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朕說得才作數
聯想到幻境裏的那支箭,我越想越後怕。
究竟是誰想置我於死地,究竟是誰不放過我?
“小姐,求您了。”見我許久不說話,喜娘繼續哀求道。
我輕聲歎了口氣,看著喜娘的麵容,淡淡說道:“你起來吧,我允了,可是你要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是啊,既然如此的話,喜娘在我身邊也是危險的,可是若是現在讓她走她一定是不會安心離開的,所以改日我得去找顧尚痕,讓他為喜娘找一門親事,由他讓喜娘離開,或許這樣,喜娘才會乖乖離開吧。
就這樣,如今口上先應承了下來便是。
“好,好,小姐答應了就好,小姐,請。”她還是將酒倒了出來,給我斟上一杯。
我微微頷首,輕呡了口,好酒!
可是!
我忽然想到自己!!
一飲酒就醉的事情……
動了動嘴巴:“喜娘……喜娘……我……那什麽……我酒量不好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視線越來越模糊,我都抓不住喜娘了,看著她緊張地叫我:“小姐,小姐您怎麽啦,這酒是好酒啊!”
是好酒……是好酒……可我……
還未等我說出另一句話,我便失去了意識。
果然,喝酒準誤事!
微微睜開眼的時候,已然是天亮了。
我抓了抓腦袋,頭還有些暈暈的。
哎,就不該喝酒……還可惜了喜娘的女兒紅了,讓我這種喝了真的是可惜。
我怎麽就接下了呢?我怎麽就喝了呢?
我這又沒喝過酒,怎麽就這麽自然地把喜娘遞來的酒給喝了呢?
真不知道昨天做了什麽丟人的事情了。
喜娘敲了敲門,“小姐,您醒了嗎?奴婢給您打來了水。”
“喜娘,你進來吧。”我紅著一張臉,不敢看她。
喜娘進來後就把盆放在一旁,對我說道:“對不起啊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喝不了酒……”
“好了喜娘,你還是跟昨天一樣,別整日奴婢奴婢得了,你都說了要陪著我了,我們就不再如此生疏了,你可以像昨日一樣稱呼自己喜娘。”
“是,小姐。”
“你昨日還是挺好的嘛,懂得改變自己了,那……我酒量差一事,咱就不提了吧。”我羞澀地說了句,就起身去洗漱。
“是,小姐,您說什麽都對。”
看著喜娘比從前活潑多了,我的心裏也自在多了。
從前唯唯諾諾的樣子,看來也不是她真實的樣子吧,或許過去她也是個直爽自在的姑娘,可是東宮的日子著實將她硬生生變成了這副模樣。
也不怪她,她隻是想活著罷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就像是我,明明同上一世有一樣的機會過一模一樣的生活,可是有些許改變了,就塑造了我這樣的性格,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所以說啊,生活的環境是真的很重要的。
到了吃早膳的時辰了,喜娘帶給我那些熟悉的粥和糕點,讓我瞬間有了無限回憶的滋味。
果然,這就是東宮的味道。
如今已然到了夏季,池子裏的荷花都開了,還有荷葉相伴,甚是好看。
我同喜娘逛了逛園子,就差不多到了正午。
喜娘吩咐了廚房給我煮了我愛吃的菜式,這樣的生活看似如此平靜。
可是我總是覺得和我之前的樣子有了些不同了。
自從我回來了以後,嗜刃他們就離開了,聽故傷痕說,他們有了別的事情做,所以我也沒再多問,就像之前寒澈離開了後,我也並未問他去做什麽了,我隻覺得,他們不論做什麽都與我無關把,若是有關係早就會告訴我了。
顧尚痕最近很忙,皇帝覺得他別有用心,總是似有似無地針對他,他也不能明說自己是個魔族皇子,壓根不在乎這太子之位。
所以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默默忍受著了。
畢竟皇帝不知道啊,皇帝以為顧尚痕輔佐他上位,自己還霸占著太子之位,一定是別有用心的,肯定在等待什麽時機翻身。
看著顧尚痕天天黑這一張臉,皺著眉頭來找我,我就想笑他。
誰讓他當初不經過人家同意就突然附身然後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吧。
顧尚痕撇撇嘴麵對著我的嘲笑,道:“你也好不到哪去,現在他知道我宮裏藏著個你,指不定會來找你呢,到時候你注意著點別亂說話。”
果然,在這之後沒多久,皇帝果然召見我了。
我入宮的那天,也是你喜娘陪著我的,或許是他故意的吧,當時已然把顧尚痕支開了,我在哪都找不著他,隻能獨自進宮麵見陛下了。
“陛下。”我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
這是我第一次入宮吧,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東宮外的其他皇室。
但這第一個就見到當今聖上賣我還是有點受寵若驚的。
“免禮。”坐在麵前椅子上的男人是個有些青澀的男子,但他的聲音卻有些成熟老練,看樣子顧尚痕推舉他當皇帝之前,也是經過一些考量的。
當初老皇帝是怎麽死的我倒是並不清楚,那時候我入宮被拒,說什麽是有疑犯吧。
那看樣子是被謀害得了?
“你就是宮殤紫?聽聞你才貌雙全,惹得太子心生憐愛,果然不同凡響。”
“陛下謬讚了,小女隻是一介草民,幸得太子殿下垂憐……”
“不,朕看你甚是聰慧,懂得如何同朕講話。”
“陛下……”我聽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懂得怎麽跟他講話?誰不懂怎麽跟他講話了?
“太子對你如此疼愛,你可想過嫁入東宮?”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他得到了我的答案,是想下旨讓我嫁進東宮?可是明明這樣的事情他詢問顧尚痕就好了啊。
畢竟我們女人對這樣的事情能有什麽異議?
會有什麽資格說話?
除非……
“民女未曾想過,民女自知這個身份並不敢攀附太子殿下。”
“話不能這麽說。”皇帝聽到我這麽說,忽然像是鬆了口氣,道:“你究竟能不能嫁,有沒有資格,朕說得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