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這要我怎麽說
大家散了以後,權邵懸還沒走,他就站在我身邊但是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可心裏想著還是應該謝謝他的吧,畢竟看他這樣子像是特地跑來幫我解圍的。
可是道謝的話一到嘴邊就變得很奇怪,總覺得他這樣的身份我若是道謝了他會過意不去,我若是不道謝的話我會過意不去。
所以結合了所有以後,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他說聲謝謝的。
想著我便轉頭對他說:“那個……權爺,今天謝謝你了。”
“別客氣。”他立刻回我道,“陪我走走?”
什麽?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權邵懸居然會提出這麽奇怪的要求。
“好……”我應了聲,不就是散散步嗎,難道他又有什麽想要告訴我的了?
我陪他一起走,確切地說應當是跟著他走的,他就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句話也不說,這樣的氣氛就有些怪怪的了。
“權爺……我們……需不需要聊點什麽?”
終於,我忍不住問道。
你看看啊,這一路走來他真的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之前那句走走吧以後就自己開始走起來了,難道他的走走,真的就隻是走走?
“你們來了以後,靈石的確是亮了。”他開口道。“這顆靈石是她托人送來的,送來以後宮裏的也都並不知曉,其實她送來隻是覺得價格不菲罷了,覺得我們受苦臨難時可以賣了換些銀子。”
我知曉他口中的她是誰,他能說出送宮裏的東西出來的人一定是淑妃娘娘了。
可淑妃娘娘就算是再得寵,這宮裏的東西怎也能說送出來就送出來呢?
“你覺得奇怪吧,為何她能送這些出來。”權邵懸猜到了我心底的疑問,“其實這也是我不明白的,我有記憶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或許此生我連她一麵都沒能見到,可她留下的一切我都自以為是地替她保存著,而我隻不過想多了解她一些罷了,卻總能聽到說她不好的話。”
“其實你很想你的姐姐?”
“或許吧,從小我的父親就同我講她的事情,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講的津津樂道,以前我不喜歡聽,覺得無趣,後來慢慢的就開始好奇她是個怎樣的人了。”權邵懸說著,勾勾唇,“我也去過宮裏頭,打聽過寫一些,可最終也沒獲取到多些什麽,所以今早才對你如此……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畫像,之前都是父親保管著,我並不知有這一物,後來問了婆婆才知曉這畫卷是和靈石一同送來的,為的是給老爺子留個念想罷了。”
“權爺……你為何會想到同我講這麽多……”
“不知道,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同人交流,但是同你,我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這不是顧尚痕曾對我說的嗎?他也說我對他而言和別人都不一樣的。
這……
“別誤會,隻是相同你說說話而已。”見我許久不說話,權邵懸又加了一句,道:“我以為布魯諾族人隻剩下我們這些了,沒曾想到還有你們……而你同她竟然這麽像,像到連眉眼神韻都有幾分相似之處……隻不過她看起來更加文氣些,而你更加活潑些。”
“你不會真的把我當成淑妃娘娘了吧?對了,你說我同娘娘這麽像,為何我在宮裏那麽久都沒人說我同娘娘像呢?”
“宮裏?”他反問道,忽然停下腳步。
我這才發覺自己一不留神說漏嘴了。
忽然,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停著腳步,我也沒敢往前走一步,腦子裏一片漿糊怎麽也抹不開。
我真是的,說什麽不好非要說自己跟淑妃娘娘……我現在感覺權邵懸可能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找我說話他是想來套我的話!
“嗯?”他又問了聲。
我忽然打了個哆嗦,說道:“我曾經……小時候去當過宮女,就洗洗碗什麽的,後來到了年紀了才被放出來……”
還好腦子轉的快,這就要謝謝喜娘了,之前喜娘同我說她到了年紀就要被遣回家成婚了,若不是她同我講,我都不知曉宮女到了還能出宮的。
“辛苦你們了。”權邵懸似乎是信了,忽然有些同情地問道:“那你同顧尚痕都在宮裏?”
“啊……是啊是啊……表哥嘛……在宮裏就挺照顧著我的。”我現在真是膽兒肥了,撒起謊來都一套一套得了,可別到時候一股腦兒又全穿幫了!
“那他應該是更委屈的……”
更委屈的?為什麽他更委屈?都在宮裏啊有什麽比誰更委屈的?
“他還能照顧著我肯定是說明他過的比我好啊,他怎麽就更委屈了呢?”我疑惑。
“不知道他那命根子藏哪了呢?聽說老公公都是到死都帶進棺材裏的,說什麽走也要整整齊齊地走。”
命……命根子……老公公……
原來……
我忽然一尷尬,完了,這要是被顧尚痕知道我非被他打死不可……
我都把他說成啥樣了啊……他這在宮裏的職位不就是公公嗎?公公……公公都是……那啥的嘛……
這……這要我怎麽說嘛……
“算了,同你講也不太好,改日我去看看他,給他帶些什麽吃的,補補也好,這你出來了,他也能出來?”權邵懸今天的問題怎麽就這麽多呢?
我感覺他再這麽問下去我非得穿幫了不可。
現在已經越講越奇怪了,都已經把顧尚痕說成太監了這再說下去保不齊會說成啥樣呢。
“權爺……之前講的是淑妃娘娘的什麽事兒呢?我對淑妃娘娘也很是好奇,也很想聽聽。”
“就早年在寨子裏的事,我看若是她如今還在寨子裏,就輪不上我當寨主了。”權邵懸說著,看著我道:“接著走吧,順道帶你逛逛。”
“好。”我回答道,跟上了他的腳步。
我們一同走著走著,眼看著就要走出寨子了。
“權爺,您不是說女子不能出寨子嗎?這是您的規定。”
“你還記得挺牢,但今日我在,無妨。”他說著就帶我出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