在原有的記憶……”
“哎！你說的這是什麽辦法？小紫若是進了他的記憶裏是去救他的，你說她去了會失去現在的記憶那她什麽也不知道的怎麽救他？你這不是在搞笑嗎？”
“這就要看您的意誌力了，若是您的意誌力強的話保不準在哪日就會恢複記憶，但若是你意誌力……或許就會被困在裏麵……”
“我知道。”我回答道，當初顧尚痕執意進入苦情花幻境裏也是這樣的吧，也是後來才恢複記憶的……連他都願意為了我冒這種風險，那如今為了他，我怎麽就不可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