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當個消遣的樂子
淚水啪嗒啪嗒流下來，滴落在嗜月的手上……
也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沒有一絲力氣……
甚至連再次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原來，自己也要死了呢。
他勾了勾嘴角，慢慢將頭依靠在嗜月的受傷，就這麽慢慢閉上了眼睛。
或許天堂，沒有痛苦……
或許來生，他能好好還了嗜月的情……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慢慢坐起身子，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並不是之前那個山洞了。
他搖晃著腦袋，慢慢看著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天堂麽……”
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慢慢朝他靠近，過了好久才看清楚這是嗜月。
“你也來了？”他笑笑，“還能見到你，真好。”
嗜月遞給他一碗湯水，道：“你已經睡了五天五夜了，終於
見你醒來了，來，喝點吧。”
“什麽？”嗜刃有些摸不著頭腦，咽了咽口水道，“你在說什麽啊，我們不是在天堂了嗎？”
嗜月撲哧笑出了聲，“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都活著。”
“活著……這怎麽可能……”
嗜月將湯放在一旁，慢慢站起身子，道：“是魔族的世皇子殿下收留了我們，嗜刃哥哥，我們不會無家可歸了。”
嗜刃這才回過神來，世皇子殿下……是那個高高在上，傳說為了妖魔眾生入了虛無鏡的那個世皇子殿下嗎？
他從未想過……魔族會大發慈悲收留他們這兩隻散妖……
在他心目中，狼妖一族總被排擠……因為野蠻無禮……而如今，魔族的殿下竟然收留他們在魔族生活。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火光下，嗜刃的臉微微透著笑容，我能看到他臉上那種對顧尚痕萬分敬畏的表情。
這樣來想，顧尚痕救了他和嗜月的命，怪不得他會如此聽顧尚痕的話了。
我總覺得嗜刃是一個凶巴巴的粗人，原來，每個人都過得很不容易，不僅僅是我，就算是嗜刃，都經曆過生死別離的危難時刻，於他而言，嗜月的死一定帶給他很大的傷痛吧。
“嗜月是個小孩子，一直都是，總是很笨，莽莽撞撞的不懂事……”嗜刃念叨著，眼睛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火光，“如果她還在就好了……”
“對不起……”我忽然開口道，“當初的我什麽都不知道，甚至可能還誤會了你們的意圖，雖然我在我的印象裏，我不知道嗜月長什麽樣子，不知曉她對我做的一切事，但在你的描述中，她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
可是這樣的女孩，我卻沒能有幸與她相見，沒能同她稱上一句姐妹，甚至不知曉她究竟長得什麽樣。
“沒事，我活著就是為了替她報仇，天宮的那個女人你應當有些印象吧？”嗜刃問我。
“哪個？你是說花神？”
如今我能想到的女人也隻有她了。
她之前對曲流蘭並不好，最後曲流蘭將她寶貝的蓮池毀於一旦，所以她當初來找我，定不是邀我上天宮這麽簡單吧。
而且此次上天宮，聽天後娘娘說……是花神向天帝告狀才害的風亦塵被囚禁。
那花神的心裏，定是認為我就是曲流蘭，所以想害的，始終是我吧。
嗜刃點了點頭，回答道，“那個女人對你做了很多，但都被我們擋下來了，若是你日後見了她，定要當心些。”
“那之前我入天宮時，你們都不提醒我？不怕我撞見她？”
嗜刃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青衫慢悠悠說道，“當時知曉入了天宮有風大將軍護著你，花神那點心思於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的。”
“那你們知曉曲流蘭的故事嗎？”我又問。
青衫朝嗜刃看了眼，抓了抓腦袋搖搖頭。
嗜刃也隨即搖了搖頭。
“一點也不知？”
青衫回答道，“千年前的事我們這些小輩也隻是靠聽說和看冊子也能略知一二，其中難辨真假，還是不以謠傳謠了，怕會誤導了你。”
若是他們不說些什麽，那我隻時單方麵聽天後娘娘的描述……雖然天後娘娘定是經曆過當年之事的，可是其中的真假，我不能確定她有多少是編造的。
畢竟我不知道她與曲流蘭的關係是真是假，不知曉是不是真的疼愛曲流蘭，所以也不能輕信於她。
“你可說來聽聽，當個消遣的樂子也可以，我並不在意其中真假，講了我便願意聽。”
青衫忽然一笑，道，“你真的對她的事情如此好奇嗎？那我說說也可以的。”
他說著邊聊起了他從書中看到的故事。
那個故事應當是發生在曲流蘭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時候吧，因為他的故事裏沒有玖笠，那也就是說明，那時候整個蓮池隻有曲流蘭一人能夠幻化人形。
她剛化作人形就忙不迭地去了凡界，她隻是一片小葉子，那時候誰都不會關注到她，所以她借口說想念禦靈山了便就能下了凡界。
當時禦靈山算是一座靈山，棲養了不少的靈力微弱的小仙小妖，那時候的曲流蘭就是山裏的小霸王。
她回山就像是回了自己的王宮，有什麽兔子精啊老鼠精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全然不知她在天宮蓮池裏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葉靈。
畢竟凡界的生靈都是看靈力的，她曲流蘭這麽短的時間就化作了人形，就是一件奇聞了，而且她還破格入了天界，凡界的小仙小妖都對她甚是崇拜。
可她或許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在這裏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女君，享受著別人對她的讚美，就算回了天宮，受到了責罵，心裏也能好受些。
這就算是她的療傷聖地，所以她下了凡必定會來這走一遭。
除了禦靈山，她還會去街上轉悠，可是來了街上就不是那麽討人喜歡了。
她沒什麽銀子，就用石頭化作銀子騙人，別人一發現就跑得遠遠的。
她還經常欺負孩子，搶孩子的糖葫蘆吃，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野孩子一樣在街上橫行肆虐，惹得大家都對她罵罵咧咧的。