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她這麽年輕就……
“你怎麽還沒睡?”
我回神,就看到顧尚痕已經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看著我一邊喝水,悠哉遊哉地問道。
“怎麽?小師妹送走了?”我挑挑眉,揀著話渣子說道。
“是啊,可累死我了。”他仰起頭,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你得補償我。”
“我還補償你?你剛才領著一黃花大閨女進我澡堂我都沒找你算賬呢你現在說什麽?補償你?”
他聽了,愣了愣神,道:“我也沒想到那鬼地方會是個澡堂,也沒想到裏麵那人是你啊,這不,看到你我就……”
他沒再說下去,我都已經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了,冷冷撇了他一眼,道:“那你說說,你們聊得是怎麽回事?”
“你真偷聽啊?”
“我好端端的在洗澡,涅涅非要在我旁邊講悄悄話,我怎麽就偷聽了?我還覺得是你非要想讓我聽到呢!”
“好好好。”他應聲到,“你說的都對。”
他歪了歪腦袋,抓了抓肩膀,對我說到:“其實,你剛才那話說得,真是聰明!果然是我媳婦,就是不一般。”
“你不是一直看著我想讓我配合你麽?怎麽?話敢說的,那人……”
“人是慫的。”還未等我說完他便接著我的話頭道:“其實這個事情跟你沒什麽關係,並不想牽連你罷了。剛才那個女的是我師妹,叫鹿黎,跟我之前學的術法是同宗同係同流派,還拜於同一位師父門下,但那個師門有一個很不人道的規矩,就是凡是入了此師門的沒什麽意外就永世不得出去,就跟人昆侖山弟子不準下山一樣,但人家昆侖山至少溜下去的機會還是有的,且頂多責罰責罰罷了,但我們這一旦溜出去就被視為叛徒,會被全派剿殺,所以說……我這……你也明白。”
我想起來了,在苦情花幻境裏顧尚痕曾與我提過,就是說莫少淺是他哥哥的時候!
怪不得聽著這虛無境有些耳熟,原來是這樣。
那既然如此我便是知曉了,就是說,鹿黎她們都是從虛無鏡出來準備殺他的?
“但是……你之前在幻境裏同我說過,虛無境除了他們原本的守境一族和那些元老們,其他人不是都不能出來的嗎?那你師妹……她?她這麽年輕當上元老了?”
“怎麽可能。”他回憶道:“之前我也覺得奇怪,問過她才知曉,如今虛無境更苛責了,給每位弟子都喝下一種奇藥,說白了就是奇毒,這樣就能保證每位弟子的忠心了,還好我出來的早,否則我也是個半殘之人了,依靠定時的解藥才能活真是無話可說。”
“可是虛無境這麽做不會被指責嗎?這樣是違反道德了啊。”我不解,怎麽會有流派是這樣管理的?這樣的話豈不是拿人命開玩笑?
顧尚痕搖一搖頭,道:“你太天真了,他們虛無境在神魔人三界以外立足靠的就是真本事,人族暫且處於神魔之外,那也就是說,若是神魔大戰開啟,虛無境站在哪一方哪一方便有了你能明白麽?”
“可這樣的話……這樣他們就能如此肆無忌憚?”
“非也,入虛無境的,基本都是自願,像我這樣的少之又少,讓我進去,純屬是看我父親罷了,要我父親是個平民老頭,我壓根沒這運氣進去。”
“那你們再看裏麵學什麽啊?”
“就平常的一些課業啊什麽的,虛無境裏因為他們族的曆代詛咒,常年都處在黑暗裏,光明都是依靠的燈火和他們自己用法術造的陽光,也算不上多麽亮吧,自然跟真正的太陽沒法比較的,所以虛無境也叫永夜境,就是永遠都處在夜晚的意思。”
“這是什麽樣的啊……我想都不敢想象,這也太神奇了吧,沒有陽光,常年都是黑暗的環境,那還會有學子去?”
“嗯,還多不勝數,進去都是需要經過嚴格的篩選的,所以說,我這被迫進去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顧尚痕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那群老頭怎麽想得,非說我靈根罕見,非要教我,現在好了吧,又說我叛徒會泄露他們的術法機密,我還稀罕他們那些術法?我學通八鬥,什麽都學,根本不稀罕。”
“是是是,自戀鬼又開始吹噓自己了,可是這樣不是有個更嚴重的問題嗎?若是像你這麽厲害的人跑出來了,真的泄露了,等等我說的不是你啊,我就是,就是猜測舉個例子,就例如一個元老級別的人真的泄露了,那虛無境的人水平不如他啊,怎麽殺他?”
顧尚痕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我怎麽還是覺得你在說我呢?”
我搖搖頭,道:“天地可鑒,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就是在猜測這樣的情況而已,隻是猜測而已。”
他別過視線,輕輕呡了口茶水,道:“虛無境的追捕令也是分等級的,最初的一級是空令,後來便是實令、鬼令什麽的分些等級,最後的是閻魔令,這個就應該會派出最厲害的元老了吧,應該不止一個,這樣的話,一個人根本逃不過的放心吧。”
“你還讓我放心?那你現在到哪個令了?你多少天了你?”我擔憂地詢問道,“你怎麽心這麽大呢?”
他看著我一臉緊張的樣子,忽然笑道:“你緊張起來也如此可愛。”
“顧尚痕,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沒。”他解釋道:“我這個情況有些特殊,也不知怎麽的,都過去幾百年了他們始終都隻派些於我而言微不足道的人來,沒事你放心吧。”
“你真的覺得微不足道?”我詢問道,“當初夢神說你進苦情花幻境前就受了傷,進去就是送命的,那時候的傷就是虛無境的那些人弄的吧?不然我真的想象不到還有誰會讓你受這麽重的傷,以至於……以至於最後連支箭都抵抗不住……”
想起那支箭,我就有些愧疚於他,想著他因為我受那麽重的傷,受了那麽多苦我就很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